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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在她的逻辑思维里,搬家或许不是大事件,但离别一定是。

林恪的自信从来没有在大事上翻过车,几个月之后,调令下来,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跟橘子和卓尔分享这个有些忧伤的好消息。

橘子皱眉:“我真的再也见不到Susan和Danie了吗?还有Penny……Penny做的千层面和鳕鱼,你们俩可做不出来。”

“对不起宝宝,爸爸的选择让你为难了。”

橘子嘟了嘟小脸,立马话锋一转,“外婆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一样。我做礼物送给他们吧,还有Karen,她现在也喜欢熊猫。”

孩子太懂事会让大人感到心酸,卓尔和林恪对视一眼,心中都有小小的迷茫在蔓延。卓尔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总是搬家,但每一次卓红都会带她去到更好的环境。可是小孩,需要的到底是稳定环境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变动中跃进的所谓品质更高的生活?

新手爸妈又有新的育儿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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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雨季漫长,冬季“致郁”,自然美景多过摩登建筑,新年伊始,一家三口开启对这个新版图的探索,迎来令人慌张又兴奋的适应期。

小崽子越大会越好带,卓尔和林恪永远平视她,说“……更好”比“不要……”的次数要多,比起她看不懂的博物馆,他们更喜欢带她在大自然里疯玩。

四岁的橘子站在了新的成长台阶上。她喜欢上雪山和河流,喜欢上植物和昆虫,喜欢越野自行车和轮滑鞋,也喜欢攀岩和做手工。

她的一张小脸也从肉嘟嘟变成了小瓜子。她的眼睛越来越像小梦姐,话不多的时候又是活脱脱的小周哥。

只要她健康快乐地活着,不管在哪里,都好像那两位朋友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有一天,橘子突然说,她不想当普通的公主了,公主裙会影响她翻跟头,皇冠只是漂亮,不是武器,她要学中国武术,像花木兰一样骑马射箭,和花木兰一样坚定勇敢。

卓尔和林恪对他说,女孩子可以是任何样子,无论她是穿公主裙还是运动裤,都不会妨碍她爱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爱她。

当然,最爱她的还是她的爸爸妈妈们。

次年春天,卓尔在家附近的学校申请到旁听课,社会心理学的教授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她对英国文化产生浓厚兴趣,和林恪一起看了《唐顿庄园》和《伦敦生活》。她把去英国旅行写在心愿贴里。

到了夏天,卓尔又突然对音乐着迷,他们一起追国内的乐队综艺、买唱片,计划回国之后要去看音乐节。想学武术的橘子短暂地喜欢上了disco,但动作仅限于扭屁股和摇花手。

卓红在视频里问她想不想学芭蕾或者拉丁,她摇头,说她还是要学武术。

那一年冬天,院子里的三个雪人紧紧相依。西雅图的冬季不再致郁,他们又一起答对了一道生活选择题。

……

“我那张书桌是怎么处理了来着?”卓尔忘了他们从旧金山搬去西雅图的很多细节。

“书桌留在公寓里了。你跟橘子做的挡风帘带走了,后来还带回国了,现在估计在家里的储藏室里吃灰呢。”

帘子还在就行,总得留点东西用来追忆往昔岁月。卓尔努努嘴,“说吧,你搞这一出,到底是想干嘛?”

林恪想给迷茫的卓尔一个跟他并肩作战的选项,当然,只是选项。

他对卓尔说:“这两年我太忙,但凡空出点时间也都用来陪橘子了,对你的关心实在太少。好像我们上床的次数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过去两个月多吧……”

“你在这里说这个干嘛?”卓尔警觉地环顾起四周。

“我的地界,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恪关了窗帘,继续说道:“从霓城到旧金山,又从旧金山到西雅图,姑且算是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变动,但后来我突然决定要回国,你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吧,你是不是觉得你跟橘子就像我的一个挂件,好像意识必须得跟着我走,这个家才能成立。”

她想继续学习的热情、正在物色的新工作、终于融入环境的自我认同感、对橘子步入正轨的教育探索,都在他“回国创业”的一声令下里被终结和改变。

回国之后,他为了自我价值的实现而奔命,帮助橘子适应不同教育体系的重任全部落到了她一个人的头上。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繁琐的家务和独自带娃的精力消耗。

她嘴上不说,却日渐沉默。

忙碌的他甚至都忘了她是在什么时候买的第一包烟,又是在哪个深夜第一次为迷失自我而叹气。

哪怕他也在尽自己所能分担家庭责任,可幼儿园老师遇到事情永远先找“橘子妈妈”。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只知道她是卓不凡的妈妈,不知道她叫卓尔,也就更没机会知道她是个多么可爱多么有趣的人。

就连在小区电梯里抽烟的烟鬼也会大放厥词,把她伸张正义的行为说成是一个全职带娃的宝妈在家闲得无聊才会多管闲事。

后来一些熟悉的朋友又开始称她为全职太太,她多了一个新身份——林恪的妻子。这更人唏嘘,因为这个身份里依然没有她自己的名字。

只有他知道,其实她只是她自己,她只想做她自己。

卓尔很清楚林恪这番反思的重点在哪里,她正是因为找不到解决办法才陷入混乱的迷茫期。

他的这些话当然是好听的,表达也足够真诚,可这不只是一个家庭议题。

这可能需要所谓宏大的思维和宽广的胸怀去排解。她没那么高深莫测,索性就不压抑自己了,随时“发疯”吧。

“谢谢你为我想这么多,”卓尔笑着对林恪耸了下肩膀,“但如果我不接受你安排的这一切,你会失望吗?”

林恪诚恳地摇头,“我很虚伪的,只是想给你一个选项。”给她一条她可能会鄙视但他不认为是捷径的捷径。

他又说:“你的能力我又不是不清楚,策划、企宣、设计、文案、公关和行政,你都是OK的,离开西雅图之前你还想过要考OSTA吧?”

卓尔往沙发上一坐,“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要是老公变成老板……天呐,杀了我吧。”

“那你愿意让我跟你一起面对这些问题吗?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

卓尔想了想,鼓着脸点了点头,问:“这一个月你都在琢磨这些事情?”

“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生气,”林恪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可以说要离婚呢,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打击有多大。”

现在回想,那的确是带着赌气心理在逃避问题。

卓尔不想承认自己的不理智,嘴硬道:“我当时是真的想……”

“别说梦话了!”林恪转身看着窗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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