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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而是先把鞋放屋里,然后才帮林知了发鞋。
众人没有想到不年不节,也不是月初和月底,居然也有奖赏,以至于林知了又喊一声“过来挑鞋!”众人才敢相信是真的。
不出林知了所料,有两个洗碗工选大一码的鞋,一个洗碗工选小一码。厨娘疑惑,便问她们鞋不合脚拿来做什么。
选小鞋的洗碗工笑着说:“给我女儿。”
选大码的两位洗碗工一个说给她亲娘,一个说给小姑子,因为她出来做事,小姑子帮她照顾家里,送孩子去学堂。
两个外请的伙计闻言也要换大码鞋,一个要给兄长,一个要给父亲。林知了开口:“不许拿回家!”
洗碗工劝说:“听掌柜的。每月月钱给家里,只留下赏钱,你爹娘兄嫂得了这么多钱,什么样的鞋买不起?”
两名伙计也知道林知了为他们着想,虽然觉得瞒着父母心里有愧,还是听她的话选适合自己尺码的鞋子。
最后剩三双不合脚的,林知了叫采买收起来,下午买菜绕到季家鞋铺调换。
林知了看看天色不早了,叫众人准备营业。
厨子往炖猪大骨的锅里加入酸菜,又往羊肉汤里加酸菜,正是冬至后添的两道菜——酸菜羊肉汤和酸菜炖大骨。
林知了先去店里打开门窗。做饼和做面的厨子紧随其后。
过了一炷香,两张酱香饼出锅,店里热闹起来。
约莫过了三炷香,一楼空了一半,食材也卖的七七八八。
又过一炷香,二楼的客人才陆续下来。
如今天冷,许多女眷不爱出来,三五成群的公子们终于可以霸占楼上包间,也终于可以慢慢吃菜喝酒。
虽然仁和楼没有说书的,也没有弹琴唱曲的,更没有陪酒的,仁和楼的菜和点心也不多,可是有酸有甜,有鱼有鸡,有面有饼。都说众口难调。在仁和楼不存在。是以三五成群,想吃这又想吃那的食客们首选仁和楼。
伙计跟着成群结队的食客下来结账,林知了和往常一样过一下秤就找零。其中一位公子开口:“没多多少,别秤了。林掌柜,你跟我们说句实话呗。”
林知了下意识问:“你们也想知道薛大人为何打当朝宰辅兼御史大夫?”
五人呼吸一滞,惊到无语。
林知了见状意识到她自以为是:“不是这事?”
离她最近的公子率先反应过来,慌忙说:“就是这事!怎么回事啊?御史大夫难道也想陷害太子?”
林知了:“你们想问什么事?”
五人异口同声:“薛大人为何打御史大夫!”
第141章 广而告之
店内一楼食客不多也有三四十人, 哪怕个个低语,亦或者不说话,吃面声吃菜声等等汇到一处也会显得声音嘈杂。
然而五人话音落下,店内落针可闻。
林知了因此惊了一下。而她巴不得宰辅被打一事人尽皆知, 是以回过神就决定说出来。可她又担心几位公子哥和竖起耳朵眼巴巴等着的食客无法理解和感同身受, 就把季家鞋铺换成几位公子的府邸, 用同样的比喻讲述薛理为何气到动手。
林知了说完, 所有人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而不是薛理小题大做的不认同,林知了很是满意, 问:“几位觉得御史大夫该打吗?”
五人再次异口同声:“该!”
站在最外面的公子移到林知了另一侧, “那些公门中人吃吃喝喝花的钱其实都是我们交的税。我宁愿陛下把钱用到塞外将士身上,也不想被他们糟蹋!”
林知了点点头, 就说好比仁和楼, 虽然物美价廉,净利润不多,可盐税、酒税等杂七杂八的税加一起, 每月也有上百两。这些钱不够某些人一个月糟蹋。若是换成军需,足够养活数十位边关将士。若是换成兵器,可以买数十把锋利的大刀。边关将士身强体壮,手持砍人如切瓜的大刀,住在关内的他们无需担心胡人来袭。
准备出去的食客闻言停下:“御史大夫在朝中根深蒂固,会不会因此打压报复薛大人?”
林知了担心过, 可是担心也没什么用,薛理干都干了。换成林知了,她会跟薛理一样愤怒。倘若薛理因此被构陷,还被那些人得逞, 那这个王朝离灭亡也不远了。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林知了不能提“灭亡”之类的字眼,“他为国为民,何错之有啊?倘若陛下放任御史大夫打压他,我们都可以收拾收拾金银细软搬去岭南。”
问话的食客深以为然,认为陛下不会糊涂至此!
林知了看着他出去,就把视线转向五人:“说吧。找我什么事。”
“就是御史大夫的事。”其中一人先开口。
林知了:“当真不说?以后也——”
离她最近的公子打断:“说!”停顿一下,犹犹豫豫,“先前觉得是真的,毕竟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现在知道陛下不会放任御史大夫报复薛大人,御史大夫定会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指使人往薛大人身上泼脏水。”看一下友人,“我们都觉得不必再问。”
林知了:“还是问吧。省得改天听到别的流言蜚语,又怀疑之前听到的是真的。”
几人互看一眼,由最先听到流言的人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又怕还有食客光明正大地偷听,他压低声音,“听说薛大人的嫂子,不是刘娘子,是长嫂,出自青楼?”
竟是这件事?肯定不是临安或者丹阳商人说出去的。他们做梦都希望薛理步步高升,三十岁就干到二品加“同平章事”。替他粉饰太平还来不及呢。
除了他们,怕是只有一人知道此事。
薛理打掉赵怀远两颗牙,陈文君要是什么都不做才奇怪。
林知了先点头又摇头。
五人糊涂了。
林知了:“此事说来话长啊。”
几人立刻表示他们最不缺时间。
林知了从头说起:“大哥的原配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两人成亲第三年儿子出生,因为是薛家嫡长孙,婆婆对她和孩子很是看重,我婆婆亲自伺候她坐月子。对了,正是薛大人被陛下撵回丹阳的那年冬日。我们全家都在村里,不好找人伺候。那个节骨眼上也没人愿意去我们家做工。”
那个时候,上到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没人敢靠近东宫。五人可以想象薛家当时的处境。
林知了:“来年开春,薛大人去县城官学做事,认识的人多了,就给大哥找个差事,包吃包住,每月四贯。乍一听四贯不多。可是农家的粮食蔬菜是自己种的,也可以下河抓鱼,院子里又养着鸡,若是不买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大哥一家三口每月最多用一贯。”
把钱递给林知了的伙计忍不住问:“不住一块啊?”
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