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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锁进库房。
太监和宫女到仁和楼的第一天,林知了就这样做,反而没人认为林知了小人之心。
如今天变长了,回到家天还没黑,院里笼子里有只活鸡,昨天休沐薛理带着小鸽子去东市买的。
林知了问二嫂吃不吃。
这些日子刘丽娘没有吃过鸡肉。虽然采买每天买十只,鸡汤和炖鸡不比丰庆楼的美味,可是日日都卖得一干二净。
母鸡日日不剩是因为只有两只。十桌客人有一桌点鸡汤也不够卖。八只公鸡畅销,盖因一鸡两吃。有些食客点炖鸡就是冲着油炸炖鸡爪和油炸鸡胸肉。
刘丽娘叫林知了烧水,她泡配菜。
随后刘丽娘杀鸡烫鸡毛,林知了洗配菜。
小鸡刚刚剁开,薛瑜跑进来:“二嫂,看我的匕首!”
刘丽娘看着灰不溜秋的匕首:“怎么买个这样的?”
“二哥说锋利。”薛瑜拿出来,“你看,比你的菜刀还亮。”
刘丽娘靠近打量:“别伤着自己。”
林知了提醒薛瑜收好,别和小鸽子显摆。薛瑜收起来就说:“小鸽子有钱,让他自己买啊。”说完朝左右看看,“小鸽子呢?”
林知了:“估计跟你三哥走路回来的。”
小鸽子还没回来,在学堂门外坐着呢。章元朗叫小鸽子去他家,小鸽子担心姐夫找不到他着急。
章元朗想着他爹找不到他会急得跳脚,而崇仁坊很安全,拍拍他的肩膀就先走一步。
小鸽子看着晚霞一点点消失,心里慌了,姐夫不是又把他忘了吧。
薛理忘了,且忘得一干二净。
抵达宣平坊,正要付车钱,薛理才想起少个人,赶忙叫车夫掉头。
暮色四合,崇仁坊很多门从里面关上,薛理只能在坊外下车。跑到学堂,他看到窝在门边的少年小小一团,顿时松了一口气。
少年听到脚步声抬头,跑过去就埋怨:“你又忘了接我?”话音落下眼泪跟着出来。
薛理看着半大小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么大了总不能还让抱吧。薛理伸出手,半大小子扑到怀里哇哇哭。
薛理哭笑不得,弯腰抱起他,“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可以自己回去啊。你也有钱租车。”
“我才九岁!走丢了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少年控诉,“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和阿姐的小孩?”
没良心的小东西!薛理暗骂,“不想要你还来接你?我跟你说,小点声,否则丢脸的是你!”
“你把我忘在这里,我丢脸?”少年难以置信。
“是薛大人吗?”
气焰嚣张的少年浑身僵硬,仓皇把脸埋在他肩上。
薛理顿时想笑,抱着小舅子朝不远处的人走去,那位正是学堂先生之一。先生看到他怀里的大小子:“林飞奴这么大了还让你抱?”
林飞奴吓得不敢喘气。
薛理:“今天部里有点忙,我来迟了,他在学堂门外睡着了。”
这位先生比堂长还要大几岁,耳背没有听见少年的哭声,“他也是犟脾气。叫他来我家等你,非说你找不到他会担心。你把他交给我们,找不到他定会来找我们啊。”
薛理点头:“孩子小,想不到这些。先生,天色不早,我们先回去了。”
“回去吧。”学堂先生看着他顺利出去才关门。
到路边少年就挣扎着下来。
薛理故意问:“醒了啊?”
少年气得上车。
薛理跟上去:“怎么知道这是我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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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只有这一辆车。”少年白了他一眼,他是小又不是傻。
薛理毫不在意他的无礼:“改日叫二哥驾车来接你?”
“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是第一次了!”少年转身背对着他。到宣平坊他也是下了车就往家跑。
薛二哥在院里拾掇菜园子,看到他眼皮通红:“哭过?有人欺负你?你异父异母的兄弟没帮你?”
“才不是!”少年急了。
有一回他自己说漏了,从此以后薛二哥经常用此事调侃他,以至于少年有些应激,随后才想到反驳,“欺负我的是你同父同母亲兄弟!”
薛二哥朝门外看去:“你姐夫呢?没脸回来见我们啊?”
“二哥!”薛理急走几步进来,“胡说八道!”朝少年看去,“他——”
少年朝厨房跑去:“阿姐,姐夫欺负我!”
薛理顾不上跟二哥解释,追到厨房阻止他说下去。
林知了问:“你俩怎么回来的?”
少年下意识说:“坐车!”
薛理叹气。
林知了:“算着时间,够来回两次。薛大人,你又忘了接他啊?”
以前干过这种事,薛理毫不意外她瞬间猜到:“今天有点忙,我看天色不早了着急回家,忘了叫车夫到崇仁坊停下。”
林知了看着弟弟:“这点事也值得你哭?”
“我——我是被他气的!”少年瞪薛理,“姐夫今天忘了我,以后也敢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薛瑜不禁开口:“我才发现你比二婶还蛮不讲理,唯恐天下不乱!”
“明天我姐把你忘在店里,你不许生气!”少年转向她,朝她走去,指着腰间的东西,“阿姐又给你买新——”跟章元朗的匕首好像,“这是匕首?”
薛瑜恨她多嘴。
少年不乐意了:“我姐给你买的?阿姐——”
薛理:“我给你买!你姐给我妹买,我给她弟买,很公平不是吗?”
“你有钱啊?”少年朝他看去,“你不是要存钱买马吗?”
薛理:“有钱!”
正月的薛理捉襟见肘,盖因他的钱用来买房。过了元宵节才算入职户部,到了二月只拿到十贯,上交一半,剩下一半只够租车和买笔墨纸砚。起初同僚找他出去吃酒,薛理都只能婉拒,只因二月的他同样囊中羞涩。以至于有一回去接小鸽子,他没忍住说穷。
二月干满一个月,不止有俸禄二十贯,这个月月初还拿回来一些茶酒厨料以及衣粮,前几日还发了三十贯在职补贴。
小鸽子瞪着眼看着他,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薛理:“问你姐!”
林知了点头:“他有四十贯。”
少年还以为很多,不禁嘀咕,“不够你买宣纸徽墨歙砚。”
薛理哑然失笑,“长本事了啊。还知道好的文房四宝多贵啊。”
以前少年听蒋掌柜提过笔墨纸砚的价格。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贵。然而等他到了京师,日日跟权贵子弟在一处才发现蒋掌柜店里最贵的徽墨只配他同窗练字。
章元朗有一块墨里竟然加了麝香、冰片、金箔等物。
少年那半天都没怎么认真听讲,被这事惊的。
想起这些日子的见识,少年可骄傲了:“对啊。以后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