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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的目光骤然变得深沉。

田一禾微微一笑:“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按惯例,田一禾回来他们就可以走了,彼此心照不宣。董正博靠在沙发上,暧昧地说:“我等着。”

田一禾先去找江照,谁知在吧台前没看到他,只好先去洗手间。撒尿的时候听到隔间里有人嗯嗯啊啊的,也不禁身上发热,刚洗了手要出去,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里面传来王迪兴奋的叫声:“田哥田哥,你快回来,那个叫,啊对,连哥。连哥把那三万块钱要回来啦!”

“啊?”田一禾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那个“连哥”是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应该是连旗,多亏了这个姓氏很特别。

田一禾立刻来了精神,说:“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们都在店里呢,田哥你快回来吧。”

“好好,我马上回去。”田一禾兴冲冲地往外走,按了电话又拨江照的号码,说:“江照,我要回去了,问题解决啦我回去看看,你走不?”

“我……”那边江照居然挺犹豫,“我想……再玩一会。”

“那行,我先走了。”田一禾挂断电话就近从后门跑出酒吧,发动车子才想起来刚才那个什么董哥还等着他呢。

哎呀钱要紧,什么董哥七仙女的,一边扇去!

第14章 要债

彩票站的事,连旗是听王迪说的。他一看田一禾接电话的脸色,就知道有麻烦了,但不好直接问田一禾,就进彩票站探听探听情况。

里面彩民正安慰王迪呢,这小子还算有点人缘,刚干了几天,就跟常来常去的彩民们混得挺熟,张哥李哥地叫着。这些人都知道有人打票不给钱,连声安慰他:“行了小伙子,生气不值当,你太老实啦。”

“就是就是,别急,咱们每天多打几注,你就赚回来啦。”

“对,也告诉小老板,让他别上火啊。”

“那人也是的,怎么能不给钱呢,不给钱还想中奖?”

“可不嘛,这都有说道,用别人的钱,中了奖也成不了你的,老天都看着呢。”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连旗走进来问王迪:“出了什么事?”

王迪认出这人是刚才跟田一禾在门口说话的那位,以为他是小老板的朋友,这种事也不用瞒着,一五一十说了。

连旗沉吟片刻,问:“你知道那人住哪不?”

“知道知道,小老板刚从那儿回来,那就是个滚刀肉……”

“地址给我。”

“啊?你想去要钱?那小子横着呢。”

连旗笑:“去试试吧,要不要得着再说。”

刚开始王迪真没把眼前这位其貌不扬也就个头高点的人当回事。既然要去,就去吧,顺手把地址写给他了。

连旗拿着地址,去书店抽屉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径直找到那人的家里。

那人正煮饺子吃呢。他以前是做买卖的,多少赚了点钱,后来赔了,欠了一屁股外债。媳妇气急拉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这边老光棍一根,也不爱继续做生意了,嫌累,得蒙就蒙得骗就骗。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他是破罐子破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

那人从猫眼里看到连旗了,他根本没在乎,找他要账的人多了去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那人打开门,叼着牙签大咧咧地斜睨连旗:“找我干什么?”

连旗笑眯眯地:“你买彩票花了三万块,我找你要钱。”

“要钱?”那人怪声怪气地嘿嘿笑,侧身让连旗进屋,“你看什么好你拿什么,就算抵债了。”

那一屋子破烂,连旗扫都没扫一眼,他随意地坐在油腻腻的餐桌旁的椅子上,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有钱。”

连旗从一开始就表现得跟一般讨债人不一样,那人不由一怔,随即哈哈笑道:“行,你小子乖觉。不错,我有钱。”他凑近连旗,一字一字地说,“但我不给。”说完自己又哈哈笑起来。

连旗没接口,伸手往外套里怀兜掏了掏。那人邪里邪气地说:“怎么着?还想拿家伙呀。”他也掏兜,把那把水果刀又翻出来,用力插在桌子上,“看见没,开刃的,你是想放血还是想废胳膊废腿?我他妈随你!”双手把外套往后背一掀,露出皮粗肉厚的胸腹,照心口拍了拍:“看见没,照这儿扎!”

“这么说,你是不想还了?”

“谁说我不还?”那人笑嘻嘻地,“我慢慢还,我还写字据了呢。”

连旗慢慢把插在衣兜里的手拿出来,带出了一把枪,轻轻放在桌上。

那人愣住了,紧紧盯住桌上的东西,好像根本不认识似的,半天大笑起来:“哎呀我操,你拍电影呢?还有枪,喷水枪吧,你他妈唬谁呀!”

别说他不信,搁谁谁也不信。枪?那是电视电影里才有的东西,真枪谁见过?谁摸过?别看荧屏里噼噼砰砰打得欢实,现实生活里谁有?真正来要债,这玩意都不如刀好使,刀明晃晃的还刺眼呢,这玩意,没用。

连旗没说话,他把眼镜摘了。那人这才发现连旗脸上有一道疤,就在左眼底下颧骨上,不长,但很深,褐红色的。这使得他本来方正的脸上陡然增添一抹狠意,一抹戾气,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连旗从兜里拿出六颗子弹,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压进弹夹。

那人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他忽然发现,对方也许是来真的。手枪在灯光下闪着冰冷坚硬的光泽,带着一种沉重的质感。没有见过真枪的人永远也不会有那种感觉,那种震慑力无法用言语表述,足以令人心跳加速,手脚麻软。包括那几枚小小的子弹。连旗把子弹在桌上摆成一排,流畅的线条,圆润的子弹头,让你无法不想象它从枪膛里滑出来,射入到你脑袋里的情形。

那人就有点心跳加速,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直蹿到头顶。他勉强笑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还手枪哪,你他妈吓唬谁呢?”可他自己都觉得声音在微微发抖。

连旗也笑笑,但目光却是冷酷的。他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人一眼,这一眼像一把冰刀瞬间刺入那人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那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也是江湖上混着的。他发现今天自己遇到茬子(北方土语,厉害的人)了,这种气度一般人没有,那是霸气、杀气或者其他的什么气,反正不是好气。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他咧咧嘴,声音底了两度:“大哥,不过三万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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