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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能跑能跳了。

连廊下,戴林暄来者不拒,每个小孩都短暂地抱起来,问了几句近况。

赖栗看了会儿,头扭到一边,把地上的碎石子一脚踢进垃圾桶。

一共踢了十三颗。

“准头不错,早知道送你去练足球了。”身后传来戴林暄的声音。

赖栗还没转身,就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戴林暄的胸口贴着他半边后背,手虚虚揽着他另一边肩膀,体温若即若离。

“这位大朋友也抱一抱。”戴林暄带笑的气音撩着他的耳朵,“不过你现在这身高要想和他们一样双脚离地,只能公主抱了……”

“没关系。”赖栗瞥他,“我抱得动你。”

“那还是免了。”戴林暄松了手,看了眼手机,“我捐了一批新书,司机停在了南门那边,你去帮忙搬一下。”

赖栗:“我凭什么——”

戴林暄捏捏他后颈:“不是说陪我一起忙?”

赖栗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走了。

走得越远,赖栗心里的烦躁就越甚。

他是戴林暄的弟弟。

唯一的,亲手养大的弟弟。

即便他和福利院的小孩都是受戴林暄恩泽长大的存在,他也具有特殊和不可取代性。

所以——他凭什么要和这些小鬼待在同一杆天秤上被端水?

他离太阳最近,理应得到更多养分。

南门口,司机拉开后车门,远远地对赖栗招手:“就来了你一个吗?那我们得多搬几趟了……诶!你去哪!?”

赖栗脚尖一转,留给司机一个阴郁的后脑勺。

“怎么不高兴?”戴林暄把中秋礼物递给面前的小女孩,弯着腰问,“和其他小朋友吵架了?”

“我最好的,朋友,被爸爸,妈妈,带走了——”小女孩低着头问,“我,什么时候,有爸爸,妈妈?”

戴林暄问:“在这里不开心吗?”

小女孩回答:“开心!大家,都好。”

“那就好,没什么比开心和健康更重要。”戴林暄摸摸她脑袋,“有爸爸妈妈也不一定过得开心。”

小女孩疑惑抬头:“你,不开,开心吗?”

戴林暄带起惯性的笑意,正要找别的话题盖过这个疑问,一道身影突然闯入视野,冲他喷着犀利的唾沫星子:“姓戴的!去死!”

对方语气里满是愤恨,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瓶子,瓶口对准戴林暄的方向泼过来——

“恋童癖都该天打雷劈!碎尸万段!!”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侧面扑了过来,戴林暄猝不及防地被人压在身下,连身体带脸一起牢牢捂进了阴影里。是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戴林暄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赖栗!”

背后的尖锐疼痛让戴林暄两眼一黑,可扑在鼻间的木质香味一瞬间意识到身上人的身份,疼痛的余韵还没过去他就挺起腰,想把身上的赖栗掀开。

可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做这么多反应——

戴林暄的手刚扣上赖栗的腰,就被赖栗抓住死死地按回身下。不明液体顺着半弧的抛物线尽数洒在了赖栗背上,发出滋滋啦啦的腐蚀声响。

赖栗丝毫不理疼痛,依旧挡在戴林暄身上,他偏头,冰冷刺骨的眼神直直刺向袭击者。

周围乱成了一团,孩子们发出惊慌失措地尖叫,志愿者们忙着报警、按住那个袭击的男人,院长和助理快步冲过来,围着戴林暄与赖栗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包围圈。

戴林暄推着赖栗起来,脸色从未这么难看过:“快脱衣服!”

袭击者发现误伤了人,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慌乱,可很快就被按下去,继续不知悔改,发出尖锐地咒骂:“戴林暄!你不得好死——!”

第22章

袭击者被志愿者们手忙脚乱地按跪在地上,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戴林暄,仿佛真和他有什么难解的深仇大恨。

工作人员拿棍子拨了下地上的空瓶,脸色骤变:“是硫酸!”

赖栗拨开戴林暄的手:“哥,你别碰我……”

“闭嘴。”

戴林暄第一时间拎起衣角脱掉赖栗的卫衣,看也不看地往旁边空地一扔,同时另一只手麻利地抽开赖栗的裤子拉绳。他扣住裤腰正要往下扯时,被赖栗一把按住:“不是浓硫酸……都是小孩。”

地上的卫衣并没有很快被腐蚀成焦黑的样子,他也没有感受到明显的灼烧感。

“你没穿内裤?”戴林暄并不理会,声音很冷,“脱。”

说完他就想起了什么,眉头深深拧起,快速拉着赖栗冲向最近的洗澡间。

福利院只有公共浴室,没有隔断,对当下的情况反而有利。戴林暄打开临近的三个花洒,将中间的赖栗浇了个透湿。

没有外人在,赖栗终于脱了裤子:“哥,我真的没……”

“头往后仰。”戴林暄没看他身体一眼,说完快步离开了浴室。

“……事。”赖栗掐了下指尖,盯着戴林暄离开的方向。

半晌,他的目光缓缓侧移,漠然地投向侧对面的镜子,那里有一具丑陋不堪的躯体——

健康的肉色表面遍布深深浅浅的陈旧瘢痕,上至锁骨,下至腿部,胸口与腰背最为密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大多数都已淡去,只留下浅浅的细小痕迹,它们单拎出来都不算什么,可当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就会有肉|体绘图一般的视觉冲击。

哪怕如今的赖栗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拥有一身具有爆发力的紧实肌肉,也掩盖不了这具身体自骨而发的低劣。

如果肤色再深一点,除了那几条较大的狰狞疤痕外应该都能达到肉眼不可见的效果。偏偏曾经如垃圾一样的赖栗在戴林暄手里却有金枝玉叶的待遇,吃过最大的苦就是退烧药,没受过一点紫外线的摧残。

镜子里的赖栗伸手,碰了碰小腹。

凸起的胯骨缠绕着一条黑色的蛇,往另一端去衔金色的太阳。

仔细看就会发现,纹刻的蛇身之所以这么立体,不仅是因为它建立在骨骼之上,还因有蜿蜒的疤痕作为脊骨的基础。

和戴林暄近乎完美的躯体相比,此刻镜子里的这具壳子实在自惭形秽。

赖栗一直困惑。

戴林暄真的喜欢他吗?喜欢这样丑陋的他?

戴林暄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性|欲吗,还是说只针对他的脸?也许只要脱光衣服,他哥看到这些狰狞可怖的痕迹后就会立刻萎掉。

搞不好,同性恋都能不治而愈。

不到一分钟,戴林暄就携带一阵急促的脚步回来了,他走到赖栗身后,咔嚓两刀剪掉赖栗头上的几撮头发,确定头皮没有沾染硫酸,他脸色勉强缓和。

随后又扭开一瓶透明液体,倒在赖栗的脖子与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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