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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号无恶不作,殴打小朋友抢夺棒棒糖都是基操。他完全没法把凶悍的匪徒和斯文的学者联想到一起,费伯里克特小姐再强再能打身上也有一层“文弱的学术分子”光环。
流萤这会儿刚刚跟上节奏的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和这位公司的先生熟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后的埃维金人,他是和你一起越狱的吧?”
“没错,前团伙成员。”安娜捏了颗彩色糖豆挑战味蕾,可疑的停顿后她面不改色将敞开的瓶口朝向众人:“还行,尝尝吗?”
卡卡瓦夏头一个响应,随便选了一颗塞进嘴里。他的表情无懈可击,穹毫无悬念的上当。
“……”
“……”
星际小浣熊差点被酸得显出原形。
坏人!果然是个坏人!穹捂着腮帮子眼泪横流,他看向流萤想要寻找同道中人发起正义的邀请,没想到她笑眯眯摊开手,圆溜溜的糖豆端端正正躺在掌心。
“嘻嘻!”
“这张桌子旁坐着三个通缉犯,唯一一个没有被通缉的,你猜猜是谁?”卡卡瓦夏一直都在观察,有关于开拓者的记录,自从雅利洛债务案之后公司就已经做过评估。
这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反物质军团与星核猎手同时突袭的黑塔空间站内,以肉身封印星核的奇特体质让他直接成为“高危”存在。匹诺康尼事件中他有意利用星穹列车的存在混淆视听,但现在看来除了作为【开拓】的重要势力组织,还得额外关注他曾经可能的身份。
安娜是星核猎手,坐在对面的流萤小姐也是星核猎手,她们毫无顾忌的在灰毛小子面前提起星核猎手的首领“艾利欧”,那么开拓者在成为开拓者之前,会不会也是个星核猎手?
嗯……既然如此,策略就得改改了。
小灰毛泄气似的趴在桌子上哼哼,流萤拿着糖豆逗他,卡卡瓦夏认真观察安娜的神色……有点熟悉,有点心塞,是那种看小孩的宽和呢。
“要不要换个地方玩?”他分析了一下眼下的环境,深觉不能就这般随波逐流。
本来就不占优势,要是再不争不抢那就完全没有戏份可言了。
砂金总监付账就没有不潇洒过,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引起侍应注意,浅笑着扬声道:“这里结账,我买单。”
流萤的私房钱早就让穹给祸祸了,后者家里有人管着零花,原本安娜计划着她来付费,无奈动作慢了半拍。
“好的!先生您放心,账单会一总记录在房费上。”也就是说不用现场结款,侍应看这“财神爷”的眼神比看亲爹都亲热。
穹和流萤意识到白吃了这家伙一顿,横竖不好意思再和他一起走。
“不了不了,你们逛吧,我们还有事要去筑梦边境。”婉拒总监热情的再三邀请,前星核猎手和现星核猎手夺路而逃。
吃人嘴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第269章
无关人员撤得太快,好也不好。
好就好在终于不会再有“意外”出现,不好么……啧,开拓者的话有点太密了。
灰毛二人组一撤安娜就收起脸上温和的笑意,凉凉斜了卡卡瓦夏一眼转身漫步前行。她甚至没有挑选方向,可见窝了一团多大的火气。
——我其实没必要生这份闲气。卡卡瓦夏不是未成年人,我也不是他的监护人……他作为一个头脑正常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与行事风格。
她沉默的走过人群,欢呼与赞叹留不住她的脚步,金钱与奢靡也无法让她回眸。
卡卡瓦夏惴惴不安的跟着她,他想凹出电影主角般的帅气与潇洒吸引她的注意,可是安娜连看都不看,路人投来的热烈眼神于他毫无意义。
“姐姐,”
安娜走得并不快,她只是不曾停下。金发青年向前迈出几步赶到她侧前方:“姐姐?”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他们走在挑高架空的步道上,下方是步行街与环下沉广场的各种小酒馆。
她走了一会儿,表情逐渐变得释然,卡卡瓦夏觉得这大概不是个好兆头。
“姐姐你不要生气,那都是之前的事,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错,但绝口不提改不改。就像拉帝奥教授说的那样,没有基石,失去“砂金”的代号,他就只是公司悬赏榜上的通缉犯,死囚,一个靠着侥幸提心吊胆苟命的狼狈赌徒。
只有生死一线的刺激游戏中才能得到“活着”的感觉,才能不再反复回忆过去,放下茨冈尼亚漫漫黄沙下缓缓渗出的血腥味。
“卡卡瓦夏,我觉得……也许我们需要聊聊?”安娜突然停下脚步,金发青年心跳提到嗓子眼——她要说什么?她会说什么?
卡卡瓦夏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没有任何与她对谈的筹码。
信用点?她不需要。朋友?她多得是。名誉?地位?有望从维里塔斯拉帝奥手下毕业的人还用在乎这个?
“要不要来玩一把?”他晃晃手,第一下指尖空空如也,第二下两颗砂金石打磨出的十二面骰被他夹在指间,“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赢的人提问,输的人回答。”
最后他只能悲哀的再一次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希望幸运女神继续垂青自己又矛盾于祂的垂青。
安娜静静看着卡卡瓦夏,这家伙突然变得有些躁动,虽然有在努力压制但眼神的游移与手上身上越来越多的小动作无一不说明他正站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好。”她答应了他的建议,青年变得安静,眼神中一点一点透出溺水者绝望的死寂。
“那就回酒店,梦境酒店的回廊上有个不错的地方。”回房间还是有点太过了,即便随时有可能被她从身边赶走,他还是不舍得唐突她半分。
卡卡瓦夏收起他浮夸轻浮的表象后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很好欺负的柔软感,像块香香软软的蜂蜜小蛋糕。安娜咂摸了一下,觉得他这个样子走在外面实在危险,怪不得总要强撑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这么一想,小朋友又有点像刚刚离开妈妈的幼猫,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炸开绒毛装得很强壮。
不得了,埃维金人的天赋技能原来是点在这种地方吗?这要怎么拒绝,根本无法拒绝。
“好,好吧。”她移开视线去看左近处的花丛,里面躺着一只失意的酒瓶。
“我默默无语的地、毫无指望地爱着她,
既忍着羞怯,又忍着妒忌的折磨;
我曾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着她……”注1
酒瓶絮絮叨叨的倒在花丛里,比淋了雨的狗还可怜。察觉到有人正在看自己,*它发出好大一声哽咽,像个真正的醉汉那样低泣:“她的眼睛是我永生不再遇的海……”注2
看样子像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