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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冒险使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温简言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维持着一只手抱着孩童尸体的别扭姿势,僵硬而缓慢地弯下腰,向着黑暗的棺材内探手而去。

不行……还是够不到。

温简言盯着不远处的黄铜秤杆,努力地踮起脚尖,再度向着棺材的深处够去,指尖逐渐地,一点点的接近秤杆,指尖和道具之间距离正在飞快缩短。

……快了。

温简言微微屏息,柔软的腹部硌在了棺材冰冷坚硬的边缘之上,指尖持续向内摸索着,上半身已经不知不觉完全探入了棺材之中。

马上了!

下一秒,黑暗中,一只惨白的手掌毫无预兆地陡然深处,死死地攥住了温简言的手腕。

“!!!”

糟糕!!!

温简言的瞳孔一缩,露出骇然的神情。

一只,两只,三只……

更多惨白带青的手掌从黑暗中浮现,每一只都死死的捉住了温简言的手臂。

下一秒——

诡异冰冷的巨大力量力量袭来,温简言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阵天翻地覆,等他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硬生生地扯进了棺材的深处。

浑身上下哪里都很痛。

温简言的眼角逼出一丝生理性的泪花。

但是,比起疼痛更糟糕的,是陡然袭来的莫大恐惧。

周围的空气充斥着令人喘不上气的腐尸气味,鲜血浸染一般的棺材狭小而恐怖,像是高高的墙壁般将他困在其中。

“咔咔——”

木料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

温简言惊骇地抬起眼。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猩红的棺材盖板在他的眼前轰然合拢,死死的封住了。

棺材内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令人疯狂的无形恐怖在蔓延。

惨叫的冲动被塞在了喉头,温简言被吓得脸色惨白,他本能地抬起手,猛地用力推动着头顶的棺材——

甫一触碰,他就立刻觉察出了异样。

不对。

掌心下的棺材板并非外部的冰冷光滑,恰恰相反,确实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

温简言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之下,用手指描绘着棺材板内部的坑洼纹路,陡然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一大片一大片,居然全都是用指甲挠出来的抓痕。

好像有某个活人也是这样被关进了棺材内,在无比的绝望之下用手指疯狂地抓挠着,即使将指甲挠断,鲜血淋漓,都不肯停手。

“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音打破死寂,在棺材的内部响起,好似近在耳边。

“滴答。”

温简言:“……”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慢地,一点点的扭过头,向着自己的身边看去。

黑暗中,就在他的身旁,躺着一具身穿喜服的新娘尸体,头颅被红色的喜帕盖着,那鲜红的布料仿佛是由鲜血汇聚而成的,粘稠的鲜血从喜帕的边缘滴答而下,跌落在棺材的底板之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简言脸色惨白,心脏狂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意识到,从刚才开始,自己怀中孩童尸体的嚎哭声变得更弱了,到现在几乎已经很难听清了,就好像,在这场诅咒和诅咒之间的交锋之中,它占了下风,并且正在逐步被压制,一点点地失去作用。

“咯咯——”

骨骼摩擦声响起。

黑暗中,新娘的尸体缓慢地扭过头。

窄小黑暗的棺材之内,温简言和尸体并肩而躺,面孔相对,中间的间隔仅有短短数厘米,他甚至能够看到对方喜帕上清晰的布质纹理。

“!!!”

不妙不妙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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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言颤抖扩散的瞳孔之中,印着逐渐从喜帕之下蔓延开来的粘稠血迹,那鲜血在猩红的棺材底板之上流淌着,像是有意识一般,向着温简言的方向探去——

快,快,快!

他唯一能够活动的那只手在身侧摸索着,按照自己的记忆,在黑暗中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滴答,滴答,滴答。”

散发着腥臭气味,蕴含着诡异诅咒的鲜血,只差短短几厘米,就要触碰到温简言的脸颊了。

他的额头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在极度的强压下哆嗦起来。

而正在这时——

温简言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在他和棺材壁之间的狭窄空隙之中,躺着一根冰冷,坚硬的金属细杆。

就是它!

那副秤杆!!!

温简言浑身一个激灵,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攥紧了它。

来不及犹豫,来不及思考。

带着破釜沉舟,以命相搏的气势,温简言咬紧牙,用最快速度转过身,用秤杆向着女尸脸上的盖头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

——

第240章 昌盛大厦

一片漆黑的灵堂之中。

猩红的棺材板紧紧闭合着,孤零零地放在大厅的中央,原本直挺挺地站在棺材旁的新娘尸体早已不知所踪。

偌大的灵堂空空荡荡,喜事的猩红,和白事的惨淡,构造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空间。

空气一片死寂,像是无人生还的坟冢。

忽然……

“嘎吱——”

木板摩擦的刺耳声音在灵堂内响起,打破了死寂。

黑暗中,猩红冰冷的棺材盖板缓慢地移动着,从被内部一点点的推开。

最终,沉重的木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温简言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地从棺材内爬了出来,两条腿还软着,全靠手臂撑着,才没有在爬出来的时候直接栽倒在地。

“呕——”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掌撑着棺材板,弯下腰,撕心裂肺的干呕起来。

在温简言在棺材边缘的手掌中,则紧攥着一方红帕子。

他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痉挛发白,猩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帕子发皱的边角落下,在地面上聚成一小滩血泊。

千钧一发。

这个温简言能想到的唯一形容词。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用手中的秤杆猛地掀起了女尸的盖头,否则,温简言毫不怀疑,自己绝对会丧命于此,成为被封死在棺材中的亡魂,和这具女尸永世作伴。

太恐怖了。

即使只是回想起来,温简言都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令他汗毛倒竖。

即使是现在,他的鼻端似乎还萦绕着密闭棺材内,腐烂和血腥交织的恶臭气味,眼前似乎还能浮现出那微微晃动着的红色喜帕。

“……”

想到这里,温简言明明刚刚才好了一点,胃里就立刻再次翻江倒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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