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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得一顿。
“…………”
“……”
戴林暄忍俊不禁,把赖栗搂进怀里捏了捏后颈以示安慰:“很不错了。”
赖栗久久没回过神,还以为是幻听。以前他在做的时候叫哥,戴林暄从来不应。
戴林暄打开花洒,帮自己和赖栗冲了个澡。刚才的运动到底让伤口渗出了一点血,戴林暄蹙着眉头给赖栗换药,没说什么。
赖栗一直盯着他,纱布裹好了还在盯。
戴林暄回到房间,都还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怎么了?”
赖栗没说话,眼神往下移了点。
戴林暄顺着赖栗的视线看向床边的药片。
抗抑郁药。
赖栗从来不强迫他吃药,却又分外锲而不舍,连续十多天都会在出门前留下一片,戴林暄通常选择无视,晚上赖栗回来后,药片就会神秘消失。
戴林暄看了两秒,捏起药片放进了嘴里。
还没尝出味来,戴林暄就被赖栗推坐在了床上,牙关被赖栗的手指强行抵开。
赖栗胸膛剧烈起伏着,神色略带焦躁,硬是把湿的药片从戴林暄嘴里抠了出来。
戴林暄看他反应这么大,眯了下眼说:“不会是毒药吧?春|药?”
赖栗冷冷地看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问?”
戴林暄承认自己不够了解赖栗,还是时常跟不上他的脑回路:“问什么?”
赖栗说:“问蒋秋君,问戴翊,问她们的处境,问外面的情况。”
戴林暄:“……”
赖栗冷静道:“哥,你今天这么顺着我,不就是想知道这些事吗?”
第116章
戴林暄指尖动了动,真想按着赖栗抽一顿。又怕他挣扎的时候伤到肩膀,遂作罢。
赖栗压着逐渐粗重的呼吸:“哥……”
对上赖栗逐渐泛红的眼睛,戴林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啼笑皆非的念头:果然,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赖栗犯浑的时候,戴林暄的第一反应不再是好好讲道理,反而变成了揍一顿。
“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过了会儿,赖栗才开口:“我说过了。”
戴林暄:“抗抑郁药?真的?”
“假的,毒药。”赖栗扯了下嘴角,仿佛他自己也不确定似的,用疑问的语气道:“哥,我会给你下毒吗?”
戴林暄沉默了会儿,理性上来说,一个精神病人做出什么都有可能,所做的事未必出自于他的本意。
可情感上……
赖栗危险吗?
当然危险。
正常人不会把另一个人独立的人当做“收藏品”,正常人不会拘禁别人的自由,正常人不会把杀人当做解决问题的途径……正常人不会在明明不想改变关系的情况下,还总想和哥哥做|爱。
偏偏到了当下的境地,戴林暄有对外面局势的焦虑,有对蒋秋君与戴翊处境的忧心,独独没有与一个危险人物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紧绷感。
亲密无间十二年,戴林暄的每一寸肌肉、每一颗细胞都自动将赖栗划为了“自己人”,脑子说应该小心,身体却本能地先一步打开怀抱。
明知赖栗的危险性,也甘愿成为“受害者”。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戴林暄认命似的轻叹一声,伸手将赖栗往怀里一拉,赖栗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在了戴林暄的胸口上,受伤的肩膀被戴林暄的手掌牢牢托住。
赖栗的呼吸低而粗重,抵着戴林暄的锁骨喘了声。
戴林暄轻轻揉顺他的脊椎骨:“弄疼你了?”
赖栗不出声,炙热的呼吸在戴林暄皮肤上激起了一片红晕。
戴林暄放开赖栗的肩膀,抬手插入他的发间,扣住后脑揉了揉:“哥在你这的信誉度清零了吗?”
赖栗硬挤出一句:“你为什么总要在心里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母亲与妹妹都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无关紧要”,不过赖栗显然听不进去这些。
戴林暄:“我努力把他们摘出去。”
赖栗猛得一挣,肩背却被戴林暄牢牢圈禁着,无法脱离。
戴林暄支起腿,挡在赖栗跪立的身侧:“就算我现在说不爱他们,你也很难相信是不是?”
赖栗握紧了拳头。
戴林暄往后挪了点,靠在了床头,他捋开赖栗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压了压:“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你守在这里,我努力把其他人往外搬,你努力接住往外送,我们好好配合,应该很快就能实现预期。”
赖栗冷冰冰道:“你哄小孩吗?”
“那不能。”戴林暄轻笑了下,“这么哄小孩可是要蹲监狱的。”
赖栗被他嘴角的弧度晃了神,好一会儿没出声,就连“监狱”这么刺耳的词汇都忽略了。
“很多事不是我想放下就能立刻放下的,可至少今天不是因为想哄你跟我说外面的情况才顺着你。”戴林暄语气轻缓,轻而易举勾走了赖栗的全部心智,“我想对你好,想你高兴,也不行吗?”
“……”无论赖栗如何告诫自己,他又在说些裹着毒的蜜饯哄骗你,赖栗紧绷的神经还是一条条地松成了弧线。
戴林暄青褐色的瞳孔被顶光映得格外柔和:“你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赖栗心绪起伏不定,眼眶红得厉害。他当然接收到了信号,可是不敢信,总觉得戴林暄有所预谋。
早上,戴林暄先是交出了所有能制衡贺家、霍家的筹码,还说什么“你想让我安心待在这里,就乖乖照做”。
好像他以后都不准备逃了似的。
刚才又让他带几本书过来,如果他哥的心思都在外面,又怎么有心情看书?
赖栗不知道。
也许戴林暄是想让他拿书的时候被人察觉,然后获得救助。如果他回去拿书,戴翊绝对会阴魂不散地缠上来。
赖栗死死盯着戴林暄的眼睛,试图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他冷不丁地要求:“哥,你叫我一声。”
戴林暄:“……”
这茬还没过去呢。
戴林暄叫过赖栗全名、昵称,不正经的时候也喊过少爷、陛下、宝贝,唯独那声“小狗”万万不能轻易出口。
可能对于赖栗来说,这只是一个喜欢的昵称,最多有些腻歪不雅,而对戴林暄而言,那是他单方面暧|昧时的一时兴起,是他一厢情愿的罪证。
只有戴林暄自己知道它有多不干净,当初喊出口的不仅仅是一个称呼……
还有他压抑的感情,不堪的情|欲。
可如果赖栗想听,也没什么不可以。
戴林暄闭了下眼,万般酸疼的思绪沿着五脏六腑一阵流窜,他不敢耽搁太久,怕赖栗想太多,一秒便睁开了眼,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