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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肉丝挑光了,边挑还边在骂骂咧咧。
“艹!天堂河里越来越臭了,”他说,“全是臭……”
方笑贻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了他:“我吃饭呢,不许说。”
席子“噗”的笑了一声:“穷讲究!”
“就要讲。”方笑贻说完,又连着网吧,想起了边煦。
他大概又去找老袁,悬赏了,什么的。
但是老袁仇富啊,劫富济贫是老袁的人生信条。
他找老袁,就像羊入虎口。
可这关自己什么事呢?不相干。
而且边煦钱多,给社会做点贡献,怎么了?
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方笑贻心里很明白,并也把它忘了,可席子偏偏又从网吧里跑来。
方笑贻一下又想起这茬,顿时就有点如鲠在喉。
啧,这位阴魂,怎么比《王者荣耀》还难戒?
然后嘴里那根芹菜,又老得嚼不动。
方笑贻皱起眉心,又嚼了两下,还是不烂,干脆一低头把它吐了,对席子说:“你下午在网吧啊?”
“昂~”席子说完又怕挨骂,赶紧解释,“但、但我不是一下午都在哈,我在外头努力工作,收了个手机卖了一个,搞到5点才去的,就挖了两把。”
他在《传奇》的私服里挖矿,有时还能挖出点钱来,看运气了。
方笑贻也没有不许他上网,说:“挖得咋样?”
席子说:“稀巴烂。”
方笑贻眼皮往饭盒里一垂:“那别人呢?”
“还不是一样?”席子鄙视道,“也稀巴烂。”
方笑贻大概就知道了,5点之前,边煦跟唐悦已经走了,不然他俩那样异样,一定会些许议论。
然后他心里才消停了。
是该走,走了就不用挨嘎了,至少今天是这样。
十分钟后,方笑贻收拾好餐盒,席子也溜了。
蚊子开始轰炸攻击,方笑贻去门口把帘子放下来,又打开电蚊香,上b站找了个热度最高的高一数学网课。
他以前没这么爱学习的,家里只会说: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就好了。
可考上大学,是怎样一个好法呢?是直接发钱?还是能分配年薪百万的工作呢?
太空旷、太茫然了,那个所谓的“就好”。
但是老杨说:分考高点,就是在赚钱。
同样是600分,别人要买个学区房、上补习班,你不用,你就立省10万8万,算是倒赚。还有那些无形的教育资源、国家补贴,普通大学一顿午饭8块,名校只要2块7毛,甚至能吃得更好……
所以冲着那具体的“2块7毛”,方笑贻在学了。
当状元,他从小就没显现出那种才能,但说到赚钱,他却是可以锲而不舍、当牛做马的。
7点32分,席子又给他发了消息。
[席子]:图片.jpg
[席子][4s]:有人在斗殴诶,好像是修车巷子那几个搞诈骗的
[席子][3s]:我去有点激烈哦,还带家伙了
[席子][2s]:来看不嘛
但是方笑贻静音了,没看到,正跟着视频在和尚念经:“空集是任何集合的子集;空集是任何非空集的真子……”
直到几分钟后,一条人影忽然冲开门帘,兵荒马乱地才打断了他。
“……嗬呃……方……”
滋啦——
“诶唷我靠!”
方笑贻从学海里一抬头,就见唐悦在左边门框那里,歪着踉跄了进来,防蚊的帘子也被他带垮了半拉。
然后,这位上气不接下气地破坏份子一撑冰柜,仓皇又苍白地对他说:“嗬……方笑贻……救、救人命了……”
方笑贻顿时一愣,立刻往他背后瞟了下。
但他背后没有人。
*
地上全是建筑垃圾,破砖块、石子和烂了的绿色防护网。
前面黑洞洞的楼房里没有灯,也没有窗户,有一部分,好像连外墙都没有。
这是哪里,边煦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了。
但孙竞东逃着翻进了这里,而背后还有6个黑影在追他。
“艹尼玛的。”
“他到底拿什么打了劳资啊!碰上就是一血窟窿。”
“煞笔跑快点,给我把他按住!”
边煦把手环的皮筋捏在左手心里,回过头,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渣。
都怪这些人,他明明都已经按住了孙竞东这个狗日的。
可是他说,他爸死了,死好几年了。
边煦一愣神,才被他挣翻跑了。
可死了有什么好跑的?除非人是他杀的,或者他依然在撒谎。
边煦左脚往垃圾上一踩,地上的砖粒不稳,立刻“夸嚓”出一声碎响。可他把重心往后一压,猛地转身,冲向了那栋黑黢黢的大楼。
作者有话说:
[1]修车:跟站街是一个意思,修车巷,就是红灯街。
第17章
救人命?边煦的命吗?
可唐悦看着,更要先喘死了的感觉。
方笑贻虽然满头雾水,但看他这个样子,还是站起来了,说:“你,先喘口气。”
唐悦摆了摆手,嗓子眼里糊了辣椒面似的灼痛。
“我、我这个气,嗬、三两分钟、是喘不匀了,你、你别管我了,去帮煦子吧。”
“帮?”这字烫嘴似的,把方笑贻都整得差点磕巴,“……怎么帮?帮什么?”
“……”唐悦跟他面面相觑,“他、他说你知道,到哪里找他的啊。”
他知道个屁呀。
方笑贻说:“我不知道。”
唐悦难以置信地盯了他几眼,脸色才突然一变,脱口而出道:“靠,这个猪!”
他被骗了。
边煦是为了支开他,才叫他来找方笑贻的。
自己来了,可这里没有援手,只有骗局,那他呢?当时追他的人,可是有一串的。
唐悦心里又急又气,转身一步又出去了。
但出去了一只脚,他忽然又拧回来,欠身把方笑贻一抓,说:“走,你对这里熟悉,你、你跟我一起去。”
方笑贻被他拉得往前一倾,瞬间就本能地往后别了下。
他为什么要去?他连状况都没搞清楚。
唐悦立刻也察觉到了他的抗拒,眼皮微微一紧。
“我,”方笑贻看着他的脸,手上没用力了,只说,“我这儿脱不开身。”
这就是不想去。
唐悦不傻,看他的眼神立刻就变审视了。
平时,他们都用这种时刻,来筛选一个人值得交往的程度。
遇到事了,掉头后退的,径直扫进垃圾堆。
“你真的不去吗?”唐悦盯着他,最后确认了一遍。
这一瞬间,他褪去了那种嘻哈的活泼,是边煦朋友的那种高傲感一下就出来了,看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