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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跑出几米就被楼梯口冲出来的人按住了。

领头的是一个和温易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身形消瘦,气质儒雅,他抓住男孩后也没责骂,只是拍拍他身上的灰:“你看你,乱跑什么?摔了伤了怎么办?”

戴林暄见过这个人——贺成泽已世妻子那边的亲戚,温易的舅舅,也是这家温泉山庄的老板,全名温立平。

他朝戴林暄走来*,指了指脑子:“这是我的一个侄子,这块不太好,离不开人,他妈妈离婚后在这边工作,只能把他带在身边。”

男孩被抓住后就噤声了,微微发抖地站在楼梯口,用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戴林暄。温立平回头的时候,他又立刻低下头。

温立平说:“他总是喜欢抓着一些客人胡言乱语——没给戴总添麻烦吧?”

“麻烦倒是没有,只是耽误了点时间。”戴林暄看了他片刻,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既然是自家孩子,以后可得看看好。”

“一定,一定。”温立平也笑,“打算给他弄个单独房间了,一直这么闹客人也不是事。”

贺寻章很快赶了过来,步伐匆匆:“小柘没受伤吧?”

“没有,多亏戴总及时联系我。”温立平指了指身后,“他妈妈都快急死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们玩,需要什么直接联系我。”

他转身离开,拉着男孩的胳膊往楼梯走。

戴林暄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贺总对亲戚还挺关心。”

贺寻章微微挑眉:“怎么说?”

戴林暄看了眼不远处的监控:“温总和你家的关系挺远吧,你却连他侄子的名字都知道。”

“以前不知道,今年来这边玩过几次,见到后就忍不住问了几句。”贺寻章也指指脑子,“小柘好像有遗传性的精神病,总说胡话。”

戴林暄不置可否:“是吗。”

他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赖栗步伐匆匆地赶来:“哥!”

“嗯?”戴林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地问,“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赖栗脸色沉得厉害,“我等了你十几分钟,发信息你也不回!”

贺寻章说:“你哥刚在和我聊天,可能没注意。”

赖栗焦躁得厉害,他应这个局就是想知道贺寻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戴林暄显然没有和贺寻章断交的意思,一直搅局也不是事,与其让贺寻章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纠缠他哥,不如自己在场。

结果还是被钻了空子。

尽管戴林暄面色如常,眉目温和,可赖栗就是知道不对劲。

短短分开十几分钟,他哥的心情就一落千丈,赖栗杀人的心都有了。

“差不多了。”贺寻章看了下手机,“走吧,下面有场表演等着我们去看呢。”

“下面?”戴林暄的心猛得一跳,像陡然被针刺了一般,突兀又尖锐地阵痛起来。

“负五层。”贺寻章低声道,“平时都要提前很久预定,我前两天据理力争才抢来四个名额。”

景得宇等人都已经安排妥当,霍双对表演没兴趣。只有霍文海很好奇,占了最后一个名额,跟他们一起走进一处很隐蔽的电梯。

“搞这么神秘?”霍文海看着电梯按键,“负三……负四哪去了?”

“负五就是负四。”贺寻章解释道,“温立平有点迷信,觉得四谐音不好听。”

赖栗冷嘲热讽道:“那一到十八的数字都别用,毕竟各自代表一层地狱,第四层是孽镜,第五层是蒸笼,都不好受。”

“……我从来不信这些,他们年纪大了,比较讲究。”贺寻章说,“小栗还懂佛教道教?”

赖栗漠然地看着他:“不懂。”

贺寻章磨了下牙,自从和赖栗多打交道以后,贺书新都变得顺眼起来,也不知道戴林暄怎么忍得了赖栗这么多年。

“叮”得一声,负五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并非什么舞台,而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尽头隐约可见一点光亮。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西装男人上前,默不作声地递来几个面具。

贺寻章接过其中一个,笑着解释:“这里的规矩,来的客人都要戴,增加氛围感。”

戴林暄缓缓抬手,指尖好像一下子褪了血色,苍白无比地落在面具上。

他喉结滚动,胃一阵一阵地绞痛起来。

他想起赖栗小时候的经历,想要刚刚那个被带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受害者的男孩,他突然开始控制不住的恶心,那些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疯狂上涌,争抢着往食管里窜。

第94章

这是一场成人表演秀。

准确来说,是一场面向成人的表演秀,演员们的年龄则难以分辨。他们同样戴着面具,有男有女,有饱满强健的肌肉,也有单薄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舞台光线旖旎,台下却一片昏暗,鬼魅般的面具轮廓若隐若现,重重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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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栗一秒都按捺不住,竭尽全力才抑制住当场拧断贺寻章脖子的冲动,他甚至顾不得现场有没有监控,攥住他哥的手腕掉头就要走。

戴林暄却反握住他的手,跟着贺寻章走向角落的空桌。赖栗踉跄了下,被迫坐下。

霍文海紧随其后。

贺寻章和狐狸面具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随后便退进了黑暗里。

戴林暄依旧没放开赖栗的手。

这种地方一定会有监控,可赖栗却没敢把手抽出来——

他哥在发抖。

环境太黑暗,即便只隔了一个小圆桌,赖栗也看不清戴林暄的表情。

台上的演员都很专业,没有台词,全靠张弛有度的肢体动作与道具给予客人极其强烈的感官冲击。

血腥、暴力、调|教……通通离不开情|色的中心主题。

然而对于赖栗而言,台上的表演就如放了诸多颜料的白开水,看着绚烂,实则寡淡,没有一帧入脑。

赖栗曾对戴林暄说,“你可以依赖我”。

可当戴林暄真的依赖他,不握住他的手就好像要倒下的这一刻,他却无比地焦躁。

他宁愿不被依赖,也不想他哥遭受折磨。

太安静了。

安静得周围的粗重喘|息都清晰可见。

也许其中就有他们认识的人,家族里的长辈,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那些白天人模人样、温文尔雅的公子哥们……

霍文海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也没想到表演这么直白,暗自庆幸霍双没来。他一边打心底里感到不适,一边又确确实实地被勾起了欲|望,心里说不出的别扭矛盾。

他有点想走,视线刚从台上挪下来,就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面前的圆桌上有两只交叠的手。

“?”

霍文海大脑宕机了足足十几秒,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还是原来的样子。

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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