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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提着在胸前,尽量避免接触到雄虫。
尤金不安分地变换脑袋方向,嘟囔道:“好硬。”
赛摩的动作依旧平稳,只是脖子往旁侧偏了点,带走虫纹的脖领上起了一层隐秘的鸡皮疙瘩。
每一次呼吸打在肌肤上,就像柔软的刀子,仿佛切割他的皮肤。
等走到白天相遇的溪流边,赛摩才小幅度地提了下背上的雄虫,“目的地在哪里?”
此时森林里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头顶的月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雄虫揉揉眼睛,指着右前方说:“一直走到最大的树那。”
说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终于清醒了些。
清晰的雄虫比困倦时更扰人,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时不时用手摸赛摩的头发,像掌控方向盘一样。
“你的头发也是卷卷的诶,我现在的也是。”
尤金没轻没重地扯下一根头发,看见手里的短发,他立马惊呼起来:“对不起!头发掉下来了!”
赛摩:“没事。”
尤金趴下身,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我帮你放回去了,你别生气。”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蜗里,让赛摩差点应激将雄虫甩下去,握着大腿的手猛然收紧,雄虫立马喊疼,他又立刻松开,压住烦躁沸腾的情绪。
他咬牙切齿地说:“没事。”
“我也没事。”
说完,尤金开始唉声叹气:“好麻烦啊,明明之前可以有肉肠也可以拿……好麻烦……”
他小声地嘀嘀咕咕,想起什么,忽然凑近赛摩耳边,即使偏移脖子也躲不开。
“你可不可以帮我,你以后帮我吧。”
虽然是问句但转眼就被他变成肯定,理直气壮让赛摩成为他的帮手。
或者说好难听点——奴隶。
赛摩忍不住呲笑一声,眼中充满讽刺的情绪,即使有迷惑人的皮囊,身为攻略角色的雄虫也依旧有着浅薄的内在,和现实没什么不同。
这是游戏设计的新意所掩盖不了的。
肤浅、需要依靠别人生长的菟丝子。
在体内乱串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到最后赛摩已经能够控制不被雄虫的动作影响,面无表情地背着他走到终点。
放下雄虫和羊后,赛摩简短地告别,转身走人。
即使心中的疑惑仍然没有解开,他也不想留在雄虫附近,他急切地想要摆脱影响,重新获得清醒的大脑。
关于羊的用处,他一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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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森林时,赛摩听到风的咆哮声,像是凶兽的怒吼,又像是穿破山林的呼号。
但仔细听去,什么也没有。
赛摩回过头,森林一片寂静,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离别时雄虫开心挥手的模样。
……保持清醒。
他对自己说。
第76章
村庄里的羊正在消失。
柏易德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负责放羊,必须把数量记得清楚,所以当羊群里少了只羊时, 他第一时间报告给村长。
村长号召全村人找羊, 但把村子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最后只能归因为再次损坏的围栏。
在得到这个结论后, 特伦尤其激动,扯着基尔和大家说森林里有熊, 有长着獠牙的熊, 因为找不到吃的, 来村子里偷羊。
基尔跟他吵起来,反驳说那为什么地上没有血,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然而, 第二天羊又少了,关于熊的猜测被坐实, 因为柏易德在羊圈里发现了惨烈的、蔓延向森林。
血液点燃了恐慌,弄得人心惶惶, 祈祷着骑兵队能快点到达村庄。
最近村民们也不敢再去森林, 原本定下的采摘计划推迟, 梅每个人忙着安装防护, 以及往隔壁村跑, 打听骑兵队的消息。
赛摩一如既往地在村子里接任务,等当完工具人, 他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沿着小路走进森林里。
而他手里,提着早已死去的羊。
要躲过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村民,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最近这些天,他已经知道怎么熟练地将羊消失的事,嫁祸给不存在的熊。
现场血腥点、动静大些,在人来到前制造逃离的假象,所有人都相信是熊来觅食。
即使是先前反对的基尔也逐渐开始怀疑。
唯一的难点是——羊血很腥,身上容易留下气味,在回到村庄前,他必须清洗全身。
赛摩绕过树木,来到一片开阔地段,再走几步便能听见溪水的声音,森林里有一条河,沿着河一直往前走便能来到巨型湖泊。
那天晚上他距离这片湖泊只有几米,但第二天才看见它的真貌,意识到这片究竟多么庞大。
靠近湖泊的地面长着青苔,附近的地形陡然升起,沉积岩缓坡上生长的苔藓,墨绿绒毯沿着岸边水线匍匐蔓延。
宽阔无边,像被放在地上的镜子,完全地反射出天空。
正午的湖心是面变形镜,云絮在倒影中泛起波澜,几只白尾鸟儿俯冲制造的涟漪又将波澜拉成螺旋。
森林里很安静,没有野兽的呼啸,除了鸟叫就只剩下风声。
安静到让人觉得诡异。
赛摩将羊丢在湖边那颗巨大的树旁,往树洞里张望,没看到人,又继续沿着湖走。
雄虫就住在这颗巨大的树里,在盘根缠绕的底部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好像专门为他生长的。
他原本以为森林里有房子给雄虫住,但看到树洞的那一刻,他不禁思考起游戏的用意。
无论哪个层面都只能用诡异形容。
树洞里铺着厚厚的丝绸软垫,和开放野生的环境截然不同,仿佛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卧室,但到处布满抓痕,像遭受过野兽袭击。
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尤金的家。
赛摩没问过尤金怎么处理那些羊,或许它们被吃掉了,也或许被丢在某个地方腐烂。
根据这些天的见面,赛摩发现尤金是个和外貌一样,生活常识为0的家伙,所以很有可能那些羊是被生吃掉的。
在想法出现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雄虫沾满血迹的脸,那张纯洁无暇的面孔在血液中分割成不同的碎片,但他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是那般清澈。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幅模样的?
每夜盯着星空的时候,赛摩会思索游戏的意图,在复杂代码下的逻辑,为什么要让纯白沾上血,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癖好吗?
又或者,制作者认为他是这种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赛摩心情复杂,在烦躁中推翻所有的思索,将所有无用的思考过程全部掩埋。
他摸了下脸颊旁的尖角,被磨挲过无处的坚硬的外壳十分硌手,但最近似乎消减下去一些,身上的虫纹也是,正在逐渐褪色。
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