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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她。
却被明心避开。
她望向他的眼神只有冷漠厌恶,再无其他。
“沈玉玹,你这样焦急,为何不像上次一般杀了我?是宫内不好动手吗?”
沈玉玹看着她的脸,站起了身。
“你又对我说话了,”他望着她神情间的厌恶,“我不会杀你的,乘月,我最庆幸的一件事,便是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便可以一直与我在一起,你要一直记得我,永远都忘不掉我,就像你忘不了明烨和那个贱.奴一样。”
世人皆赞沈玉玹的外貌,可在明心眼中,只觉得无比厌恶。
“不要那样说他......!”
沈玉玹却是笑了,笑得真情实意。
见他笑,明心更恨自己方才对沉清叶辩解。
如今沈玉玹像是疯了。
听她说一句话,他都十分开心,不论是被明心怎样对待,他好似都甘之如饴。
“乘月,三日后册封太子仪式,我会派人来接你。”
*
三日后的清晨,明心被宫人们围着梳妆打扮,穿与太子冕服同色的宫装,接出了寝殿。
她身子已经大好,只是出入还需要宫人服侍,明心本想隐瞒,但沈玉玹好似什么都知道,昨夜里,他自后抱着明心入眠,直接戳穿了明心身体已然大好的事实。
太子册封大典,文武百官齐聚,明心被宫人扶至皇后身侧坐下,旁侧便是崔璋茹。
崔璋茹并未穿与太子冕服同色的衣裳,今日自一开始,她便时时垂眸,哪怕咏玉时不时与她说话,她也始终一言不发。
这些日子,明心虽一直在内殿养伤,但也听闻,沈玉玹与皇后有了意见不和,沈玉玹想要明心为太子妃,崔璋茹为侧妃,皇后本是不同意的,但近两日,听闻皇后也任凭沈玉玹的安排了。
这些,都是莲翠告诉她的。
她端坐于高台之上,望着走来的沈玉玹身穿太子冕服,随手持太子冠冕的宫人一同沿台阶逐级上行,他对天子三拜九叩,由天子亲自为其戴上冠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沈玉玹,天资卓越,恭孝良德,品学才优,身有统御万方之能,协力天任之才干,是用授予册宝,立为太子。”
太子冠冕沉重,沈玉玹起身,又朝天子叩拜,再起身,才面向文武百官鞠躬行礼。
如梦中所见的那本预兆未来的书相似。
沈玉玹成为了太子,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被宫人们送回至内殿,明心坐在床榻上,床幔将她遮盖在其内,她身上繁复的宫装尚未脱下,却忽然喘不上气来。
难以言喻的,感到窒息。
明明她脖颈上,还有如此明显的被沈玉玹双手勒住的勒痕。
可这宫内的所有人,却好像都没在意过一般,她被困在这里,人们只当她有痴症,这些日子,明心也试图与其他宫人讲话,但她能感觉的出来,所有人都没有将她的话放入心里过。
她明明还活着,却好似成了个物件,成了个幽魂,她从不需要的物件堆了满屋,只每日,等着沈玉玹过来。
明心恍恍,望向屋内旁侧,那关在与它近乎差不多大小的笼子里的白孔雀。
这孔雀不知为何,极为安静,每日只在固定的时候被搬入明心的屋中,到明心入睡时,宫人们再搬出去,就这么反复来回。
她微微咬住牙齿,又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手臂。
纤细的手臂,细瘦的手指。
她是女子,是生来便病弱,无力的女子。
从幼时,她便每日被困在病榻,长大后,那么多年,她的药于她无一点益处。
好似所有人都想她一直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床榻上,卧房里,便是她唯独能踏足的一方天地。
明心只感觉浑身彻底冰冷,这么多日子,她不敢想起清叶,可现在,她忍不住想起沉清叶,想起他送给她的满满一兜的栀子花,只是一想起他,眼泪便不住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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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她一般,是被困住的人,她将他送了出去,却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她能做的太少了。
太少了。
“二、二娘子?”
明心听到莲翠的声音,她抬起头,莲翠看到她的眼泪,慌忙到她面前,只是看到明心哭,她便忍不住跟着落泪,“二娘子,您怎么了?”
最近,莲翠也住进了宫内。
她每日都要过来照顾明心,想似平日一般时常待在明心身侧,宫内的宫奴却不允许,只准莲翠过来与明心说一会儿话,照顾明心一会儿,便要遣她回去。
莲翠哭着将明心抱到怀里,明心亦紧紧抱住她,“莲翠,我没有痴病,你信不信我?”
“奴信您,二娘子,奴从一开始便知晓您没有痴病,”她年岁还这样小,人又爱吃,因为明心的事情,这阵子瘦的脸颊都凹了下去,“奴向夫人说了好多次,说您不会有痴病,奴整日照顾您,您有没有痴病,奴怎么会知晓?可夫人不信奴,这宫里的宫奴也不信奴。”
“二娘子受苦了,”莲翠越说眼泪便掉的越多,“谁都不信奴,便连宋嬷嬷也以为您患了痴病。”
明心松开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莲翠,我的好莲翠,你听我说,你是我买下的奴,你和宋嬷嬷的卖身契我一直藏在我那个雕了蝴蝶的紫檀木妆匣里,只等着你以后想要嫁人了再给你。”
“但如今我等不了了,莲翠,你回去明家,将那卖身契拿出来,去找宋嬷嬷要银子,我当初都嘱咐好了,便是我出事,你也自可领了银子再离开,你走——”
“二娘子!”
莲翠紧紧攥住了明心的手,“您在说什么呢?!奴哪里都不要去!奴就在您身边!如今奴更不能离开您!您身边不能没有人在的,二娘子——!”
“听我的话,好莲翠,在这宫里我护不了我自己,若我还护不了你,让你吃苦受罪,我想想都心痛,”她摇摇头,将莲翠抱到怀里,“听我的话,我没有那么多力气了,莲翠,你走吧。”
莲翠抱着明心,哭了许久,却连哭都不能出声。
她不傻,便是明心如今看似得到许多,可她也知晓有哪里不对劲。
如今,这宫里的人都嘲二娘子痴病,哪怕二娘子根本没有病,可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一夜之间,她总觉得二娘子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好多次她去二娘子殿里照顾,都只看着二娘子缩坐在那张床榻上坐着。
这么久以来,她哪里都去不了。
而且莲翠瞒了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明家的大将军,明心的亲父明遮出事了。
虽说是下落不明,在百姓眼中,却也与叛逃并无区别,城门失守,霍乱入境,城内死伤上万,如今众说纷纭,都说大将军是因天子痴信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