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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上了副驾,两人只好爬上后座。
车窗全封着,一时谁也不说话,只有视线在顶部的后视镜里交接,气氛压抑又诡异。
好半晌,盛芝兰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边煦,你一直在骗我吗?”
边煦撇开目光,看着窗外说:“没有,我没说过要跟他分开。”
他都是说考虑考虑,或者沉默。
只是盛芝兰记不得了,在她的记忆里,他是说过的。
怒气在她脑中翻搅,盛芝兰瞪了他一眼,又去看方笑贻:“你呢,你也跟他分不开,是吗?”
只是不想分开,至少现在是这样。但说什么好像都是挑衅,方笑贻就只点了下头。
盛芝兰立刻嗤笑一声,把他们放在一起看了看,越看越心寒,她说:“你们是真爱啊,我呢,也像那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边煦无语了:“奶奶,你说什么呢?”
盛芝兰目光斜向边煦,忽然犀利起来:“阳阳,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人不是那么容易看开的,尤其我年纪还这么大了。但我呢,也把你没什么办法了,我狠不下那个心,把你送到训诫中心去。所以我也想过了,你非要跟他在一起,也可以,但是你们分开之前,你不要回家了。”
这是在让边煦二选一,方笑贻眼睛一眯,自己不用选,都感觉到了为难。
边煦心里更是一痛,又觉得愤怒,他问盛芝兰:“非要这么极端吗?”
盛芝兰摇了下头,嘴上说:“你就当我是在气头上吧,这也是我给你们这个真爱的,一个小小的考验。”
心里想的却是:在学校里谈恋爱,真爱当然多了,钱不用操心,家长在后面包。
她现在不管了,学费、生活费一概没有,他就去谈吧,这个衣食住行都成问题的恋爱,还是不是那么的美好和甜蜜?
这天傍晚,边煦提着个购物纸袋,离开了星洲湾。
方笑贻等在小区外面,把他带回了家。
*
不过这天夜里,边煦没在方笑贻家里过夜。
王玉华不自在的微表情,和非要张罗着换房间的举动,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跟方笑贻睡一张床,大概让她非常尴尬。
只是看在方笑贻的份上,她才委婉地说:“你们俩这么大个子,那个小床咋挤得下?这样,笑儿,你跟你姐换个屋,她那边正好是两张床。”
方笑贻却也没get到她的点:“妈你别折腾了,明天过完就开学了。”
再说他书桌在房里,两边蹿也不方便。
王玉华张了下嘴,还想说什么。
边煦打小没缺过房子住,头一回碰到屋主介意他留宿的情况,心理有点敏感,立刻接了句:“阿姨,您别忙了,我在外头定了酒店的,他跟你开玩笑的。”
王玉华感觉他看出来了,目光也有点讪讪的。
边煦一订就是个全季,两晚,小六百没了。
方笑贻原以为他们祖孙俩置气,一个星期应该也消了,也没管他。
可谁知开了一周学,这两人谁也没理谁,可矛盾却越结越深了。
起先是六中借读的学费,盛芝兰没给边煦交,也没通知他只言片语。
边煦接到借读班老师的电话,才跑去办借读结束证明。这趟没有校领导作陪,借读老师又嫌他给自己添了麻烦,他受了一肚子气,几个章盖到天黑才回来。
再回到一中,边煦心照不宣,就更不可能去找盛芝兰要学费了,他叫方笑贻往他校卡上转了2000块钱,划扣走了1600的学费,剩下的老老实实上大食堂吃饭。
等到周五,他回了趟老宅,看到李叔站在门口,抓耳挠腮地叹气:“阳阳,你、你就跟你奶奶认个错吧。”
边煦气性更大,掉头就走了,只是眼眶翻红。
方笑贻看在眼里,也是心如刀绞,不过他开不了那个让边煦回去的口。
盛芝兰的狠绝,让她的提议,变得更加没有两全的余地了。而边煦是个人,不是一条狗,因此越发叛逆。
离开老宅之后,两人去烂尾楼待了会儿。
边煦才伤了心,莫名在这里找到了一点归宿感,躺在刚擦过的床板上说:“我要不就住这儿吧?反正除了水电,其他的都有,还不要钱。”
他就是随口一说,方笑贻却有种被扇了一耳光的狼狈感:如果边煦跟他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沦落到住烂尾楼,那他……宁愿让边煦回家去。
“不行,”方笑贻没得商量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我们去租个房子。”
当夜,边煦在他房间凑合了一晚,怕王玉华多想,把椅子搬出去,打的地铺。
晚上,唐悦打了个视频过来,看边煦不在自己家,才知道他被赶出了家门,登时也傻了,咧着嘴,连八卦都是凌乱的意味。
“此处是不是应该有一首LoveStory?”他说着就开始嗨歌,“And my daddy said stay a……(我爸气急败坏地说离……)”
他唱歌其实真挺好听,只是这歌词应景得扎心,边煦立刻说:“滚。”
唐悦才没唱了,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有事瞒着兄弟,骂完又问:“那你这是?就硬刚到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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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煦没吭声,但脸上分明写着是。
唐悦其实有点想劝他,初恋很难长久的,家人才是一辈子的。唐悦自己的爸妈,当年据说也是两情相悦、爱到私奔,最后也不耽误他爸找了5个小三。
只是方笑贻人在镜头的角落里,这话当着他没法说,唐悦只好和稀泥:“不是,咱可以灵活一点嘛,嘴应心不应。”
现在就是用这招的结果,边煦讽刺地笑了下:“她不会信了再说,她怎么不灵活呢?”
唐悦给他堵得没话说,只好给他转了5000块钱。
边煦收了,又从床上翻下来,搂着方笑贻装死。
无家可归,方笑贻知道他不好受,翻成对面,也把他搂紧了。
快10点的时候,于静涵打来一个电话,边煦接了下,听见她在对面抽泣,嘶哑地说:“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跟着就是一阵磅礴的抱怨,程辉、他,甚至边扬。
边煦没心情给她当垃圾桶,把电话挂了:“早点睡吧。”
他想要的很多吗?不就是一个喜欢谁的自由吗?
次日一早,两人起来写了会儿作业,等到商铺都开门了,出门跑起了房子。
两人从白天跑到晚上,方笑贻已经够挑了,离网吧近的、挨着小旅馆的不要、楼上是老头老太太的……通通不要。
只是边煦一住进去,还是被不知道哪儿来的臭虫,咬了一后背的包,再被他一挠,隆起来的红斑和血痕,像是被打了20大板。
方笑贻吓了一大跳,也没见过被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