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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压根儿没多使劲攥他,他大张旗鼓抽手,上半身因惯性整个往后倒,凳子不算宽,这倒下去估摸脑袋得栽下去。

好在脑袋栽到一半,秦勉及时拽住他。

这里是更衣室,紧挨着浴室,一屋子潮气日积月累地熏着地砖,导致秦勉拽住他之后脚下打滑,扑在他身上。

沉。

真沉。

胸口刚碎完大石的沉。

体脂低看着是好看,可这人真的太沉了。

“勉哥?你们……”门口探出可乐的脸,“你俩练摔跤呢吗?勉哥你是不是又研究了新招?走走走,咱们摔摔!”

“等一下。”秦勉说完,撑着凳子上的软垫起身,大步走向门口,看着挺着急。

可乐瞅了瞅何岭南,转过身凑到门口。

何岭南也站起来,凑去看了看秦勉的背影。

更衣室在泳池这边,秦勉走到了泳池另一边的冰箱,从冰箱里掏了什么。

可乐瞄了何岭南一眼,手拢在嘴边要往何岭南耳朵上凑,何岭南赶紧把可乐扒拉到一边儿:“就站这儿说,你勉哥都走出去那么老远了,什么也听不见。”

可乐一双大眼睛溜溜转了转,大约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压低声音道:“其实我知道勉哥不是跟你练摔跤……他跟你有啥可练的,我是怕勉哥尴尬才那么说的。”

何岭南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啊,这个拉不拉提心思这么细。他开始打草稿想着如何应付过去,就看可乐一脸神神秘秘又道:“你偷着用勉哥沐浴露了吧?”

何岭南:“啊?”

可乐:“就那个白瓶子的沐浴露,你别使他的,他有点洁癖,不乐意让人用他的沐浴露。勉哥趴你身上闻出来你用了他的沐浴露,跟你生气了吧?”

何岭南:“……”

他想多了,就别指望这小子能有啥让人意外的。

秦勉从冰箱里拿了冰袋,用毛巾裹着冰袋,钻进洗手间隔间。

他想摸何岭南的手指,就不可能单单想摸一摸手指。

他想吻何岭南,也不可能只想做接吻这一件事。

拜医生所赐,他看过的成人片类型格外丰富,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男人和道具,男人和绳子,男人和情景演绎。

可供想象的资源充足,脑中虚构的画面也格外丰富,丰富且生动。

他不清楚没有这方面障碍的正常人会不会像他这样……延迟反应。

事情发生的当下可以抑制住,但当许多没发生的画面在他脑中肆意延续,他被那些虚假的想象逼得发狂,血液流速飞快,肌肉被牵扯到酸痛。

秦勉闭了闭眼,毛巾不够厚,手指被毛巾里包裹着的冰袋冻得丧失部分知觉。

下腹同样也被冰镇到丧失部分知觉,血流因此而停滞,只剩下肌肉酸痛不已。

果然见效极快,秦勉望了望手中的冰袋,失去知觉的器官应该会保持这个状态很久。

拎着冰袋走出洗手间隔间,将用过的冰袋扔进垃圾桶。

医生说过他的功能障碍是从睡眠不足上来的,物理冰镇通常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物理冰镇。

何岭南担心他呼吸暂停才愿意和他回国。

他不想故意不喘气,让监测仪发出警报来吓唬何岭南,知道何岭南担心他就够了。

呼吸暂停导致功能障碍,如果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何岭南会不会担心他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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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不好,下次跟何岭南开口,可不可以不说两个月、三个月,或者大胆一点,说续约一年?

分不清油门和刹车、学不会游泳、打不过纪托,这都勉强可以接受,但如果他开口跟何岭南说续约一年,何岭南拒绝,他会难受。

秦勉抬手揉开自己皱紧的眉头。

因为那时需要直面何岭南对他的担心,不足以支撑这人多留在他身边一年。

算了,先说半年。

秦勉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男人面无表情,忽而嘲弄地笑出声。

他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只想留下何岭南,想照顾何岭南,但意外地发现自己其实如此迫切地想得到回应。

秦勉把冰袋摞到了公寓冰箱里,何岭南问起,他说用于防止肌肉水肿。

何岭南不可能想到他会用冰袋镇压反应,毕竟他是一个实打实的男性功能障碍患者,就像一个感冒的病人,好不容易不发烧,突然发疯跑到零下三十度的冰天雪地里裸奔。

以正常的思维想不出感冒病人为什么裸奔,同样也应该想不出冰袋的用途。

第二天一早,晨练结束,和昨天早晨一样,秦勉去便利店买了一罐大白兔奶糖,摆到何岭南枕头旁边。

第24章 恭喜你终于疯了

何岭南瞪着那罐糖,怀疑自己病发。

这个病大大地坏,偶尔他一睁开眼睛,会看到何荣耀喊他去给小满梳头发,嘟囔着再不梳不赶趟了小满只能散着头发去学校。

他满心欢喜坐起来,以为自己这二十年都是梦,他仍然是那个十岁的男孩。

这个病会在他最相信幻觉的一刻撕裂所有假象。

大概潜意识盼望着秦勉继续给他买糖,所以一睁眼看见一罐假的糖。

肯定假的还用问吗,和昨天摆放的位置都一样,卡着床单绿色树叶印花的边缘。

何岭南静静地端详那罐糖,花花竖着鸡毛掸子大尾巴走进屋,巡视一番,站到他面前,突然刨出爪子,在铁罐盖子上拍了一巴掌。

“邦”一声,怪响的。

何岭南回过神,扑上去捧住铁罐,握在手里晃晃,哗啦哗啦——真的?

从“疯了吗喜欢秦勉”到“恭喜你终于疯了”没用多少时间。

这种徒增烦恼的事,不承认,就能少一份烦恼。

何岭南放下糖罐,抬起手挠头发,听着手指和头皮摩擦的声响,放下手,坚持不瞎想。

不然咋办?闹心事已经够多了,他自认不是什么百折不挠的人,也活了三十岁,不想自己一通自作多情,到头白白挨挠。

把糖带去训练中心,不到一小时就被队员拿空。

可乐扒了两块一起塞嘴里。

他凑过去,跟可乐搭话:“跟小时候一个味儿吧?”

可乐像一只仓鼠,腮帮鼓鼓囊囊地摇摇头,含含糊糊说:“不知道,我小时候没吃过这种糖。”

何岭南“啧”一声,把脖子上挂着的摄影机摘下来,放到桌上,打算去外头抽烟。

自打秦勉在新缇那间小院里抽了一口他的烟之后,他一抽烟就能想起那画面。

然后就抽得心不在焉,时不时让烟头蓄出挺长一截灰。

一根烟烧完,好像也没抽几口,也不知道自己是来抽烟还是来烧香的。

把烟蒂丢进垃圾桶,正要转身回训练中心,忽然听见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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