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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大概是错觉吧。
“好吧,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
陶真扶了女孩一把,抬起头,“跟主管说一声,去后面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女孩点点头:“谢谢你……”
在目送着陶真往门口走时,女孩才注意到他被弄脏的T恤下摆,短促地“哎”了一声,匆匆去拉他。
“等等,你的衣服——”
两人拉扯的这一秒,陶真抬起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不远处祝闻声的视线。
空气仿佛在一瞬凝固住。
逼近一米九的冷淡少年眸如点漆。
上挑的丹凤眼被眉骨的投影压着,看不清,却好像某种蛰伏在森林里的野兽。
表面上才出现在这里,实际却已不知窥伺了多久。
“砰”地一声,祝闻声扔下了腰间的围裙,转身离开了吧台。
陶真猛地回过神,后退两步避开了女孩的接触,匆匆地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人潮汹涌,陶真险些踩了人家几脚,好不容易才挤到了黑洞洞的走廊口,左右张望。
祝闻声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花心啊?
包/养不了他,就开始对别的服务生下手?
陶真没忍住小小地骂了声脏话,脑袋嗡嗡作响,咬牙走进了走廊里。
入目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凭着本能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高亢激昂的呻|吟。
男人的辱骂声和另一道娇俏的求饶声混合在一起,糅杂着啧啧水声,瞬间让陶真头皮发麻。
“谁在那边!”那男人粗吼着骂。
陶真身上的汗“唰”地一下下来了,立刻转身。
野鸳鸯的追骂声不止,他绝望至极,同手同脚地往外跑。
就在即将跌倒的那一刻,陶真的手腕忽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身体被重重地压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后背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前却是饱满而柔软的胸肌。陶真一时间被撞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才感觉到自己的T恤往上撩起,纤细而光洁的腰被一只粗粝、满是老茧的大手用力握住。
是谁?!
陶真的眼里一瞬蕴满了水汽。
“放开我!”
他像只愤怒的小兽,呜咽着伸腿蹬了身前的男人好几下。这男人却仿佛对这点反抗毫无所觉,甚至往下扣住了他的大腿弯,单手就将他整个人抱起,藏在怀里。
差距太悬殊了。
那男人的力量太恐怖了。
陶真处于完全被掌控的姿态,根本反抗不了,正要狠狠地冲着那人咬下去时,忽然听见那对交/媾的野鸳鸯越过了他,一边骂,一边远远地跑走了。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在短暂的晃神之后,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容——
几缕散乱的黑发垂在眼前,窄长的平扇双眼皮掀起。
俊美十足,冷淡阴沉。
不是别人,正是祝闻声。
第3章
怎么会是他?!
陶真的脑袋“嗡”的一声,他仿佛是被捏住了后脖颈的小猫崽子,推也不是,顺从也不是,只会僵僵地蜷在原地。
半晌,还是祝闻声率先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将他轻轻放到地面。
少年黑沉沉的瞳眸里没什么情绪,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哭了。”
哭……哭了?
陶真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果然,触感是一片潮湿的冰凉。他有点尴尬地抹了好几把,找不到地方擦,正想胡乱地揩在T恤上,就见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整齐的手帕纸。
顺着那张纸往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脉络淡青、骨节分明的大掌。
“用这个。”祝闻声别开脸,声音有些哑。
陶真:“……谢谢。”
他低着头,一边擦脸,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觑了两眼祝闻声。
刚刚的拉扯,令祝闻声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从锁骨到胸膛,一小片光裸的皮肤露在外面,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一样了。
比起那种斯文勤俭又温柔的三好学生,更像是那种冷淡桀骜的校/霸……轻而易举就能把人摁住,居高临下施以“惩罚”的那种。
很粗暴,很恐怖。
连拥抱都凶得像是要吃人。
不过这肯定是陶真的错觉。
祝闻声都已经拒绝了他的包/养,厌恶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亲密?
刚刚的事,只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祝闻声怕他被那对野鸳鸯发现,才会那样对他的。
想到这儿,陶真磨磨蹭蹭地收起了纸巾,有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对了……你刚刚,看到我跟那个女生在那边聊天了吗?”
祝闻声的身体有一瞬微不可见的凝滞。
他没有转过头,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
“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看到一个人就想包.养的,我跟刚刚她其实没什么关系,”陶真犹豫了几秒,鼓起勇气,“我……我还是比较想包.养你。”
走廊里一片浓重的黑暗。
祝闻声慢慢地转过头,瞳眸里反射着些许不远处的亮光,一张脸俊美冷淡。
陶真心里霎时一紧,却佯装镇定:“我知道,刚刚在那个女人面前提双倍钱养你的事,肯定让你觉得难堪了。但我没在开玩笑,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而且除了给你提供金钱的支持以外,还会尊重你的意愿,满足你的要求……”
祝闻声忽然开口打断他:“无论什么要求?”
陶真一怔,用力点头:“无论什么要求!”
祝闻声沉默两秒,向陶真的方向逼近了一步。
男人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大,陶真明明占着“金主”的身份,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些,几乎快要贴在墙壁上。
他顶着一头灿烂的金发,仰着那张漂亮的小脸,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意味。
“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因为在这里上班其实……”
祝闻声的双眸极其冰冷。
好似一块巨石砸上冰层,带起整个世界的剧烈震颤,躁郁的情绪涌上心头,一些毫无缘由的念头雪花般飞溅出来。
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
陶真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凡他想“包/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现在就会跟刚刚那对野鸳鸯一样在这儿交/媾了。
那人才不会松开陶真,反而会就着刚刚的姿势,摁住陶真的细腰,剥掉那件碍事的T恤,然后咬住那一截雪白到晃眼的皮肉,逼得他像可怜巴巴的小动物那样哭出来——
祝闻声深呼吸了两口气,按捺下胸口的躁动,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