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4
给骗过去,到这儿才发现又要再交一笔费用。捡一天零件也不够弥补这一段路上的损失,等到反应过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安娜刷了“借”来的身份牌付费,她用毒贩的金条和马布尔医生兑换了等价的伊维尔币,手里并不缺钱,从早到晚勤勤恳恳打工纯粹是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可疑。
真正的守门人看看她的脸,划账让路。
穿过飞行器残骸,安娜惊讶的发现它们居然是木质的,怪不得被智械们弃如敝履扔到这里来充当大门。树木特有的纹路遍布残骸外表,正正好好长成梭形,就连安装动力系统的空腔也是天然生长出来的,实在令人倍感好奇。
进入真正的“矿坑”,安娜躲过打着打着满地乱滚的两个人。她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更无意多管闲事,抬脚跳过斜倒着的圆柱状物体继续向前走。
在这种地方想找茬和人打架简直是太容易了,哪怕只是露出点惊喜的声音或是身形匆忙些就会有人自持武力堵住你的去路。不过她是空着手进来的,周围人看两眼就知道这新个人不大懂行,大约是外面活不下去又不想躺着赚钱这才不得不拾荒为生。
脚下踩过各种碎片,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怀疑四周那些堆得越来越高的废弃物会不会滑下来引发一场灾难。安娜走了几步就看到有车从“山”头上向下倾倒杂物,原本散落在各个边角的人影闪现般冲上去翻找,哪怕身边不时还有垃圾当头砸下也不躲闪,说不准谁就会无声无息消失在那股灰扑扑的散碎洪流中。
这些东西已经经过初步拆卸分类的好处是里面没有混杂生活垃圾,不至于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但你要说气味有多好么……那也是不可能的。
安娜拉高从马布尔医院顺的医用口罩,胡乱走了几步随手从废料堆里扒拉出两颗玻璃珠子。
没错,玻璃质地,工艺粗糙,连球形都球得不是很标准的珠子。她把这东西放在面前冲着恒星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握进掌心就有人冷不防出拳想要抢夺。
女人闪身避过,曲肘一拳捣上去还以颜色。她是不喜欢依仗武力肆意整出些血腥的打码场面,但也没有好脾气到逆来顺受的地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可能吃到螃蟹,还有可能被螃蟹狠狠夹住施以报复。这家伙捂着鼻血四溅的脸低头跑走,更多人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新来的那批垃圾上。
逛了一圈她捡了几枚马布尔也许能用得上的零件,就是那种义体能用智械能用家务机器人也能用的通用标准件。再次走回一开始的入口,前面溜过去的大胡子很有几分眼熟。
“小穆?”她试着喊了一声,那人下意识停了一下,果然就是黑市上叫卖光矢余烬的摊主。
对方并不惊讶在这里能见到熟人,但他也没有聊天的兴致,裹紧上衣前襟加快脚步就想往外蹿。
安娜上前一把拉住他:“怎么,今天收获不好?”
“别喊了,你是闲得慌想找人打发时间吗!”摊主头也不抬换个方向继续溜,毫无悬念的又一次被拦下。他不得不站直身体无奈看向“拦路虎”,“没货!”
“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安娜第三次抓住他,“别着急走嘛,还是说你赶着回去做饭?”
他家里的老人看上去年纪很大,得有七八十了吧,确实需要有人时时围在身边照顾。
摊主:“……”
“好吧,我就是着急赶回去做饭,所以现在你能放我走了吗?”两人停下来交谈这点小动静引得周围那些拾荒客时不时看过来,个头很大只但也仅限于大只的某人心慌意乱只想逃跑。
这地方毫无秩序可言,一点点小事就能引发一场大规模械斗。为了抢夺别人捡到的东西往往上一秒溅了一脸血下一秒血就溅到别人脸上,那些收进场费的人每天都要拖出去好几具尸体,还有不少拖不走的碎屑逐渐被深埋在不断运来的废弃物中。
“路上慢点。”听他说着急回去给老人做晚饭,安娜真就松开他把路让出来。摊主夹紧尾巴溜出去,回头一看脚下发软——那个奇怪的黑衣女人踩着个偷袭者的后背一脚把人踹进坑底。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i??????????n?2?〇???⑤??????ō???则?为????寨?站?点
破烂的瓶瓶罐罐跟着那人一块叮叮咣咣朝低处滚,又有一个人从背后扑上去,被她反手砸在垃圾堆上补了一腿。
她的动作简练干净,身形看上去轻飘飘就像朵被风吹来的云,然而谁也不能阻拦她继续向前飞去的决心。
摊主收回羡慕的视线,抱着肚子一溜烟跑回他位于居尔岛另一个方向上的小院子。玛瑙婆婆又在熬她那仿佛青苔般绿油油软绵绵滑溜溜味道还很古怪的食物,年轻人屁也不敢放一个,掏出怀里的东西给她鉴定:“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人给大卸八块了!”
虽然那是并没有发生的事,但也不妨碍他叫两声苦邀功。老人放下锅铲接过只剩半边的“宝物”左右看看:“老式推进器里的涡轮扇叶,卖不了几个钱。”
不管怎么说总归能卖,摊主喜滋滋擦掉凝固在叶片上的污物,顺嘴聊起今天遇到的怪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要干掉我呢!”
“不会的,她要是想杀你,一开始就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玛瑙婆婆鼓着嘴,一心一意搅和锅子里的胶状液体,“他们博普克人都是这样,如非必要不狩猎。”
“你又开始了,昨天你还说博普克人吃这玩意儿生得高大强壮,今天又说那个女人是博普克人,我承认她个子是不矮,可是整个人瘦巴巴的看上去和强壮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摊主嘴巴痒痒的,不欠这一句浑身都不舒服。
炖晚餐的老太太二话不说抽出勺子当头就给了他一下:“叫你胡说!什么时候挨顿狠揍才能学会闭紧嘴巴!”
“嗷嗷嗷嗷嗷!”他抱着头满院子乱窜,速度奇快却没有碰到遍地都是的人偶。跑过石桌时他看了眼新添的家伙,板着脸气质冰冷,一身星际和平公司制式黑西装。
“不要在博普克人面前挑衅,尤其当着博普克奴隶的面,他们敢死,你敢吗?”老人挥舞着大勺追上来“当当当”多给了他好几下:“我不知道那个博普克奴隶是怎么流入伊维尔的,我在营地里给他们干活儿时还很年轻……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小穆,博普克人天生就是森林的娇子,他们各个骁勇善战,杀你比杀鸡都容易,就算无法与他们交好至少也不要成为敌人。”
摊主撑着石桌喘粗气,勺子敲得有点痛,不过不至于无法忍耐。可是忍归忍,这个委屈是必须讲清楚的:“从来就没听你说过这些,也不能怪我吧!”
玛瑙婆婆作势举勺子,年轻人双手抱头:“嘤!”
瞧瞧这家伙一脸的大胡子,竟然还好意思挤眉弄眼做怪相,半点都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