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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起跑线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唯有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格外清晰。那些挥舞的手臂、激动的面孔,都化作一片斑斓的色块,在视野边缘晃动。跑道两侧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喉咙里泛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比赛开始后,她的节奏完全乱了。一个又一个身影从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拼尽全身力气向前冲刺。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乔潇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从脚踝处传来。她重重跪倒在跑道上,膝盖与塑胶跑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剧痛让她的视线瞬间模糊,耳边观众的欢呼声忽然变得无比遥远。

那一刻,所有的汗水与泪水都凝结成冰。

乔潇潇跪倒在跑道上,双膝深深陷入塑胶颗粒中。

这片承载着她无数个清晨与黄昏的田径场,这个她用整个青春等来的机会,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冰棱,一寸寸刺进心脏。

她知道。

自己完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停下来了。好像从叶子写这篇文,潇潇就一直在忙,[捂脸偷看]

57

第57章

◎姐姐生气了。◎

乔潇潇重重摔倒在地的瞬间,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呼。杨绯棠的脸色瞬间煞白,本能地就要往赛场冲去,却被层层围栏阻隔在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鹿晨箭一般冲向乔潇潇,蹲在她身边急切地说着什么。

乔潇潇死死咬着下唇,脸上水光淋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当鹿晨低头检查她脚踝的伤势时,脸上浮现的震惊与错愕,让远处的杨绯棠心头一沉。

乔潇潇是被担架抬下场的。杨绯棠冲上前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只见她苍白的脸上沁着冷汗,却还强撑着对她摇头:“杨姐姐……别告诉姐姐……”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杨绯棠心疼死了,这崽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别的什么事儿?!

杨绯棠紧跟着担架,目光却死死锁住鹿晨的脸:“教练,她……伤势怎么样?”

鹿晨抿着唇没有立即回答。执教多年的经验让她一眼就能判断伤情轻重,而此刻她凝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掐算着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

楚心柔给乔潇潇打了电话,潇潇那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明显是周边有人,“我比完了,姐姐,我拿了第二,和第一就差零点几秒呢。”

她死死咬着唇,忍着脚踝处传来的一阵阵刺痛。

楚心柔今早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皮一直跳,生怕潇潇有什么事儿,听她这么说,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她知道潇潇现在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你杨姐姐怎么不接电话呢?”

乔潇潇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看着手术室外正在看手术告知书的杨绯棠,“她兴奋坏了,正和教练聊天。”

……

电话挂断后,乔潇潇盯着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大脑仿佛被那片刺眼的白吞噬,彻底停止了运转。

刚才拍完片子,医生紧锁眉头,把鹿晨叫到一旁,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三踝骨折,韧带完全撕裂。”

那一瞬间,鹿晨的脸色“唰”地褪尽血色,双腿一软,若不是杨绯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几乎要跌坐在地。

这样的伤……

乔潇潇太熟悉了。

她忽然想起甜甜留给她的那本“秘籍”,翻开第一页,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

“绝对不能受的几种伤——切记!切记!”

杨绯棠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呼吸不由得一滞。

乔潇潇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双总是盛满朝气的眼睛黯淡无光。白色的被单衬得她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仿佛要融进这片刺眼的白色里。

“潇潇……”杨绯棠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攥住她冰凉的手,“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恢复的……”

乔潇潇缓缓转过头,干裂的嘴唇轻轻开合:“杨姐姐,别告诉我姐姐。”

杨绯棠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哭出来,她抚摸着潇潇的额头,强撑着露出笑容:“傻丫头,别胡思乱想。青心的事我都知道了,手术马上就开始,有杨姐姐在呢,嗯?”

乔潇潇定定地望了她许久,忽然扯开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杨绯棠心头猛地一揪,她明明在笑,却让人有一种放弃一切的怅然。 网?址?F?a?布?y?e?ⅰ????μ???ě?n????????????.???????

“杨姐姐,记得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之前,我总跟你抱怨,田径和青心就像两个小恶魔,天天在我脑子里打架。”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现在……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窗外恰好飘过一片乌云,将病房里的光线遮得更加昏暗。

乔潇潇又看向旁边红着眼的鹿晨,声音很低落,“教练,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培养。”

她虽然不说,但心里一直都很感激鹿晨,原本想要取得好成绩报答她的,如今看来,再没有这个可能了。

……

楚心柔这次回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分,每天给乔潇潇的电话打的很勤。

以前,她在的时候,都没有一天联系过两三回的。

楚家的家宴照例是冷清的。偌大的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每个人的表情映得分明。佣人们穿着笔挺的制服,将一道道精致菜肴无声地呈上。银质餐具碰撞的脆响,反倒衬得席间越发沉寂。

对楚心柔的归来,一家人各怀心思。

楚凤依垂着眼睫,刀叉在盘子里轻轻划动。她自然清楚姐姐是回来替自己收拾残局的,愧疚像根细绳,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许可晴嘴角噙着笑,自打楚心柔踏进家门那刻起,她面上的笑意就没达过眼底。

唯有楚云疾是真心欢喜。老爷子切着牛排,眼角的笑纹舒展开来。他何尝不知道大女儿那些暗地里为妹妹铺路的手段?但横竖都是自己的骨血,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吃完饭,楚心柔准备跟楚云疾提离开的事,楚云疾却先一步捻着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资助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瓷杯在楚心柔指间微微一颤,茶水晃出细小的涟漪。

她看向许可晴,许可晴心虚地低头喝茶。

楚云疾吹开浮沫,“要是你惦记着不放心,不妨接过来一起住,等办完事再回去,家里不缺这一张嘴。”

楚心柔额头青筋跳了跳,“不用了。”

……

阳光透过纱帘,在病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乔潇潇的右脚被石膏固定着,悬在半空中。

第一次手术进展的挺顺利,医生劝慰着,“慢慢做康复训练,会逐渐恢复。”

杨绯棠颤颤巍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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