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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安静!”

何岭南撒了谎。

他从没来过这一片私人码头,更别提熟悉路。

幸好何小满没听懂那个打手带浓重新缇口音的英语——

“你知道老大为什么敢就留我们两个看着你?”

“因为这里是野象组织的地盘,我们的人都在这里,哪里都有看守你的人!你跑不掉!”

他可以跑不掉,但何小满必须平安离开。

他们要找的是他,抓何小满也不过是为威胁他。

何岭南扫了眼自己肿成螃蟹夹子似的拇指,想起在鸭街旁边小巷遇见秦勉那晚。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诀窍,秦勉那么轻易捏脱臼别人关节,还说推一下就能回去,怎么到他这儿,一使劲掰直接断了?

骨质疏松该补钙了?还是指骨本就要比他想象的脆?

何岭南长叹一口气,倚着墙一屁股坐在沙子上。

沙子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不到烫人的程度,坐上去挺舒坦。

抬起头,看见两面高高的巷墙把天空框成一长条,看不到头尾的长条,没什么云,像游泳池。

于是他联想到了在游泳池里抬不起头的秦勉。

这时候再有根烟就更好了。

发动机轰轰给油的声音逼近,伴随轮胎碾压沙砾。

何岭南用另一只手撑了一下地,跑到沙路上,直接跳到车前,朝追上来的车抬手挥了挥。

还不少,三台车,最前边是朱拉尼那辆红色跑车,后边跟着两辆商务。

何岭南背过身重新跑进窄巷,和他预料的一样,三台车齐刷刷踩死刹车,车上人一个接一个全下来,一股脑儿追进巷口。

衬衫上面几颗扣来不及系,一跑起来几乎兜住整条巷子的风,像一左一右抡起两个大布袋,呼啦呼啦在耳边响。

真兜风。

马上要起飞似的。

上次跑成这样,还是小时候被村里的大狼狗追。

只不过那条大狼狗只追了他半条街。

后边这些人可比狼狗难缠的多。

另一端巷口近在眼前,阳光在地上投出明亮的矩形,何岭南刚要一口气穿出去,那巷口前陡然涌上来密密麻麻的人。

前后都是人,都是朱拉尼带来的打手。

何岭南转回身。

朱拉尼拨开跑到前头的小弟,站到他眼前,先是低头看向何岭南变形的拇指,而后噗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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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弟凑到朱拉尼旁边:“老大,那女的还追不追?”

朱拉尼照小弟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前边就闹市了,不能在闹市起乱子。咱们在这地儿吃饭,最起码的规矩得守。”

朱拉尼指了指何岭南,打手们故技重施,蜂拥而上,将何岭南摁在了地上。

朱拉尼懒洋洋地蹲下来,伸手抓何岭南的头发,将何岭南的脑袋稍提离地面,又松开了手:“你不够看啊,没跑成?”

没等何岭南说话,朱拉尼手机响起来。

朱拉尼掏出手机,看一眼号码,拧紧眉头朝手下挥了挥。

手下将何岭南七手八脚地架起来,有人摸出一团毛巾,使蛮力掰开何岭南的嘴,把毛巾塞进何岭南嘴里。

朱拉尼见状,这才摁下手机接听键:“喂,老爹……”

口中的毛巾不光是让何岭南说不出话,口腔黏膜连带着嘴唇都变得逐渐麻木,他用指甲抠着掌心逼出一点清醒,想起朱拉尼说过,抓何小满时用的是洒了麻醉喷雾的毛巾,多半和塞到他嘴里这一条用了一样的料。

“放心,让您睡不好觉的人,怎么能活着呢!当然是把何摄影师扔海里了。”朱拉尼隔着电波,对手机佝着腰,一副尊敬模样。

朱拉尼说的是他?

为什么要对“老爹”撒谎?

不对,他逃跑过程中,那些打手身上都带了枪,随时可以要他的命,但他们没有。

或者,斯蒂芬李想要他的命,但朱拉尼没有照做?

朱拉尼不是斯蒂芬李的人么?为什么忤逆斯蒂芬李的意思?

“那行,我现在去找您?”朱拉尼对着手机顿了顿,骤然瞪大眼睛,“您快到了?!那我马上清人!”

越来越抓不住意识,恍惚之间,何岭南听见朱拉尼吩咐手下:“把人藏车里,今晚带到幸运号上!”

秦勉。

何岭南瞬间想通,朱拉尼留着他,是为了用他折腾秦勉。

一小时后。

何小满坐在马路牙上,旁边停着一台敞开车门的车。

车身侧面有格斗俱乐部的标识,经过太阳长久的暴晒,彩漆变成奇怪的蓝绿色。

发动机没关,空调也没关,凉气从车门里徐徐吹出来,喷在何小满膝盖上。

她踩着沥青路面,将两只脚缩回来,两条腿尽可能更靠近身体。而后偏过头,看了看攥得滚烫的手机。

这一小时里,她和秦勉通了九通电话,新缇国信号差,她几乎没有听清秦勉说的任何话,最后只好将路边标识牌拍照发给秦勉。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跟何岭南汇合,在新缇这么个地方,除了秦勉,她不认识其他人。

一辆车从下坡路上来,减下车速,顺着她开来那辆的后边儿停下。

烈阳灼得视网膜生疼,何小满站起来,坐太久的腿不听使唤,一瘸一拐,血液突然回流,使得眼前炸开片片雪花。

秦勉推开后座车门下车,车上只剩下驾驶座上的陌生人。

陌生人“咔嗒”拔开打火机,点燃嘴边的烟。

何小满漫无目的地左右看了看——何岭南不在,何岭南没和秦勉在一起,何岭南没去找秦勉……那何岭南逃出来了吗?

心唰地凉下去,胸口两道旧手术刀疤开始撕扯着疼。何小满再次看了一遍载秦勉来的那辆车,视线移回秦勉身上:“我哥、我……我哥呢?”

秦勉不答反问:“你在电话里要和我说什么?”

“我哥出事了……”

说着,她抬手撑了一把打开车门,整个人骤然脱力摔在地上,秦勉伸手扶她,她一把拍开秦勉的手:“都是你!我哥最疼我,他为了你不管我!为了你,不管我死活!我怎么不死医院?我死在医院多好……”

“砰!”

秦勉抬手关上车门,甩出震耳的声响。

“我也有妹妹,不知道你哥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在外古国的医院去世。”秦勉说,“我知道你的病,你哥去非洲无人区拍了六年动物,是为了赚钱不让你死在医院。他从来没有为了我不管你。”

当地独有的鸟落在马路上,提着两条细瘦的粉色长腿踩了两步,发出咕噜咕噜的啼声。

空气随热浪何小满眼前扭曲。

她眨了眨眼,看向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秦勉。

“出了什么事?”秦勉重新问道。

何小满神经质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指甲刮痛头皮,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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