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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看不出来。

飓风将起,将军每日也得抽出些时间例行巡查罗浮各处要害,以备不测。他身后跟着八个守卫,一行人去了丹鼎司去和地衡司也去了天舶司,中间还往工造司转过一圈,最后才从十王司进了幽囚狱查看。盔甲厚重,武器的分量也不轻,每天走这么大一圈下来消耗甚巨,怪不得神策将军偷偷在书桌里藏那么些点心也没吃胖。

如果不这么走,以安娜“碳基陆生种”的先天条件她压根连进都进不去幽囚狱,因为监狱大门在水下,出口直通持明族地鳞渊境里的那片深海。

绝了。

谁敢在这儿作乱,相当于拿着小棍猛戳利维坦的眼睛。从其他洞天钻更不现实,她总不能为了进幽囚狱就真犯点事儿吧!

跟着老大进幽囚狱,最大的好处就是进门出门时都不会被盘查身份。但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风险,一旦失手被抓安娜的来历将会成为压在景元头顶的一块巨石。因此哪怕处处都透着一股不着调的无厘头,此行也必须一举成功。

甫一进幽囚狱,安娜对这里的印象除了幽暗便是寒冷。监狱的风格似乎差不多都是这样,环境也是手段的一种,设计者故意营造出一股心理上的压迫感好使嫌疑人快快就范。

“昨日押进来的囚犯……”司狱和主簿走在前面认真汇报,身材高大的将军认真侧耳倾听,从上到下层层严查。哪怕行走在视线焦点附近也没有人会对他身后的守卫过多关注,非常方便踩点。

刃先生目前正处于清醒状态,景元走过他的囚室时停下来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的男人连眼皮也没掀开。

有瓜?某人从头盔底下来来回回瞄了好几趟。

“百冶应星,自押入幽囚狱以来只有将军您提审时他张过嘴,而后便一直如此消极应对……”主簿简单说了说犯人的情况,景元点头:“好生看守,不可懈怠。”

安娜:“……”

那什么,司狱和主簿要是因为刃先生成功越狱被扣工资可不关我事啊,是你这个上司要坑他们,不是我坑他们!

检查过断狱轮钥状态良好后今天的例行巡查才算是告一段落,将军进了堪录舍查看玉兆核心与业镜台有没有发现过异常情况。跟着他的八个守卫各自分散在堪录舍内休息,其中一个家伙站了一会儿放下武器朝洗手间的方向一路小跑,其他人在背后嘻嘻哈哈的打趣。

这是个新人吧?也只有没经验的新人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每年新人们在工作中捅的各种篓子都会被前辈们乐此不疲津津乐道的念上许久,直到新的奇葩出现。

二十分钟后这人回来了,别别扭扭重新捡起武器站在角落里默默散发黑气,活像在海底阴暗爬行了一百年。没过多久司狱和主簿送将军出来,守卫们“呼啦啦”赶紧迎上前继续跟着。

“辛苦各位,勤加巡视莫要懈怠。”将军离开前还不忘多交代一句,司狱和主簿领着一众狱卒领命称是。

很快,因上面有人来检查而热闹起来的水下监狱重归沉寂,安娜靠在囚室墙壁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得留在这儿替刃先生多坐几天牢再走,不然景元身上的嫌疑能比天还大,卡芙卡他们想要逃离困境也会变得很难。

——云骑守卫的衣衫盔甲防护性能极佳,唯一的坏处就是裹得太严实了,只要不自曝,芯子里换个人也不会被发现。

万籁俱寂,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开个人光脑的虚拟光屏写读书笔记。光屏自带照明效果,狱中幽暗的光线并不影响阅读,浅淡的金色与囚室上那层半透明磨砂门融合在一处,留下个边沿有些模糊的身影。幽囚狱内很安静,刃先生囚室所在的这一层温度又比较低,适合思考。其他犯人还得定点做工定点活动,到他这里一概全免,要不是饭菜实在难吃安娜都想蹲在这儿直到开学前再走。

唉,草莓打碎了拌在豆腐里,橘子混合辣椒高温加热,还有个油炸甜味面块与鸡肉放在一锅咸汤里煮,饮料似乎是苦瓜和芹菜一处绞出的蔬菜汁,以及充有碳酸的腐败豆子水。要是伊维尔的监狱餐出现这些她能惊为天人,然而比起之前几天在罗浮各处品尝的特色餐饮小吃,这些“创意”着实令人发指。

罗浮人一旦使起坏来,那真的很坏很坏了!(大哭)

还好空间钮里不缺吃的喝的,她也不打算真就坐牢坐到开学。

第三天大概黄昏前后时将军又派了策士前来代为巡查,等人前脚刚走,后脚安娜就自己把囚室门打开闪身躲入黑暗一溜烟失去踪迹。

都说只有她自己的话越狱是件很容易的事,带人走就很难。

幽囚狱与各处洞天均有交叠之处,策士也不是持明,自然走不得水路。借光脱离幽囚狱,安娜先找了个路边摊坐下吃东西,才吃了半笼包子就见彦卿小弟自己一个人提着剑往星槎停靠点走。

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着罗浮上的维生系统将拟造光线一点点调暗,这是要干嘛?

“老板,打包!”她拎起热浮羊奶就急着走,老板娘慌慌张张递过来个盒子送客。

彦卿正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某道背影琢磨,冷不丁脸上贴过来包子的热乎气儿。

“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乱逛什么呢?”安娜把没碰过的那半笼包子塞给他,羊奶也塞给他,“云骑也得有个下班休息的点儿吧!”

“嘘!”小朋友一惊一乍的左右看看,马尾巴差点儿炸毛,“小些声!”

安娜顺着他的视线朝前看,远远闪过一道青色背影。

“欸?那不是星穹列车的护卫兼智库管理员么!”安娜眼神儿好,记性更好,“名叫丹、丹恒。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小朋友深沉道:“作为一个外地游客,他对罗浮也太熟悉了,而且此人行踪鬼鬼祟祟的似在躲避什么,也许是在躲云骑?”

这脑回路很有既视感,安娜突然意识到前几天景元看自己时那个奇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你是怎么把它们联系到一起的?

“也许躲债或者躲仇人?”安娜试图支招,彦卿认真想了一下,摇头:“不太像。高息放贷在罗浮是违法行为,会被地衡司上门约谈,严重者罚金、吊销经营许可,甚至有可能坐牢。”

刚从牢里跑出来的某人:“……”

“我得跟上去看看,这几天有星核猎手潜入罗浮欲行不轨。我乃云骑骁卫,查明此时是分内职责。”少年背负长剑,行动间语气斩钉截铁道:“吾等云骑,必如云翳障空,卫敝仙舟!”

星核猎手本人:“……”

热血归热血,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放心他去做如此危险的事。

安娜叹了口气揉揉脸:“我与你同去,万一事情不对还能帮你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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