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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喝醉酒的人会变重的,看秦勉这么轻松把他拽进屋,他一定轻得像一个布袋。

房间门被秦勉回手推上,“邦”一声,何岭南感觉自己喉咙里的心脏被震得往下溜了溜,那股被噎得不行的感受也跟着缓了不少。

他抬眼看向秦勉。

这屋是秦勉的卧室,他第一次进来,在一楼,窗是落地窗,窗外的路灯映进屋,落在秦勉脸上,如同一尾透明的鱼,让秦勉的脸被鱼尾扫成了半透明。

神经末梢一跳一跳,呼吸不畅,何岭南张开嘴,空气灌进来,他看着秦勉,再一次问道:“为什么,你不给琪琪格买小白马?”

又没看清秦勉动作,倏地被这人捂住嘴,死死捂住了嘴。

这时候他居然还会想:那些媒体夸赞秦勉体能,说秦勉打比赛时跟对手近身的速度像开闪现,确实名不虚传。

何岭南想笑,但是被秦勉捂住嘴笑不出好动静儿,只剩肩膀一颤一颤。

为什么不给琪琪格买小白马。

因为小蛮子买不起。

多简单啊。

所以他给琪琪格买了小白马,商贩跟他说那马是驯好的,脾气特别好,他高高兴兴地把小白马牵回去。

马发狂,琪琪格被摔下了马,送去医院,在医院里住了十六天后,停止了呼吸。

那个商贩骗了他,那匹白马根本就没驯过。

他不懂马,但小蛮子懂,小蛮子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所以当初如果是小蛮子给琪琪格买小白马,一定能挑回来一匹驯好的马。

还得怪老何,是老何当初答应把这俩孩子带回国。

他善心大发帮老何办了这事儿,没想到只办了一半,最后只带回来了小蛮子一个。

所以说不应该瞎发善心。

何岭南在窒息中静静看着秦勉,秦勉这阵子一直彬彬有礼喊他“何老师”,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还是现在这样好。

“呼和麓,”他用喑哑不清的声音叫小蛮子的本名,“你现在……才像个活人。”

呼和麓是青龙的意思。

福利院给起的名字,外古国很喜欢给小孩子起名叫青龙白龙,随便喊一声能招呼过来一大把小孩,掉龙圈里一样。

秦勉先移开了和他接触的视线,伸出手揽住他的肩。

“不要提琪琪格。”他听见秦勉的声音在正上方响起,“你不要提。”

何岭南脑子很乱,他不确定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感觉秦勉好像抱住了他,头皮被温热的手掌拢住,抚了两下。

卡在他脖子和肩膀之间的手臂力量太强悍,脖子前半段被迫贴在秦勉肩上,喉结快被碾碎。

而且卡在这么个部位,还很想咳嗽。

何岭南不确定秦勉是抱他,还是要就这么绞死他。

本能地伸出手推在秦勉胸口,酒精上劲儿,使不上力气。

感觉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时候,秦勉松开了他。

停了一秒,何岭南彻底散架瘫在地板上,咳起来。

咳嗽影响了视野,他瞥了一眼模模糊糊的秦勉,想问“你刚才是不是抱我了”,等咳嗽完,那句话溜到嘴边,变成:“你想杀了我吗?”

他问问题时,秦勉正拿起一包没开封的湿巾,撕开上面的胶贴,听见他问,侧过头看向他:“你说呢?”

何岭南深吸了一口气,肩膀耸起,试图让骨头靠边,腾出更多的空间让空气进入,突然感觉下巴莫名地凉。

秦勉抽出一张湿巾,然后是第二张,攥在手里,半蹲在他面前。

湿巾在他下巴上慢条斯理地擦过,于是何岭南意识到凉的是他流出的口水。

湿巾依旧是薄荷味,巷角他被螃蟹打得流鼻血,秦勉也用过这个味道的湿巾帮他擦脸。

他很快发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变化。他没有低头,怕自己去看的一瞬间,秦勉也会发现他的变化。

他往后蜷了蜷腿,从秦勉手上拿过湿巾:“……我自己来。”

第7章 狂犬疫苗

何岭南回到二楼房间,洗了个澡。

酒劲儿褪了,身体里有股凉意窜来窜去。

一脑袋歪在枕头上,端起手机,手机是十年前的智能机,内存不多,除了几部他很喜欢的成人片,还存了秦勉一场发布会。秦勉的发布会对于何岭南来说……和手机里存的成人片一个用途。

手机播着发布会,秦勉在听记者提问时,手指会无意识地在话筒上小幅摩挲,何岭南认认真真地考虑要不要自己动一下手,丰衣足食。

最后他抗拒住了丰衣足食的诱惑,点开收藏的新缇当地新闻网站。

网站是英文的,挂出了所有当地通缉犯。

说实话,他知道抓到杀老何凶手的概率很小。

他清晰地记得那几十条枪,还有在枪口威胁面前弱小到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人。

何况自己连那个人的脸都没记住。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身体往下挪挪,更多地陷进被子里,两条腿也尽可能向上屈起,自己跟自己的四肢抱团取暖。

何小满终于排到了手术,他却掏不出钱,签了去非洲无人区拍野生动物的合同,甲方先付了钱,还差一部分,于是碰了高利贷。

野生动物纪录片一共十二集,拍了六年。他从非洲回来是两年前,秦勉成名那年。

当时秦勉刚签TAS综合格斗赛,没有任何TAS战绩,TAS传奇配对师斯蒂芬李力保秦勉,直接给秦勉空降打冠军赛的机会。

第一场就能打冠军赛,在TAS创办四十年以来也是史无前例。

不过临近比赛,那位次中量级冠军突然后背受伤,比赛告吹,后来秦勉对战的是排名第三的选手——一分三十六秒,秦勉速胜。

何岭南还特意买了平台的包年会员,平时十八块一个月,给秦勉比赛造势那个月涨了价,二十块一个月。

何小满也是那年进的博物馆,他其实不太知道何小满工作内容都有啥,是有贵宾来了她领着绕博物馆一圈挨个文物讲解讲解,还是给文物做做保养,或者是卖门票的。

何岭南想去何小满工作的博物馆看看,也想听何小满细说说,毕竟何小满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一没看住,她就偷偷去坟圈里抠人家埋土里的破铜钱。

但他不能见何小满,他的病不见好转,八年前幻觉发作时,他对何小满动了手。

推了何小满一把,何小满身后就是楼梯,幸好何小满及时抓住了楼梯扶手,崴了脚踝,但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将手机屏幕上的进度条拖到最底,这周的通缉犯也看了一个遍,没有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脸。

他虽然不记得,但的的确确见过凶手的脸,他相信只要再看一次,就一次,肯定能想起来。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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