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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中确定宝宝安全出生后,再次累得睡着。
等他彻底恢复好状态,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阎川守在他床边,他心里却?有些别扭,态度冷淡,满心思都放在宝宝身上?。
医生告诉他说?宝宝和普通孩子有点不一样,当时他提着一颗心,问清楚后,又安稳放下。
宝宝拥有和他一样的身体结构,是?个男性小omega,体型较小,眼睛很大,很可爱也很健康。
名字叫林乐心,是?阎川取的,至于为什么和他姓,他也没多问。
术后要在医院呆几天,林听雨脑子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孩子出生后,他身体轻松了许多,休息足够思绪也变得明?朗。
他迟早是?要走的,一切该回到原位,主动提出来,比被人赶走的要好。
他怕自己到时候深陷其中,舍不得,无法?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阎川一直有在观察男孩的心情,看起来和孕期区别不大,心事重重,好在精神不再那么萎靡,也算是?个不错的转变。
至于为什么变得不爱和他说?话,亲近,他只当是?对宝宝的新?鲜劲使然?。
直到出院那天,收拾完东西。
坐在床边的林听雨,盯着男人宽阔的后背看了许久。
他突然?出声问:“阎川,我什么时候,回我自己,家呀?”
阎川手上?动作顿住,不解转身。
就听见他又说?:“宝宝已经,出生了,我也该,回去了呢。”
病房的空气突然?凝滞,压抑。
一方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等那个好字,还是?在等一个挽留。
而另一方,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愣了许久。
宝宝出生,就要回自己家?
阎川在过去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完全没有想过要让人离开这件事。
什么叫回自己家?他们在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
可最初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皱眉,眼底难得闪过一丝迷茫,对上?人那双略微泛红,像是?在等他回话的眸。
乐乐才出生,他就着急离开,所以他之?所以抑郁,之?所以状态那么差,都是?因为不想再留在他身边?
阎川突然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堆积不下哽得难受。
是?啊,他心思单纯,本来就是?自己一直哄着骗着,把人困在这里。
“你?回到那里会过得更开心吗?”男人突然问。
“...什么?”林听雨稍愣,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意思,他眼神闪烁下垂眸,故作轻松的小声说?:“我本来就,应该回去...”
“.......”阎川盯着人看了会,有些落寞的收回视线,继续收拾东西:“好。”
“那...”
“等乐乐满月吧。”他做出最大的让步:“等你?身体好一点,我让阿武送你?。”
“嗯。”林听雨几乎将脸蛋埋进胸口,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紧搅在一起,咬紧牙关,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谢谢。”
阎川拉好拉链,结束最后一步,觉得有点发闷 。
他稍微仰头,暗暗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苦涩,逃避似的走出病房,亲自去办那本来由阿武负责的出院手续。
一切处理?完后,他又在病房门口停住脚步,倚在墙边独自呆了许久。
阎川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优柔寡断。
他的心绪从没像现在这样混乱复杂过,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被棍棒打在身上?,都没有这么难受。
这个世界上?再没第二?个人,能让他产生这种陌生的情绪。
如果他能过得开心,不再难过,哭泣。
如果换个环境,真的能让他快乐。
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起来。
那就算离开他身边也可以。
想走就走吧,只要能生活在他触手可及,随时可以照看的地?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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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新?生儿很废心气,就算家里请了育儿师,两?位爸爸也会尽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自那天谈话后,双方心与心之?间隔了层薄纱,纵使感受得到彼此?的存在,也始终无法?相贴。
两?人开始不约而同的,用孩子来分散注意力?。
一个月很快过去。
林听雨拖着行李箱出现在自家门口,转动钥匙,拧动把手,尘封许久的出租屋,终于重见天日。
他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会,才提着行李进去。
接着这一整天都是?在收拾,打扫,拖地?扫地?,清理?蛛网。
他闷头把所有布满灰尘的家具摆件都擦了一遍,还去了趟他熟悉的菜市场,买了些食材回来,平静木讷的为自己做了顿‘接风宴’。
一个人吃完后,又开始没事找事的去忙碌,家里碗筷被他洗得锃光瓦亮。
他摆摊用的小车也被他里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尽管他现在有钱了,不需要再去吃苦摆摊。
生活好像除了这一点,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身体劳累后,才容易睡着,这个晚上?他睡得还不错。
清晨,伴着隔壁早点店大哥的干活声醒来。
他难得的去光顾了他的生意,吃了顿不是?自己做的早餐。
之?后浑浑噩噩度过一个上?午,可能是?停下来了,他突然?什么都不想干,就连午饭都不想做。
一直发呆饿到晚上?。
林听雨逼着自己煮了点粥,麻木的坐在餐桌前,把温热的粥液往嘴里送。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星点白雪,在路灯的照耀下才能隐约发现。
他定定看了会,将毫无波澜的目光从那处收回,呆滞的落到碗边的手机上?。
鬼使神差的拿起,不受控制的点开了一条很久以前的录音。
男人不耐烦,却?又显得无比纵容的声音传出:
“亲林听雨只亲一分钟,以后注意。”
提示音:滴.
“亲林听雨只亲一分钟,以后注意。”
提示音:滴.
“亲林听雨只亲一分钟,以后注意。”
录音一遍又一遍,在安静孤寂的小出租屋里循环播放,林听雨的视线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
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往下落,他颤抖着唇,隐忍着抽泣。
另一只拿着勺子的手,开始不断的把粥往嘴里送,眼泪拌着稀饭,让他吃出了点咸味。
塞了一嘴,鼓着腮帮子,咽也咽不下去,最后气急败坏的把勺子放下,也不再压抑自己的哽咽,哭出了声。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以为不会再那么难过,以为可以平静的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那么痛苦,心口像是?被利刃插了个洞,冷风呼呼的往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