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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戏弄人的,大骂了崔家好一会儿,当时就差奴去别府将您喊回来,结果奴前脚刚要走,七殿下便来了。”
“也不知七殿下与夫人说了什么,一开始奴在外头瞧,夫人虽不高兴,但也被七殿下安抚着似是好了些,但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了,夫人越来越生气,便是知道您买了清叶的事情,要奴喊您回府问话。”
明心早知晓此事瞒不住,也早早便做好了准备。
只是,她以前从未想过,她会与沉清叶有了感情,她早想过太多应对之策,只是如从前一般,救下了一个可怜奴隶。
但如今,早已不是那么简单。
明心不擅长说谎,光是想到一会儿自己要说谎,她便难免双手紧攥,心也有了起伏。
“我知道了嬷嬷,那阿兄与母亲吵架,又是因为什么?”
“不大知道,大郎君与夫人闹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今日是吵得确实凶了些。”
明心点了下头,没有再说话。
见宋嬷嬷面上明显忧虑,明心上前,沉默着将宋嬷嬷抱在怀里,一下下拍抚上老嬷嬷的后背。
马车内留着一盏宫灯,宋嬷嬷心焦不已,抬头,望着自己看顾大的少女那双柔和的眉目,她正望着前方,一张莹白的脸上神情平静,正无声安抚着她。
“二娘子,您一会儿定要好好向夫人认错,夫人对您是严苛,性子又不好,但只要过了那个时候,便再没有隔夜仇,至于清叶,您之后将他送出去,往后再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了。”
宋嬷嬷忍不住劝慰,但这次,明心没有点头,只是一路无言。
深更半夜,明府外灯火通明。
明烨带家奴在外等了许久,早已一身热汗,远远见明心的马车过来,大步走近,却见前头马上,有一少年正垂眸坐在鞍座上。
明府里没有人见过沉清叶。
知道的,却都听闻过其人极为美丽。
马车四角垂挂的宫灯摇曳,他身上落着浅淡的光亮,穿着的衣裳是明府家奴都穿着的灰鼠色粗衫,除一根木簪外,再没有其他首饰。
第62章 惊惧
却没有一人能移得开眼。
人相貌至此, 再不分什么男女,这是世人皆能感知其惊艳的面貌。
跟在明烨身侧的小厮看愣了,“大郎君,那个便是——”
唯独明烨依旧糟心至极。
他只担心明心出事, 此时, 见这少年面容至此地步, 暑热的夜间,所有人身上都像腻了层汗, 他却姿容如雪, 半分人气都没有, 越看,越觉他像个勾了自己妹妹的妖物。
乘月被他给害了。
“下来!”
明烨的声音一向嘹亮,沉清叶从方才开始便认出他是谁。
是贵女的哥哥,几次来别府找贵女玩, 当时沉清叶都偷偷在窗角一侧望着。
他记得所有与贵女亲近的人, 当时,也嫉妒他与明心如此贴近。
沉清叶并未有话, 翻身下马车, 正要上前对明烨行礼, 明心的马车帘便先撩了上来。
她知晓这一趟,沉清叶不会好过。
正巧到了地方。
明心索性要下马车。
明烨狠瞪了沉清叶一眼,正要去扶明心下马车,却见旁侧, 那少年过来的更快。
他竟就这么大胆,还敢要来扶明心下马车。
明烨一双艳且犀利的眉目霎时便当真染上了杀意,沉清叶不觉,明心却知道, “阿兄。”
她声音柔又无力,每次一听见便要明烨担心,当下什么脾气也没了,只先顾着揽住明心纤瘦的腰,护着人下来。
沉清叶停住脚步,在一侧望着这兄妹两人进门去。
这便是贵女的亲人。
他没有过亲人,虽大体知晓这世间伦.理,但他总是接受不了,不知晓为何贵女总与她的兄长如此亲密。
宣隆对他说过,她们是双生子。
双生子,是从娘胎里开始,便一直在一起的。
沉清叶垂下眼睫,一时之间,心境难以言说,只感觉听着他们一来一去的话音,他眼下的地都有些发晃。
忽见身侧前方,往后探过来一只柔白的手,她的指尖寻觅着牵了一下他的衣袖。
沉清叶微怔,抬起头,明心正被明烨揽着腰身护着往前走,她指尖却往后勾着他的衣袖,只是浅浅的勾了一下,便又放开了。
只露出张莹白的侧脸,似月下秋叶般温婉。
沉清叶冷不丁,一切都好了。
能与贵女一起生下来,那又如何?
他能为贵女陪葬。
贵女亲口要他陪葬。
明烨不想明心接触到这个沉清叶半分,一路护着明心,这盛暑的夜,他又阳气盛,明心都觉得热,不免要推他几下,“今日听闻阿兄与母亲又闹了不和,因为什么?”
“与你的事情无关,你也勿要管了,”明烨愁眉不展,“总之,今日母亲心情不好,你要紧忙认错,若母亲要将他打死,你也定要随了,听见没有?”
明心始终没说话。
待见前头光影幢幢,是到了谢氏的住处,明烨停了脚步。
今日谢氏不想见他,他只能留在远些的地方瞧着,也知道自己这妹妹一向最乖巧听话,出不了差错,所以并未有担心。
顶多,是谢氏罚她几日,因这次确实是明心自长大以来,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抵会要她罚跪,但有沈玉玹在,她又听话,更不会罚的重了。
明心微抿了下唇,“祖母知道这件事了吗?”
“还不知道,都瞒的紧。”
“好。”
明心点了下头,回头喊了句:“清叶过来。”
便带着沉清叶,往谢氏的住处去了。
*
光影明晃晃。
沈玉玹手中拿着一杯青瓷碗,正轻转品鉴。
“夫人不必因一个奴隶心有怒气,本来便只是些小事,我也一直都没放在心上过,若不是上次乘月给我送饭时带了那男奴过来,我都不知道乘月买了一个男奴的事情。”
谢柔惠早在厅堂内转了几圈步子了。
若换平日,她不知会怎样敛不住怒火,可今日,因有沈玉玹在,她强忍着,甚至因见沈玉玹的缘故,她身上穿着的都是诰命官服,闻听此言,又强摁下心绪,坐回侧位。
“殿下说的是,乘月是被她祖父教坏了,从前未下江南时明明更是乖巧懂事,也不知此次是怎么了,但您万万放心,乘月有分寸,定是看那男奴可怜才施舍相救。”谢柔惠咬紧细牙。
“我知道,乘月心善,被那男奴诱引,千错万错,怪不到乘月身上。”
谢柔惠揣摩着沈玉玹的心绪。
从前她只觉明心入皇家,成那天上的凤凰是早晚之事,如今,却不能十拿九稳了,不禁又想询问宫内皇后如今对明心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