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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别把麻烦带到我的医院里来,随便你们怎么折腾。至于说矿坑,出了城向西走,靠近海边的一块空地上就是,隔着很远就能看到啦。”

他很爱惜自己好不容易才攒出来的医院,不说别的,这地方设备和专业程度能在整个伊维尔星上名列前茅!

“知道,这不都是事先就说好的么?只要你管好嘴我们就不拖累你。”安娜摆摆手催他赶紧滚。

胖医生开着他四处冒黑烟的改装车走了,“护士”关门落锁下班上楼,阁楼里卡卡瓦夏正拿着那副扑克牌陪普拉塔和普拉娅玩。

这才没几天纸质扑克牌就磨起了毛边,三人窝在超大绒毛熊玩偶身上嘻嘻哈哈笑声不断。

“我把那三个通讯器重新改装了一遍,现有硬件只能支持到这个程度。”埃特蒙德眼眶上的淤青消散了不少,留下一圈黄黄的痕迹。

“谢了,”安娜从他手里接过通讯器装好,坐在沙虫皮上提起“矿坑”,“我打算傍晚前去看看,经常出现个几次慢慢就不会让人起疑了。”

“现在的星舰上大多都装得有生命探测仪,主要是为了便捷通过各大星际文明的入关检查,顺便起到些仓管和监控的作用。”埃特蒙德对这些比较熟,过去他名下有好几艘私人自用旅行舰,也不知道现在都被人如何处置。

星舰这种东西,哪怕前面加个“小型”也不会是人们想象中袖珍的模样。虽说如今它的操作日趋傻瓜风格,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开走的。茫茫宇宙,星图怎么辨认?方向怎么确定?航线怎么选择?这些都要提前想好。鉴于特拉维佐夫先生那有事没事坑人一把的作风,谁知道他还会在星舰上留下什么陷阱。

“先大致确定好星舰往返运货的周期,我上次在典狱长办公室外听露西小姐提过一嘴货运星舰推迟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它实际上是有规律的,并非大家所认为的那样随机。”

安娜摸摸被她随身携带的粉红蓝宝石,对阿比盖尔的家乡产生出些许期待。

说好了要送她归乡,怎能食言而肥。

“我望风,一旦有帮派搜寻的风声就及时通知,”卡卡瓦夏扣住手里的牌扭过来道,“姐姐,如果情况不对我会先带着普拉塔和普拉娅躲藏,汇合点你有建议吗?”

“没有,不过居尔岛东南方向的黑市附近挤着许多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自建住宅方便藏身,你们两个带着双胞胎躲过去大概能骗过搜查。”

“黑市”的消息还是卡卡瓦夏先打听出来的呢,他当然知道那地方的大致范围。

“也行,没有具体地点也就不会被人套出话提前埋伏。”他转回去抽牌欺负小蘑菇们,顺利挤炸普拉塔手里的点数,“虽然百分之两千的回报,但那都是还没兑现的东西,现在你手里只有百分之百的本金,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他敢这么干是因为除去天生的运气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只能孤注一掷死中求活。普拉塔和普拉娅至少还拥有彼此,罗斯玛丽也还好端端活在屋顶花园,为了不要让至亲流下眼泪他们不合适跟着他学。

如果有机会的话,年轻人暗自在心里盘算——如果能顺利离开伊维尔,寻找族人的间隙里他高低要把小蘑菇们送进正经学校好好念上几年书。他们年龄还小,未来有着无限可能,总不能天天无所事事窝在房间里浪费时间。尤其普拉塔,想他自己在八1九岁时也不一定能有这孩子懂事,苦难总是能催着人成长。

“哥哥不哭,”普拉娅凑上前蹭蹭男孩的脸颊,小少年哭笑不得:“我没有哭,只是游戏而已,输了就输了。”

他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有点心浮气躁总想出门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卡卡瓦夏这是在点他呢。母亲把他们托付给08241321号实属无奈,普拉娅越来越大,虽然不满十岁但已经能看出她几乎与罗斯玛丽长得一模一样,一个柔弱美丽又无辜的少女身陷囹圄可能会发生什么几乎不用设想。普拉塔担心安娜他们渐渐把兄妹俩视作累赘,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更有用些。

只要有用处就不会被抛弃,利益的连接比一切崇高道德都更有保障。

第75章

黄昏时分居尔岛有种“劫后余生”的特别美感。

区别于白日的颓废与夜晚的荒唐,这个时候上班的下班的加班的人从各种建筑物里冒出来,为了果腹或是为了赶赴下一个工作地点,乱哄哄带起浓浓的烟火气息。

“出城”向西,翻过一道歪歪扭扭的铁丝网再爬上壕沟,智械们来回翻找拖运拆卸各式报废机体的画面堪称惊悚——就像个人坐在那儿抱着同类的断肢慢条斯理扒皮抽筋一样可怕。

安娜站在一座飘荡着机油味儿的小山下仰头向上往,最顶上人型智械们簇拥着只剩骨架的飞行器奋力拆卸,仿佛蚁穴中最勤奋的工蚁撕碎甲虫。后面跟着的全都是些肢体进行过改造的家伙,比如说手改成链锯或是腿改成履带。它们将已经拆下的大块残片再次分割,最终由底层忙忙碌碌的成员按照不同材质以及成分多少拾取打包。

最先被捡走的自然是富含贵重金属或者本身就是贵重金属的零件,为了捍卫自己的劳动成果,经常有智械打得人仰马翻当场熄火。

她无意给自己找麻烦,收回视线正打算绕开这座小山……一颗露出金属头盖骨的脑袋滴溜溜滚到脚边。

“啊,原来是个碳基生物,你也是来捡漏的吗?”

这玩意儿应该没有动力,但它仍旧倔强的给自己翻了个面,用黑黑圆圆的眼睛“摄像头”朝向路人。

安娜:“……”

脑袋:“……”

“不是吧姐们儿!”十分钟后,脑袋坚持不住了,“你好歹做出个害怕的样子敷衍我一下行吗?这样面无表情的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嗯,行。”黑衣女子木着脸眨眨眼,“我好害怕。”

没有技巧,很遗憾,更没有感情。

脑袋郁闷的原地转圈,理论上应该连接着脖子的地方伸出几根铜线。

“现在的碳基人类越来越无趣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它不满的碎碎念,“你脸上的肌肉失去信号了吗?怎么比我还僵硬!”

考虑到它都被人给摘下来扔了还孜孜不倦纠结恶作剧失败,安娜斟酌片刻道:“主要是被你吓到了,人类是这样子的,恐惧过头就会显得傻乎乎。”

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鸟从上空飞过。

“我姑且认为你是好意吧,”充当眼睛的摄像头上浮现出两道短横,这个脑袋用标点符号表达出自己的无奈,“行了姐们儿,这里不是碳基生物的地盘,你越界了。”

“我来进货,还是说你们不做特拉维佐夫先生以外的生意?”那当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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