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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临舟推开门时,月光正洒在江策川半边脸上。他放轻脚步走到床沿,看到了铁链在月光下投出的扭曲的影子。
床上的人睡得迷迷糊糊,许久未见,江临舟心下一片柔软。
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江策川在梦里皱了皱眉。江临舟的手顿在半空,又慢慢抚过对方眉骨。掌心蹭到睫毛,睡梦中的人像是觉得痒了,不自觉地用手在脸上挠了挠。
江临舟顺势将自己的手塞进江策川的掌心里。
“这才是我的手,为什么连这个都能认错?”
夜里的风更凉,江临舟一双手凉透了,贴在江策川手心……
第二天江策川摸着脖子嘟囔:“这天这么冷还能有蚊子?给我咬了个大包!”
明德看着那个泛红的印子,什么话也没说,默默扒拉了两口碗里的饭。江策川看着视他为空气的明德才想起来他俩现在还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关系,又默默地把碗举起来挡住脸扒饭吃。
“吃完了吗?”
明德这时候忽然问道。
江策川还没说话呢,只听明德说:“吃完了我就收起来了。”手上的碗立马被明德抢了过去,都丢进食盒里,然后走了。
气得只吃了一半饭的江策川在后面跳脚。
江临舟夜里去过江策川屋子里的事在早上也被十三公公挑明了,江临舟正吃着早饭呢,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派人跟踪我?”
他明明是半夜去的,结果第二天十三郎就知道了,恐怕自己刚进屋的时候,那边就有人给十三郎汇报了自己的行踪。
“咱家这不是怕你晚上出去不安全,你别想太多。”
江临舟冷笑一声,他懒得戳破这拙劣的谎言。“我不喜欢臭虫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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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没接话,而是问道:“昨天的那两个人招了吗?”
江临舟一想到那俩人就头疼,“没有,嘴跟骨头一样硬。”
十三郎看他一副十分棘手的模样,笑眯眯道:“你把他们两个分开审,骗他们说对方都招了,再去查查他们家里人都有谁,一块带过来见一面,这一闹一哭他们就没那么硬气了,打蛇打三寸,哪里致命扎那里,只会动重刑可不行。”
江临舟讽刺道:“他们当中有个快要临盆的妇人跟快要行将就木的老人也要他们进这地牢来吗?”
十三郎一听,骤然大喜,“那岂不是更好了,你可得把握住这机会。”
江临舟见跟他说不到一块去,低头不再理会他了。
十三郎却不依不饶地将双手搭在江临舟的肩膀上,“你得享受刑讯他们的过程,撬开他们的嘴就跟撬开藏着东珠的大蚌一样,虽然是耗费一些力气,但是东珠又大又圆润,就跟那满月一样美。”
江临舟看他那美滋滋得不行的脸就恶心。
第46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主子?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享受刑讯逼供的过程,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满是血肉横飞和痛苦的哀嚎声,到底有什么能享受的。
十三郎见江临舟面露厌恶色,收敛起笑容,“要是你能问出他们俩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做局来诬陷咱家的,咱家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可以。”
“咱家也可以先教教你,毕竟少阁主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咱家也能理解。”
十三郎所说的“教一教”就是拔了那人的一片指甲,再拽出他的舌头来,将沾着血的指甲放在那人的舌头上。
“你拔一片就问问他说不说,要是不说就全给他拔出来,再把他的手往盐罐子里一戳,咱家不信他还能嘴硬。”
江临舟厌恶地皱了皱眉,接过冰冷的刑具,对着身前浑身是血的人问道:“说不说?”
那人呸了一口血痰就往江临舟脸上吐,江临舟躲了一下,血痰还是粘在了头发上。“没人指使老子,老子看不过你们这些阉狗!”
江临舟看着黏连在一起的头发,上前夹住他的指甲,猛地一拔。阴暗潮湿的地牢立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常言道十指连心,随着一片片指甲剥落的声音,崩溃的不是撕心裂肺的人,而是在旁边痛苦看着的同伙。
他最先受不了了,“我招!我招!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哥了!”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好不狼狈。
江临舟这才停下手,转身仰起头看了看说招了的那个人,“说。”
那人哽咽着说了,江临舟什么也没听下去,只觉得溅到脸上的血特别刺痛。像是丢了魂一样拍了拍旁边的人,“把他的话记下来交给十三郎。”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地牢。
十三郎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早就给他在屋子里备好了热水。江临舟对着站着的侍女说道:“拿剪子来。”
那侍女见他一身血腥气,连忙转身找出一把剪子递交给江临舟,然后低着头看着脚尖。
江临舟接过剪子,对着头发就是一剪刀,将黏连在一起的头发直接剪去了。
沾血的发丝静静地躺在地上,又听得“哐当”一声,剪子也掉在了地上。
“出去吧。”
侍女闻言,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人人都说太监不好伺候,她怕这人一不高兴牵扯了自己。
屋里的江临舟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感觉到十三郎在一步步引导着自己往他的路上走,想把自己变成他那样的人,他不想被牵着绳子走,可是绳子却握在他人的手里,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另一边十三郎的探子将江临舟在地牢里干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十三郎一边摇着羽毛扇一边笑着,像是很满意江临舟的所作所为。
他随手抓了一把金瓜子赏给了探子。
“咱家今日开心,你也开心开心。”
探子双手接过金瓜子,连连磕头道谢。
十三郎摆摆手,“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这边的探子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回十三公公,皇帝今日将夫子打了一顿,然后提着笼子去后花园捉蛐蛐去了,结果没捉到又发了一通脾气。”
十三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真是草包废物一个。”
他毫不避讳地大骂着当今圣上,毕竟现在是他掌权,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他就是看不上他扶持上去的皇帝。
但是又是做合适的,年纪正好,胸无大志,胆小懦弱,没有主见,是最好的傀儡选择。
“你,给皇帝送几只蛐蛐过去,要选点叫的声响亮的,好听。记得说是小江公公送的。”
旁边被点到的小太监立马点头哈腰说是,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十三公公,您现在还要去江公……啊不……九千岁那儿吗?”
那人叫错了名字顿时有点汗流浃背了,十三郎不让他们喊江临舟江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