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
问。
“一会儿还你俩!抠门儿。”邹飏说。
“……不用,我就问问。”樊均低头继续吃。
“教练,”邹飏拖了张椅子绕到前台后头,坐在了他身边,“一会儿上户外课吧?”
“什么?”樊均没听懂。
他本来以为邹飏会问问昨天的事儿,毕竟珊姐都被气回家去了,但邹飏没提,还盯着他那双倍价钱的课。
“出去转转,户外授课。”邹飏说。
“收保护费犯法。”樊均说。
“靠,”邹飏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神经病。”
樊均吃了两个蒸饺,盒子里还剩一个,他看了看邹飏:“还吃吗?”
“不吃了,”邹飏说,“我就尝个味儿。”
“嗯。”樊均把最后一个蒸饺吃了。
“我这节课双倍呢,”邹飏说,“不能提点儿要求吗?”
樊均想了想:“行,带运动裤了吗?”
“带了。”邹飏一拍背包。
“去换上。”樊均说。
南舟坪有条小河。
这是邹飏完全不知道的。
“没有河这儿为什么会叫南舟坪。”樊均说。
“……我还真没想过。”邹飏愣了愣。
“活动一下吧。”樊均说。
河边的路不过机动车,同样是在南舟坪,比北小街那边儿要清净很多,还有很多树,所以虽然快十点了,河堤上还是有不少锻炼的人。
邹飏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咱们可以顺着河堤遛……”
“走。”樊均没等他说完,突然往前跑了出去。
“你干嘛?”邹飏愣了。
樊均没理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邹飏愣着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樊均!”邹飏只得拔腿往前追过去。
追上樊均之后还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樊均直接转头说了一句:“注意呼吸。”
邹飏下意识地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接下去的确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樊均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要想跟上,就只能老老实实认真跑。
樊均终于在一片河边的斜坡顶上停下了:“休息一会儿。”
“我操,”邹飏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五公里准准的,“你来真的啊?”
“户外课,”樊均说,“又不是逛街课。”
邹飏没说话,冲他竖了竖拇指,然后顺着旁边的小台阶往下,走到了河堤下,往刚发芽的草地上一躺:“舒服——”
樊均也跟了下来,坐在了他旁边。
“躺会儿。”邹飏拍了拍旁边的草,这会儿太阳很好,闭着眼睛满眼金光的。
樊均没说话,躺了下来。
还是很舒服的,贴着草地的后背虽然还感觉有点儿凉,但空气被阳光晒得微微带着暖,从脸上滑过时一阵太阳味儿。
躺了一会儿,邹飏坐了起来,后背湿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樊均。
樊均今天戴的是顶棒球帽,躺着的时候基本能看到整张脸,只有眼睛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
这会儿樊均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邹飏没出声,盘腿坐在旁边,手撑着额角看着他。
感觉后背都被晒得有些发热了,樊均也还是没动。
睡着了?
“樊均。”他伸手过去,挑着樊均的帽檐轻轻往上抬了抬。
阳光落在了樊均的眼睛上。
“……嗯?”樊均没睁眼,只是抬手搭在了眼睛上挡着光。
邹飏没说话,盯着樊均鼻梁上的那道疤,还悬在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没忍住,指尖往下,在那道疤上轻轻点了一下。
第25章
樊均的手微微抬了一下,在空中定了定才又抬高了些,睁开眼睛看着他,顺手也在自己鼻梁上摸了摸:“怎么?”
“……没怎么。”邹飏说。
不知道为什么要摸这一下,可能老看着就想摸摸。
樊均脸上的疤因为他残忍得不太真实的过去而有着不一样的视觉冲击感。
不过指尖轻触的瞬间邹飏就收回了手。
这一瞬间,仿佛樊均受到过的那些伤害清晰地从指尖滑过。
邹飏甚至没顾得上尴尬。
“我以为……脸上有东西呢。”樊均躺着没动,也许是眼前只有邹飏一个人,他没有再把帽檐拉下来。
不过阳光太耀眼,他的手还是搭回了眼睛上。
“你……”邹飏往后仰了仰,手撑着地,“那个疤,被碰到的时候有感觉吗?”
“……有。”樊均也往自己的疤上摸了摸,“感觉没有别的地方那么清晰而已。”
“张传龙屁股上有个疤,”邹飏说,“小时候摔的,挺大一个疤,他说那块儿没有感觉,摸着连触感都没有。”
“可能是部位不同吧,”樊均侧过脸看着他,“小孩儿不是一般都被打屁股么,神经少,没那么疼。”
是啊,邹飏顿了顿。
鼻梁和嘴唇,多疼啊……
“疼吗?”邹飏问。
“听实话吗?”樊均笑笑。
“嗯。”邹飏点点头。
“不疼,”樊均轻声说,“完全不疼。”
“怎么……会?”邹飏愣了。
“太害怕了,”樊均说,“就感觉不到疼了。”
邹飏没了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慰,不会,在这种事儿面前,似乎安慰也没有任何意义。
随便说点儿什么别的打个岔。
一时之间又找不到。
“不过这个不是打的,”樊均摸了摸自己上唇的疤,“这个是磕的。”
“怎么磕的?”邹飏问。
“他踢了我一脚,就磕桌子上了。”樊均说。
“那这不还是打的吗?”邹飏拧着眉,下意识伸手过去。
指尖就要碰到樊均嘴唇的时候,樊均微微地往后躲了一下。
很细微。
邹飏的手在空中凝固了0.1秒,接着很快地收了回来。
干嘛呢?
摸鼻梁也就算了,摸人嘴是怎么个意思,还摸个没完了……
“我不是……”樊均也有些尴尬,“我……”
“我那个就……”邹飏跟他同时开口。
然后又一块儿沉默了。
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都指望对方能说点儿什么,结果发现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汉语言文学也不总管用啊。
樊均其实并不介意邹飏碰他。
只是这样的触碰,他几乎没有感受过。
他是个教练,每天上课的学员,无论男女,各种击打抱摔,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身体接触……
但邹飏这样的接触不会有。
没有明确的理由和意图,没有预兆,没有提示。
没有防备。
这种很轻的,细微的,温柔的,在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最敏感的位置,若即若离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