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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安娜装得像是无事发生一样道:“别忘了当初在伊维尔时咱们留了记录,你和普拉塔普拉娅他们都是作为我的所有物被带到岛上生活。这又不是什么好事,那个时候事急从权迫不得已,但你现在老大一个人了,当然该把自己赎回去。之前是我不好,没及时处理这件事,这会儿刚好想起来还是赶紧办了才放心。”

她这是在给他找活路,卡卡瓦夏明白。

“那也不能用这个。”他松开手,掌心翻转间【存护】的力量具现为一枚筹码。

一枚无法被定义价值的筹码。

“这才是我啊,姐姐,你可千万别把我抵出去了。”他将筹码摆在她手心里,“我会伤心的。”

东西到手,她马上把那两份代表着自由的文件发给他:“所有物的归属权力高于雇佣关系也高于被买卖方的状态,也就是说哪怕星际和平公司也不能越过我对你的人身自由做出任何主张,无论你是星际和平公司的员工还是伊维尔星际监狱里的犯人。”

当然了,拥有奴隶的人也在这个关系网内,无论她是博识学会的学者还是重刑犯里的黑羊,还是那句话——所属权高于一切,私人财产神圣不容侵犯。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面对不合理的规则也能想办法加以利用,只要有这两份文件无论公司还是其他任何势力任何人都不能再借“奴隶”两个字恐吓、欺骗、嘲弄卡卡瓦夏。

他被释放了,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赎回自由。

“……”

明明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能说出“你可以随便利用我,也可以在恰当的时机背叛我”这种话的金发青年沉默良久。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啊!

薄暮的时刻。

拍卖会敞开的大门外铺设着长长的红毯从门厅内一直延伸到飞车停靠的路旁,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在经理与侍应的陪伴下陆陆续续走上红毯加入社交场。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经理的竭诚欢迎,绝大多数客人只能跟在侍应身后一边赞叹的欣赏建筑与装饰,一边努力让自己显得“上流”些,只有极少部分真正的大富豪才值得经理亲自出马。

“真正的好东西基本上不会流入市场,除非太贵重买家还特别多的那种。拍卖行也要维护客户关系,拿拍品给大主顾做人情是常有的操作。像是土地之类的,经常在开拍前就已经谈好。”

卡卡瓦夏把胳膊硬塞给安娜挽着,就算她不需要他也非得这么干才消停。既然是参加拍卖会,她那身白衬衣蓝裙子肯定就不合适了,当然也不能穿黑西装露面,不然等会儿被吓傻的就不止沃尔伯格一个人。因着这个他也终于达成所愿,发挥出眼光好的特长帮安娜挑了身适合社交场合的女式晚礼服。

黑色的丝绸裹在她身上,极简风格带来极致的震撼——锋利、淡漠、强大,她绝不是依附他人的装饰品,更像位出现在薄暮时分准备出行狩猎的女神。

“砂金总监,您终于肯露面了?哈哈哈哈哈,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出离惊喜,这位是……”不管从哪方面说,星际和平公司的年轻高管都还没有够上老牌拍卖行经理亲自招待的级别。但家族输在他手上是事实,匹诺康尼也因为他才不得不开门接纳星际和平公司的介入。

战略投资部已经和苜蓿家系的话事人老奥帝达成一致,这种时候砂金主动结束隐匿显露行迹至少是种释放善意的表示,考虑到诸多象征意义,经理还是主动走下台阶。

“这位迷人的女士可容不得人唐突亵渎,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金发埃维金人从墨镜上方给了经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身边那黑发女子随之冷冷投来视线。

就像是座雪山迎面撞来,经验丰富的职业经理人也有几分恍惚。

“抱歉,是我轻浮了。”这个女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能敬着就别惹着。

经理是个听劝的人,不仅听客人的劝,也听安防们的劝。

猎犬家系中不乏命途行者,无论实力高低皆无人能看透那个女子。这只能说明她已经凌驾于众人之上,考虑到砂金之前曾与【虚无】的令使交过手,他从公司请来个身手不逊于前者的帮手保护自己倒也合情合理。

“二位请随我来……”他欠了欠身便走在侧前方为贵客引路,三言两语就将今日的拍品与重点客户介绍了个大概。

安娜听了一路,等到他们坐在座位上时经理的连珠妙语也刚刚好告一段落。要么说怎么就是这个人能当经理呢,销冠不管走到哪儿都是销冠,明明她对拍卖会没有任何兴趣的,听他介绍这么多不买也想坐下看看了。

第278章

“啪!”

天然晶石雕琢的酒杯翻倒在地,如血般殷红的酒浆泼洒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晕染出一片难看的褐黄色污渍。安妮塔微带着些惊讶的看向丈夫,对他在公众场合的失态有些疑惑。

沃尔伯格家族虽然是从最近两代才真正起势,祖上却也一直都坐拥着数个星系,就财富的传承年代来看也算是oldmoney的守门员了。这种家族教育出来的继承人出门在外最讲究一个风度礼节,要就要那种房子着火也必须潇洒自若的范儿。

即便包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半敞的露台可是冲着所有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宾客,无论如何他也不该打翻酒杯。更何况眼下的情况并非如此,包间里除了专属的侍应外还有位贵客在座。

“文森特,亲爱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沃尔伯格太太很有职业道德的为丈夫掩饰他的失态,面色苍白的男人僵硬的控制着身体,勉强挤出个“温和”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安妮塔。我很好,也许只是一时的风……它让我想起了往昔。”

对他们来说“亲爱的”和“谢谢”只是种口头禅,用来彰显自身的教养而非真的表示亲近。

“不好意思,拉帝奥教授,让您看笑话了。”文森特沃尔伯格有点怵那位隔了好几个位置的客人,戴着石膏头雕的年轻男人总会让他误以为自己面对着严厉的父亲、严肃的老师,以及……以及某个被遗忘了两年多快三年的女人。

她也总是如此安静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像尊石雕似的沉默。

维里塔斯拉帝奥:“……”

做人实在很难,尤其面对蠢货时,他甚至无法让这家伙明白什么才叫做“蠢货”。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世世代代热衷于当守财奴的人是不是真的吝啬到连镜子也不置办的地步,否则但凡他出门前看上一眼他也该知道蠢是什么意思。

他扫了眼造成这场“喧哗”的源头,稍低一些的某个露台上阿蒂尼孔雀一样金灿灿的埃维金人正殷勤的围着位给高挑的黑发女士打转。

嗯,挺眼熟的,那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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