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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走了?贼喊捉贼四处卖惨了?

埃维金氏族的名声,就连她这个失去记忆的人也在短短数日内就有了直观认识。什么小偷骗子都算是好听的,难听起来那话根本就不能往耳朵里进。要不是伊维尔监狱绝不存在犯人串囚室的可能,只怕她也得跟着一并落入道德的低谷被众人口诛笔伐。

“……”

很少有人如此直白的向卡卡瓦夏问起这个问题。从前他所接触过的人里,无论同一片笼子里的奴隶还是奴隶主的客人,“埃维金”这个词就像是有毒那样为人所回避。当着他的面说难听话的人比比皆是,那些自我标榜着“文明”“民主”“平等”的活动家们在公众面前也不过做出一副怜悯的样子,背后还是一样窃窃私语。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安娜看看他:“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埃维金人会遭到全宇宙系统性的迫害。”

一个人说埃维金的坏话,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人人都这么说……就算大家压根不知道“埃维金”该怎么拼写也会在心里下意识认为那是个糟糕的民族。

认知一旦形成就难以更改,前面记不清楚后面忘了,但埃维金人放荡堕落几乎成为共识。

可是卡卡瓦夏这个人并非如此,除了自我评价偏低外他就是个心思细腻想得比较多的大男孩,嗯,生得比较漂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羚羊不该为头上那对美丽的*角背负责难,有错的分明是那些偷猎者。

至于所谓的“放荡堕落”,这几个琥珀纪之前卫道士们嘴里的古老罪名究竟从何而来?真要算起来谁年轻时没经历过个把人渣呢,人家关起门来爱怎么作怎么作,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宣扬谁也碍不上不是。

“没有,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卡卡瓦夏低着头,字里行间带着点无由来的鼻音,“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能等我想想吗?”

全宇宙都说你没脸没皮没节操,忽然有一天某个人不经意的翻着白眼质疑:什么?你脸皮厚?怎么个厚法?我怎么不信?!

第22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被迫在沙海中流浪,不是不想停下来,而是没有土地可以给我们停靠……”

卡卡瓦夏说起盘旋着风暴的茨冈尼亚,那灼热的金色沙漠,沙子敲在帐篷上的声音仿佛不停叩门的命运般悲怆。

咚咚咚、沙沙沙

埃维金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从天而降的黑西装给了他们武器,然后把更好的卖给卡提卡人。两个族裔就像困在陶瓮里的蛐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挑拨着殊死搏斗。

“……埃维金人的家庭结构和绝大多数人类一样,一夫一妻养育子女。一个家庭中存在不同父系或母系的孩子是因为族人的死亡率太高了,哪怕成年人也很有可能在某次外出狩猎中丧生,被留下的那个人如果不尽快找到新伴侣就无法养活孩子,所以……”

比起某些热衷于派对文化的星球,埃维金人的生活算得上古板守旧。

他们的娱乐仅限于食物和水源丰足时找个空地载歌载舞热闹一场,天亮后继续驾车在沙海中流浪,压根儿不像外面传的那样花样繁多——活都快活不下去了,在生存危机面前人的一切欲望都会被压制到最低。

至于说那些不好的习惯,比如谎话连篇之类的,卡卡瓦夏表示只要不让他挨饿受冻刀斧加身,他可以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诚实。

这一点安娜深以为然,如果叫她天天都吃不饱肚子还被人跟在屁股后面追杀,她不光能一句真话也不说,她还能抄家伙和追杀自己的坏蛋拼命。

手工果然是方便聊天的工作,桌面上散落的珠子很快被一串又一串装饰品取代。计件的工作机械满地乱滚,囚犯们刷身份牌上交成果,等到工时完成后统一记录在系统中折算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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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四个小时的工时过得很快,安娜把路过的机械拦下来,塞了它一嘴巴晶石装饰品。其中一多半是卡卡瓦夏完成的,有着极为强烈的异域美学风格,想来一定好卖。至于她穿的那些……嗯,单看样子就会让人觉得谁买谁倒霉。

“……”

幸亏机械只算数量不算其他,它艰难吞下犯人上交的成果后原地转了两圈,带着沉甸甸的肚子去仓库打包。

午餐是从食堂自助机上购买的膏体,一些囚室楼层数小、刑期即将结束,或者欠债差不多快还清的老实犯人就算吃东西也停不下手里的活计。反观那些重刑犯,他们几乎真把手工劳动当成休假,懒洋洋的,有一下没一下戳弄面前那些晶石。

整个车间呈现出一半积极内卷一半消极怠工的局面,连分区都特别显眼宛如收割到一半的农田。

安娜先后一共拦下四只工作机械才把一上午的成果全部提交完毕。卡卡瓦夏很在乎自己的劳动有没有被公平记录,他认真盯着每只机械计数,但凡与记忆里的数目对不上账就死活不肯放它走,非要拍几下眼看它更改数字方才罢休。

直到最后一只机械落荒而逃,年轻人才坐回去把胳膊搭在好不容易才清出一角的桌子上休息,但是很快他又像被烫到了那样避开。

“呜哇!什么?!”

卡卡瓦夏抬起胳膊,散落着各色晶石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包劣质糖果。

虽然它看上去皱皱巴巴包装粗糙,但印刷的字迹说明里面正是糖果无疑。

圆的,球形,一粒一粒,各种颜色的水果硬糖,在伊维尔监狱里算得上另一种“硬通货”。

糖是能量来源,甜味会让人感到快乐,价格恒定,只这两样它就有成为一般等价物的价值。

“不是十一层自助机卖的零食,八层也没有。”安娜拿起那袋糖果上下掂掂,把它还给卡卡瓦夏,“别人请你吃糖呢,收好。”

“啊?”年轻人接过她抛来的紫色袋子,脑袋上长满问号,“我?”

“当然啦,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能明辨是非的。”

她把手指数在嘴唇前,“嘘,拿去吃吧,别辜负了他人的好意。”

卡卡瓦夏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那样竖直身体站起来,转来转去朝四周打量。

有人低着头手指翻飞着忙碌,有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反正就是没有人与他视线交错,好像手里那包沉甸甸的糖果是自己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

“公道自在人心,亲爱的小朋友。公司的舆论影响力固然会让人产生刻板印象,但人之所以为人,原因在于人会思考。总有人长个脑袋不是摆设,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也不要太早对这个世界失望。”

眉目冷淡的女人乱七八糟的靠在桌子上偷懒,手里捏着枚怎么看都很丑的晶石珠子努力朝绳子上套。

她苦恼的时不时皱眉,手里不停更换珠子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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