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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末又还是会在家,不用去约会的吗?周末旧馆还有小学员,不过去帮忙做饭了吗?
邹飏不知道自己这么急切,到底是急老妈,还是急自己。
日子每过一天,都像是时间用钢梳从他心里刮过一遍。
什么样的时间都走得很慢,唯有等待无比漫长。
明明关注一个人,想要接近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以那么快,那么无知无觉。
为什么远离一个人会那么清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寸,都能感知得到。
但时间多少还是锋利的。
他有时候会仔细体会,自己的煎熬有没有少一些,时间有没有把什么东西变得淡一些。
留在那些难眠深夜里的,还有多少是求而不得,又有多少只是执念。
楼顶能看到绽放的焰火,邹飏抱着老妈的肩,跟她一块儿看着远处夜空中不断炸开的烟花。
身后的邻居在倒计时,三,二,一。
“新年快乐。”邹飏说。
“新年快乐,”老妈笑着说,“希望我儿子今年顺顺利利的。”
“会的。”邹飏笑笑。
回到家里,窗外还有不断亮起的彩色光芒。
老妈回卧室里打了个电话,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犹豫:“小飏。”
“嗯?”邹飏看着她。
“今年过年……”老妈走过来。
“你要去跟吕叔过吗?”邹飏问。
老妈还是犹豫着,没有说话。
“去呗,怎么了?”邹飏说,毕竟现在吕叔对于邹飏来说,已经不再是需要提防的闯入者,而是老妈十几年失败婚姻之后的一剂良药。
“吕叔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老妈小声说,“人多热闹些,吕泽今年也带女朋友回来吃年夜饭……”
邹飏突然有些恍惚,感觉身体跟着都晃了晃。
“樊均过年要出差,回不来……”老妈说。
哦。
“好。”他说。
老妈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他一直觉得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已经沉寂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了,但猛地这么听到时,就还是像一阵刮过心脏的锋利的风。
所有东西都被惊醒了。
“钱这块儿肯定不会亏你的,”何川撬着茶饼,“毕竟过年嘛,加班费都得三倍呢,何况这么出差,而且这次东西我都看照片了,真正有年头的老房子,保存还特别好,绝对能收一批好货。”
樊均没说话,他其实已经决定跟何川一块儿过去了,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过年的时候他没跟吕叔他们一块儿的。
特别是今年吕泽还要把女朋友带回来一块儿吃饭,那个奶站的姐姐。
多少会有点儿失落。
“确定好了吗?”樊均说,“别跟上回似的,过去了又反悔要提价。”
“确定是确定了,但谁知道呢,”何川摸着小白的耳朵,按下去又弹起来,“涉及钱的事儿不到最后都不好说,不过我感觉还是得扯一下的,为什么非得过年才让我们去,无非就是家里年轻人过年回来了,要盯着点儿。”
“嗯,”樊均应了一声,“怕被你骗钱了。”
何川嘿嘿笑了起来:“我其实也没骗过谁钱,关键是我得赚钱。”
“什么时候走?”樊均问。
“下周,”何川看了看手机,“开车得两天,你能轮换一下的话……你胳膊现在能开车吧?”
“能。”樊均说。
手现在还是用不上劲,但胳膊能抬起来了,抓个方向盘没什么问题。
“那两天能到了,”何川说,“年二十八到,先去看看房子,年前他们肯定忙忙乱乱顾不上,看房子的时候能少受点儿干扰。”
“嗯。”樊均点了点头。
出发前何川打了八百个电话,安排家里,安排店里,安排朋友聚会。
樊均就很轻松,跟吕叔说一声,再把小白安排给何川他妹妹帮忙照顾一下,就没有什么可以“安排”的了。
轻松而孤单。
甚至行李都比何川的少。
出发时,整个城市都已经满满的年味儿,一眼过去,全是红色。
路上车挺多,赶着回家过年的人差不多都是这几天出发。
樊均看着车窗外时不时飘过的一阵硝烟,关着窗也能闻到浓浓的火药味儿。
不知道为什么,樊均一直不喜欢过年,从腊月就开始心里发慌。
一边是一家家的喜庆热闹,一边是满街的空无一人。
车上高速前,换了樊均开车,何川睡觉,晚上他开夜车。
“不赶时间,”何川说,“稳着点儿开就行。”
“嗯。”樊均应了一声。
车上了高速,汇进车流中,时间就好像突然加了速,所有的车都在往前飞奔。
他也在飞奔,只是跟大多数人的目的地不同。
开出城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帮我看一眼。”樊均看了一眼何川,这人已经睡着了,他又喊了一声,“何老板!”
“哎什么事儿我的师父。”何川睁开了眼睛。
“帮我看一眼手机,”樊均说,“没有密码。”
年前这会儿事儿多,他怕是吕叔或者吕泽给他发了消息。
“有个消息,”何川打着呵欠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看,“吕泽的。”
“说什么了?”樊均问。
“大黑找到了。”
第63章
“大黑找到了?”邹飏拿着手机,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是的,”老妈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那个老头儿刚把笼子拎过来了,我看着还挺健康的,还长个儿了呢,就是毛有点儿糙了。”
“能确定是它吗?”邹飏跑到门边,一边穿鞋一边套上外套。
“吕泽说右耳朵里面有个痣嘛,还在的,”老妈说,“确定就是它没错。”
“我现在过去。”邹飏挂掉电话出了门。
今天像是要下雪,外面的风很冻。
邹飏本来想打车,但不知道是不是年前了,车很少,他等了三十秒,没人接单,于是放弃了,决定骑车过去。
出来得太急,帽子忘了戴,还好围巾没忘,骑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来学着老妈的样子,把围巾包在了脑袋上,再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儿。
“这手都冻废了吧!”老妈一见面首先就看到了他通红的手。
“没事儿,猫呢?”邹飏搓了搓手,发现居然没什么知觉。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握住车把的样子,试着握了握拳,动作非常迟缓。
樊均的手是这样吗?
比这严重,还是比这好一些?
他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走进暖乎乎的厨房,看到趴在灶台边取暖的大黑时,他才回过了神。
“大黑黑……”他走过去,伸手的时候眼泪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