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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洗澡。
还有热水吗?
……赶紧洗澡啊!
两分钟后,302寝室乒铃乓当倾巢出动,赶在停水的最后十分钟,洗了个生死时速的热水澡。
回到寝室时,灯已经熄了。
两个室友都还留着高三统一款寸头,用不着吹,飞速钻进床上继续打游戏。
裴于逍的头发稍微长一些,没急着上床,拿毛巾不紧不慢地擦着。
陶柚也没上床,坐在书桌前弓着腰,不知道是刚跑得太急还是被热气闷着了,像有点没缓过来。
裴于逍放下毛巾,探头看了眼什么情况。
“陶柚,你怎么了?”
陶柚先没应,过了两秒,摆了摆手。
床下只有一盏充电的台灯还亮着,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是赵希为了起夜不被椅子绊倒特地买的。
这样微弱的光不足以映亮陶柚的脸,裴于逍思索两秒,走近了些。
陶柚撑着桌角,发梢的水珠一点一点落下来,有几滴贴着脸颊划过,落到苍白的手背上。
他睫毛有些颤,似乎用力呼吸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直起了腰背。
裴于逍下意识托了下他的后背,随即看到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子,取出几块东西放进水杯,再用保温壶里的热水冲冲泡泡。
他站在陶柚身后,挡住室内唯一的光,视线更暗,不得不弯下腰,发现原来是一盒冰糖。
陶柚在泡冰糖水喝。
陶柚瞥了他一眼,动作不停,又拿出一个杯子再泡了一杯,推到裴于逍面前。
裴于逍:“?”
“你不是喜欢吗?”陶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刚洗完的时候晕得要命,他猜自己是因为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有点低血糖,赶紧冲了杯糖水。
但愿喝完能有用。
裴于逍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眼陶柚,“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张师傅说的。”
氤氲的热气飘飘绕绕遮住陶柚半张脸,裴于逍眯了眯眼,下意识凑近。
“张师傅说你馋我家的冰糖水,上次还特地问来着,”他敲敲杯壁:“喏,小柚老师的冰糖水,现在你也有了,不用再羡慕别人。”
裴于逍:“我不是……”
什么小柚老师的冰糖水,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
他从来没馋过这种东西。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但确实挺甜的。
陶柚一口气喝完一整杯,呼出口气,无精打采摇摇晃晃的。
裴于逍多瞧了两眼,觉得他脸颊泛红,眼睛也又湿又红,不像低血糖的状态。
倒更像是……
他抬手覆上陶柚的额头。
“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第15章 主动
陶柚眼尾烧红,双眼含着厚厚的水汽,像是烧迷糊了,又莫名其妙还精神着。
他在自己额头上贴了下,又摸了下,疑惑地皱眉。
“我怎么摸不出来……”
裴于逍直起身,到自己桌上拿起手机,转身冲陶柚扬了扬下巴:“走吧。”
“……去哪?”
“医务室瞧瞧。”
“都这么晚了。”
“寝室里没人有退烧药,要是等到明天你烧得废了蠢了傻了,算谁的?”
陶柚:“……”
陶柚默默站了起来。
“咋了,啥退烧药?”上铺帘子掀开,刘东探出脑袋:“裴总你病了啊?”
赵希也摘下耳机:“我有感冒灵,但退烧药确实没准备。”
“不是我,”裴于逍换上鞋:“陶柚有点发烧。”
“啊?!”刘东猛然大惊失色,飞速从床上滑了下来:“柚儿?!你咋突然发烧了?要不要紧,是不是网吧鏖战消耗太大太磨人?”
陶柚若有所思点点头:八成就是!
赵希也一骨碌爬下床,摸摸陶柚的脑袋:“温度是有点高。”
莫名其妙被挤到一边的裴于逍:“。”
插不上嘴。
“你们刚以为我生病的时候不是这种态度。”
淡淡的声线传过来,刘东立马堆起笑:“瞧你说的,这哪能一样,柚儿脑子值钱,我下周还约了对面传媒大学的网吧对线呢。”
“对呀,”赵希在陶柚头顶轻轻摸摸:“可不能烧坏喽。”
裴于逍:“-”
合着我的脑子不值钱。
陶柚:“--”
合着我就是赚钱工具人呗。
他拿起件薄外套走到裴于逍身边,朝室友们挥挥手。
行吧,如果有钱,工具人也不是不行。
“兄弟们,再有钱场一定叫我!”
兄弟们瞪着两双清澈的眼睛,愣是没看懂他小嘴叭叭什么,就觉得烧成这样挺可怜见的,赶忙收拾。
“快快快,一起去。”
“用不着这么多人,”裴于逍握着门把:“宿管不会让我们都出去的。”
他将室友们挡回去,反手一拉,门关紧了,回头瞥陶柚一眼:“走吧。”
寝室里面熄灯了,走廊却还亮着,宿管阿姨查完最后一间房,下楼就看见俩高高瘦瘦的男生往大厅来。
“干什么呢你们,”她招呼:“都熄灯怎么还不睡觉?”
其中一个男生上前几步,指指身后的人:“他有点发烧,我说陪他去医务室看一下,阿姨你看方便给我们开下门吗?”
他个子挺高的,站在前面就把身后那个挡得严严实实,阿姨偏头望了下,后面的人才慢吞吞磨了出来。
“哟,脸蛋儿是挺红。”她把人拉到跟前,贴了贴额头,烫手。
“怎么了孩子,大热天儿的咋还发烧?”
孩子烧迷糊了,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倒是身边的帅小伙子积极主动:“之前嗓子做了手术,一直身体就不太好。”
“是吗,”阿姨瞅了瞅陶柚的脖子,确实有道疤,地方看着怪渗人的:“那赶紧的,上医务室去,晚上有医生值班的。”
她小跑着去开了门:“知道往哪走吧?”
“知道,”裴于逍带陶柚出去:“谢谢阿姨。”
“没事没事,快去。”
一出宿舍楼陶柚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眼冒金星。
裴于逍忙将他手里的外套接了过来,递给他几张纸:“你要是冷就把衣服穿上,不然拿出来当摆设的吗?”
陶柚摆手,用力擦了擦鼻子,感到脑浆都快被擤出来后,堵塞的鼻腔才勉强能吸进些许空气。
他晃晃悠悠地走着:“没事,我不冷的。”
裴于逍手里的外套打开一半,收也不是披也不是,“你发烧不觉得冷?”
陶柚摇头。
其实除开头疼了一天,时不时想吐以外,他没觉得自己情况有多糟糕,每次失眠严重的时候都是这种情况,陶柚几乎要习惯了。
要是裴于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