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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秦勉一把抓住,何岭南蓄一口气,刚打算跳起来反击,冰冰凉凉的膏体抹在他手腕上。

尼龙扎带勒破了那一圈肉,蛰着疼的感觉瞬间被膏体冰下去。

何岭南半推半就,继续装睡。

涂了药的手被秦勉放在被子上晾着。

何岭南以为相安无事,再次试图入睡。

床足够宽敞,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没有即将被挨上的触感,恍惚中错觉这床上只躺了他一个,直到听见秦勉的呼吸。

他听着秦勉的呼吸,脑子又开始不由自主地烧。

人类喘气!

喘气咋了!

活着的人都喘,到底有什么稀奇!哪里性感?

何岭南侧躺着,心里鬼吼鬼叫。

莫名痒意从脖子后面袭来,他忍着没挠,继续装睡。

几秒钟后,又软又湿的触感陡然刮过他的脖子——

何岭南轰一下炸了,他不傻,他当然知道那是舌头。

睁开眼,再度朝床边挪了挪,片刻后,觉得自己不表明态度不行,于是诚诚恳恳开口:“秦勉,我认真想了:你要是扑过来,我可能不会反抗。我不想伤到你,也不想被你掰坏关节……但我会生气,非常生气。”

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对方回应,慢慢转过身:“秦……”

一个大白影铺天盖地遮住何岭南视野:“喵哦!”

何岭南腾地一弹。

花花歪着大脸,用独眼盯着他,又发出一声赖赖唧唧的叫唤。

至于秦勉,则是倚在枕头的另一边,床头台灯昏暗柔亮,秦勉手上擒着一本识字图本。

此刻正静静地朝他看来。

人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把舌头伸出半米。

何岭南看了看他们中间的花花,意识到刚刚那一下是谁舔的。

所以他说了些什么玩意儿?

啊?

他看着花花,花花咕噜噜卧倒,揣起两只手,看好戏。

他看秦勉,秦勉把图本放到一旁,轻叹口气,问他:“猫舔了哪边?”

何岭南脑子空空,顺着问题老老实实抬起手,指指自己脖子左侧。

台灯的光有些暗,紧接着,这一抹暗光被遮盖,秦勉凑过来,气流靠近他的脖子。

他坐得挺胸抬头,定格在这个姿势,清晰感觉到右侧脖子上的触感。

引线哧哧烧,最后轮到炸弹,炸弹却一触即离。

“有差别么?”秦勉问。

何岭南想着引线,眨了眨眼睛:“有。”

当然有,人的舌头没有倒刺,更……湿。

秦勉坐回去,重新翻开图本,视线也落回图本上。

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尴尬,或者让他比较差别在哪儿。

“何摄影师。”秦勉目视图本再次开口,“我这期减重不顺利,今天一整天只吃过三百克水煮蔬菜,没有力气扑过去,你放心。”

第37章 最高礼节

没有力气扑过来?

何岭南打量着秦勉——秦勉垂眼看着图本,半分钟后,翻过一页。

看上去挺认真,但何岭南有种错觉,秦勉脸上好像有笑意。

明明嘴角也没扬起来,面上没啥表情。

哪来的笑意。

没想出所以然,开始思考三百克水煮蔬菜。

确实,秦勉这个身高骨架,打中量级、甚至轻重量级都没问题。

TAS冠军挑战者要到冠军的量级去挑战,没道理让冠军升重换级别。

何岭南伸出手摸了摸花花,花花仰着脑壳眯眼贴他的掌心。

好半天,他在花花的咕噜声中憋出一句:“挺饿吧?”

“还好。”秦勉答道。

何岭南将手伸过去,用食指在秦勉手臂上摁了一下,肌肉被他摁出一个浅浅的白坑,半天才充盈血色回弹。

水肿。

这样情况的水肿至少得吃一礼拜流食才会出现,他在非洲食物中毒之后,遵医嘱试过。

何岭南叹了口气:“你不会游泳还往海里跳?”

“我闭气两分钟没问题。”秦勉说,“只要在两分钟内追上你,就可以让你救我。”

何岭南挑起眉梢儿,深深折服于秦勉的逻辑。

“你之前让鳗鱼和螃蟹两兄弟找过一个人。”秦勉又说,“叫李富立。他以前负责找拳手拉进地下拳场。李富立是野象组织的人,不过现在意识已经不清楚。我不知道朱拉尼的话有几分可信。”

何岭南听着秦勉说话,搭在另一侧被子上的手指勾了勾布料。一半的他迫切地想问出李富立的下落,另一半的他牢牢抑制着自己追问的冲动。

不行,他不能把秦勉卷进来。

秦勉是他从外古贫民窟里扒出来的孩子,他不能让秦勉涉足任何危险。

“是不是何叔叔……”秦勉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他么?”

何岭南往后仰,后脑抵在床头海绵靠背上:“小满怎么跟你说的?”

秦勉沉默着。

何岭南弯弯嘴角:“呼和麓,我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我说的话不可信,你不要信,也别问。”

说完,闭上眼,蠕进被子,迷迷糊糊在猫身上揉了一把,睡觉。

第二天一早,枕头旁边出现一块大白兔奶糖。

他痴痴呆呆瞪着奶糖看半天,花花跳到床上,弓起背接近枕头,一爪子刨向糖!

何岭南眼疾手快从猫爪救下那块糖。

手摸到糖块触感,提前预设的心理压力骤然消失,他攥着糖,爬起来刷了牙漱了口,吃了。

电视上在播昨晚新闻报道,邮轮被查,赌客被罚款,保镖抓了一堆,管理层却一个没见抓。

估摸朱拉尼也被放了,证据不足嘛,回回都是类似理由。

高官和黑帮一桌子吃饭,走个形式给老百姓和国外游客看看得了。

上午,秦勉俱乐部来了位名人。

何岭南对这人印象深刻,因为拜托过秦勉买这人的签名T恤,寄给何小满当年主刀教授。

列昂尼德一身笔挺西装,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或许大金链能锻炼颈部负重。

列昂尼德一见秦勉,开门见山:“我给你做边角。”

离比赛日只剩五天,虽然如此,可列昂尼德毕竟是纪托的老队友、老对手,说不准真能给出什么一击必杀的指导。

何岭南满怀期待地在一旁偷听。

秦勉:“您愿意帮我训练?”

列昂尼德老神在在地举起食指,对着秦勉摇了摇:“我说的是给你做边角——我想站近点看比赛。”

何岭南:“……”

边角确实可以站在八角笼笼网外看比赛。

这头,秦勉脸上谦和神色丝毫不崩,对着列昂尼德继续道:“感谢您愿意做我的边角。”

说是这么说,列昂尼德脱下金链子,热过身,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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