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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睡觉，下一次睡觉可能只有庭审之后。
在此之前，他要努力才行。
伊恩点开邮件，谨慎斟酌字句回复。
[ATA]:可以合作，不过可以问问你们为什么选择我吗？目前我的游戏还处于困难时间……
[CW合作组]:其实在您制作的游戏《星空下的恋爱》第一次发布时，我方就注意到您了，经过观察，我方看到了您作品中的潜力，于是果断发出合作邀请
[CW合作组]:您的游戏具有巨大的潜力，是能够开创时代的作品
哪有这么夸张？
伊恩倒吸一口凉气，从虚假的赞美里品出陷阱的味道。
[ATA]:这件事你们的老板知道吗？
[ATA]:o.o？
屏幕前打字的雌虫愣住了，看向身旁站着的老板，小心地问:“老板，要告诉他吗？”
身着长款风衣样式的制服、赞恩·加西亚轻笑一声，视线落在对方发来的奇怪字符串，狭长的双眸眯起。
这就是闹到要公开审判的人，再多的技术也确定不了身份，原本以为是个桀骜神秘的性子。
没想到啊，这么……软？
赞恩弯起的狐狸眼里盛满兴味，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敲击操作员工的椅子，嗓音低醇而清润，“告诉他，知道。”
操作人员立马点头，回复加工后十分官方的内容。
接收到回复的ATA停顿几分钟，才发来消息。
[ATA]:我想看看合作条约
操作人员再次看向赞恩，而他的老板笑意更甚。
赞恩想要知道对面还能坚持多久不向自己求助，就目前的局势来看，ATA没有成功的几率。
联合会九席里，雄协占了六席，当初为了不让雄协垄断所有，才确定的三票驳回。
除非ATA能从雄协拉来支持，不然就算有他，也不能满足三票，剩下的三席全是难搞的角色。
远离社交场、一心沉迷于医学研究的艾尔肯·格斯绝对不会投票，而另一位远在前方战场，杀戮成性，誓死不归。
赞恩不打算想要从公开审判里保下ATA，他想要的只有游戏内容。
但似乎，对面看穿出了他的意图。
雌虫手指轻点座椅，不快不慢，如瀑银发像月光般垂在身后，“把拟定的合同发给他。”
“可是……”
操作人员迟疑，但触及老板笑弯的狐狸眼，他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发送文件，看着对面下载接收。
“霸王条款啊！”
伊恩震惊地浏览一条接一条的条款，原本的猜测变成确定——对面真的是个邪恶的资·本家，想用合约空手套白狼。
竟然还敢把合约发来，简直是把他当智障。
[ATA]:呃
[ATA]:虽然我可能时日不多，但可不可不要这么欺负我啊？
[ATA]:QwQ
[ATA]:我们可以一起创造奇迹
奇迹。
好新奇的词。
不久前他也对新闻媒体说了冠冕堂皇的话，里面有几分真心未知，现在看到对面发来的几乎幼稚的话语，赞恩停下敲击椅背的动作，笑容弧度更甚。
“你知道有多少人看过那场直播吗？”
赞恩突然出声，操作人员愣怔片刻，回答道:“官方记录数据是95322人。”
“而他的点赞数能达到10w。”
雌虫的狐狸眼眯起，几乎眯成一条缝，“看来很多人对雄协积怨已久，此次公开审判人心所向，到时候旁观的人不会少，只会更多，塞满审判院。”
“现在还有求着下载游戏的人卖连接器。”
赞恩感慨道:“ATA真是个厉害的人。”
“确信自己能够在审判院成功反驳，利用所有热度为游戏造势，这样的营销手段也是前所未有。”
“所以有底气向我叫嚣，要我们把他当做真正的合作方对待。”
操作人员骇然，他猛地回头看向屏幕上的字眼，没想到里面隐藏着如此巨量的信息，一时间半会缓不过神，脑子里只有‘你们聪明人真会玩’。
此时赞恩心情美妙，难得遇到一个厉害人，这次闹剧，他不得不参入其中。
如果成功，ATA一定会给自己带来数不胜数的利益。
就算没成功，他也有后手。
肚子里装满黑水的雌虫，像吃了鸡的狐狸，笑容多了几分真切:“告诉他，合同交给他修改，公开审判后达成合作，一切宣传经费由我方全包。”
操作人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方吓到了，早知道他的老板可是吃人不吐骨头，什么时候变善良要给人分肉了？
他在心里悄悄吐槽两句，老老实实地加工文字，将消息发了过去。
伊恩没想到事情进展突然转阳，还和0237商量了半天，确认至少在审判时能够得到对方支持才半信半疑地同意下来。
资·本家为什么突然转性？
难道说，他其实有个梦想……
伊恩回想起赞恩·加西亚的新闻报道，难以置信对面真的是想争当游戏界的改革先锋。
这么纯真的资·本家已经很少见了！
伊恩心情复杂地关闭消息界面，然后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重新修改了一份有利于自己的合同，把利益分成变成9:1。
伊恩在心里得意，sorry，他比较坏。
不过到时候肯定会再次修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公开审判的事。
虽然投票人数超过10w，他发布的动态下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评论转发，讨厌他的雌虫还在和支持他的雌虫吵架，热度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激增。
伊恩浏览了下网络评论，发现当超过10w投票时，寂然无声的新闻媒体出来报道了他。
虽然题目很夸张，多半是贬低和不看好。
《几十年后第一次公开审判，胆大包天的ATA自食恶果！》
《雄虫数据被盗？ATA恶徒口出狂言持续挑战雄协！》
《玩过游戏的雌虫声称游戏被禁就自爆，解决虫族网瘾问题刻不容缓！》
《隐藏在阴影里的关键——雌虫心理问题愈发严重》
《保护雄虫法律应该修改，联合会席位变动是否会带来改变？》
《无知ATA挑战雄协，声称要白塔为他开放！一雌侍奉多雄！》
最后这是什么鬼……完全是香江媒体的程度！
伊恩没有去看新闻下的评论，而是再次过目联合会九席的介绍信息。
雄协都是些上年纪的老头子，其他三席显得格外年轻，伊恩思考，向艾尔肯自爆的话，他可以再得到一票同意。
但还差一票。
向雄协的老头子要票实在不可能，一个个看着尖酸刻薄，像极了古装剧里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