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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的喂她药喝,她心思随着口中微甜的药飘散走远,十几年晨起便是满口的苦,如今竟反倒不习惯了。

喝完一碗,沉清叶照常喂了她他亲手做的甜食,明心含着糖,见他总是盯着自己的手,好奇问,“怎么了?”

“那个......”沉清叶攥了几下指尖,才道,“贵女,奴可以给您把脉吗?”

“给我把脉?”明心是真的愣了,“你还学了这些?”

第52章 把脉

“嗯, ”他从不擅长展露自己,光是提出来,脸都有些发烫,低垂着眼, “奴、我, 我想要给贵女把脉, 可以吗?”

“当然。”

明心不免发笑,将手递过去, 他明显紧张, 想立刻便给她把脉, 又忙想起来什么,拿了脉诊给她垫上。

明心憋着笑,看他红着面颊低下头给她诊脉,他早在外一直繁忙, 兴许碰多了凉水, 指尖冷的出奇,碰在她皮肤上, 偶尔微微挪动。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

沉清叶对她做的事情, 要她不敢想, 只要想起,身子便会变得怪异,从前他发着颤紧抱着她,她只会担心, 如今,却只会觉得心里发热,连带着身上也烧灼般,总是被他抱出满后背的汗来。

但沉清叶再没有对她做过之前用嘴帮她做过的事。

他总是有些害怕, 担忧惹她不快,几次明心夜间醒来望见他一双桃花目直勾勾的盯着她,她都忍不住心惊。

似是将要忍耐到极限般。

“贵女。”

少年声音轻柔透彻,唤回她神志,总听闻诊脉能看出许多东西,明心不知何缘故,不太想被他看出自己心头的欲.念,微微抿唇问,“怎么了?”

“您最近身子可还好?”沉清叶却神思郑重,望着她的眼瞳黑且亮,“该是觉得舒服些了才是,不过又有晚睡迹象,明明每夜我伴您入睡时,看您一向睡得很早啊。”

明心微顿。

那是她不知该如何办,便先闭上了眼。

因为她知道,若她不闭上眼,沉清叶甚至都不敢靠过来抱着她。

“没什么,不必在意,只是最近确实觉得舒服了些,胃口也更好了,”明心抬眼,望见他浅浅的笑脸,“清叶?”

“那便是对了,”沉清叶松懈下肩膀,似是缓下了一桩心腹大患,“贵女大抵不知,之前奴便在意贵女常用的药方,那药方奴研究过,有效,却性烈,长久喝下去身子便要虚弱,烧胃烧心,用饭也用不多,”他不再把脉了,只是怜惜的牵着明心的手腕不放,“奴做了错事,张医师不知道,奴前阵子偷偷将药方改了。”

“你——”

明心没想到沉清叶竟会这般大胆,可细想下来,他也确实只对自己言听计从,“你改了药方,可是将那项都改了,你知道我......?”

“奴知道。”

她无法生育子嗣。

从前的药方她年年日日吃着,目的不是为了滋养,而是明家在给她调养她无法生育子嗣这一缺陷。

谢柔惠将此当做心头巨石,沈玉玹越得势,她要喝的药量便越要增加,身体不知何缘故,也一年更比一年要虚弱。

也因此,明心才更担忧。

“你既知道,那怎么敢这样?”

张医师是谢柔惠的人,明家整座医舍上下,都唯谢柔惠马首是瞻。

他在医舍打杂办事,揽下一应差事,可若是张医师发现他偷换药方,明心甚至都不敢去想。

“贵女,是奴多事了吗?”他忧心,揽住她发凉的手指握着,一双桃花目小心翼翼的望着她,自称也只称奴了,“若贵女想调养生育,那奴去想办法,可从前的药,奴不想您喝了。”

“不是,”明心心慌的摇头,她知自己命不久矣,哪里还会再想什么生育,“清叶,你不知你做的事多危险,若是被发现了你定要出事。”

哪里是出事那般简单。

沉清叶本就来路不正,谢柔惠盯她吃药一向为心患。

“若是被发现,你这条命不保。”

他捂着她的手,见她杏眼直直望过来,明心忧虑恐惧,却见他弯起眉目。

竟是笑了。

“无事的,贵女放心,”他竟像是放下心般,“我还当贵女怨我,当自己多了事,害怕贵女会厌恶我。”

“说的蠢话,我厌恶你能比你没了性命还要让你害怕不成?”明心都生气了,正要骂他,却见少年笑弯了桃花目。

他低头,眷恋的亲她的手背,指尖又过来,触碰她的脸颊,似是想靠近亲吻,又难耐的停在她面前。

只望着她。

“贵女莫要忧心我,我一切无事,”他指尖抚摸她的发丝,耳廓,眷恋至极的痴痴望她,“贵女厌恶我,才是这世间最要我害怕的。”

明心只看着他的眼神,便知彻底拿他没了办法。

一而再再而三叮嘱他定要小心,他听了,应着声,又忍不住将她抱揽在怀中。

“贵女放心,万万不要因为奴担忧,担忧也要伤身子,”如今,他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活着,他想活着对她好,“贵女,我给您梳头,昨日您要我歇息,我出去给您买了新发饰。”

明心被他半抱着坐到梳妆镜前,那镶着红琉璃石的发饰一到她手里,她便知定价格不菲。

他每月的月银就那么些,刚给明心买了根上好的暖玉簪子,还搁在他送的那满满一盒发饰里,如今又买了新的。

“你哪里来的银钱?”该都花干净了才是,明心担忧。

“府里的人们,不知从何处知晓我会了些把脉看诊,都来找我,”他在明心身后,拿着梳子,从上至下给她梳头,发丝落在他手中,他爱到心痛,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墨发,“本是不收他们的,他们却硬要给,我都攒起来了,这发饰我上月出门看见便想送给贵女,万幸我昨日过去时它还在。”

明心望镜中他的脸,真拿他彻底没了办法。

蝴蝶发饰将要戴到发上时,明心忍不住抬手捋了下墨发,“清叶,我今日有安排。”

“贵女要外出吗?”这几日明心不论是去做什么,几乎都带着他,“准备去什么地方?奴为您准备发饰衣妆。”

明心望着镜中他的样子,“去宫中,昨夜宫内来信,听闻七殿下病了,要我进宫去探望。”

沉清叶好半晌没动,只是捏着手中发梳,良久,才应,“奴知晓了,那......”

何时回来?他能否一同跟随?今夜可会在宫内留宿?他能否一同跟随?

沉清叶的心乱成一团,迎上明心略微疑问的视线,却只垂下眼睫,发颤发冷的指尖紧紧攥住木梳。

“既然如此,奴为贵女梳上合适进宫的发饰,可以吗?”

“自然可以。”明心对他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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