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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的嫌疑。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档口,穆茶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
因为她把手机抓在手里的缘故,所以她一低头就能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了一条来自于游戏里的私信通知。
而这条私信的发信人,是疏泽。
……
这条私信,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熄灭了她所有的幻想与冲动,将她打回到了原点,也让她认清了现实与游戏之间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心目中以为的那位“疏泽”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他连手机都没有拿在手上,又当如何在同一时间从游戏里给她发消息呢?
穆茶甚至连私信消息的内容都没有仔细看,便将已经到嘴边的所有话都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也将心里那位气势汹汹瞪着她的小人给好生请了回去。
商场里的空调温度分明打得很低,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后怕到整个背脊全都被汗给浸湿了。
万幸,她还没有头脑发热到,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和女生玩得很多……”
穆茶绞尽脑汁地想要把刚才的话给圆回去,结果却圆得更加惨不忍睹,“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和女孩子相处,我总感觉你好像很懂女孩子的心思。”
话音落地,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
这话无论颠来倒去怎么听,不都是在阴阳他是个海王吗!?
听到这话,郑抒泽的脸色果然肉眼可见地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她总感觉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挫败和讶异,以及一丝无奈。
下一秒,她就见他低笑了一声,还朝她抬起了大拇指。
穆茶合理怀疑,他应该是被她给气笑了。
她原本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下也顾不上当鸵鸟,急忙向他辩解道:“抱歉,你就当我刚才是在胡言乱语,千万不要放在心……”
“无论你相信与否,也不怕你笑话。”
但面对她,他似乎总是能奇迹般地耐下性子,将语调放得不徐不缓,“我从不和女孩子玩在一起,我也很不擅长和女孩子相处。”
穆茶张了张嘴。
她万万没有想到,对于她的“口不择言”,他居然也会给出一个认真又正经的回答。
“茶茶。”
他头一回,在她的面前正了色,并唤了她只有极亲密的人才会这么唤她的称呼,“我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我只是想要尽己所能地去了解你、让你开心。”
……
郑抒泽的这句话,让穆茶先前自认为所有荒唐无稽的念想和推测,都成为了触手可及的真实。
哪怕她再迟钝白目,也不可能听不懂他这句话所要表达的心意。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之前,她其实都觉得黄安然自诩“恋爱大师”的发言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一派胡言。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简直得给这位黄大仙上三炷香以表敬意。
尽管这事儿简直骇人听闻,可郑抒泽,好像是真的对她……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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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商场进行完这段“后劲无穷”的对话后,一路无话地朝穆茶家折返回去。
穆茶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她心里其实有很多想问的和想说的。可除去对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再三道谢,其他的、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若是今天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的话,那此时此刻的她,简直想拿根麻绳直接上吊、一了百了。
郑抒泽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生无可恋,在返程的路上也终于高抬贵手,没有再将这话题继续深入下去,更没有立时问她讨要一个回应。
但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暧昧不清。
被捅破了一半的窗户纸里不断地有风轻声呼啸而过,那缕带着清甜的风在他们之间打了一个转,又无声地消散于燥热的空气之中。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她家楼下时,穆茶远远就看到有四尊大佛正杵在他们家那栋楼前面的停车区域,似乎正在翘首以盼他们的归来。
走近一看,还能看到四尊大佛正满脸堆笑地望着他们。
“回来了。”陈知云朝他们摆了摆手,目光往穆茶手里的玫瑰花和礼品袋上带了带,笑得更加眉飞色舞,“玩得开心不?”
穆茶后脖颈一凉,下意识地想要看郑抒泽一眼,可她的眼睛才刚朝他瞟过去,就立刻又像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下一瞬,她就听到她身边的人不徐不缓地替她开了口:“开心的。”
接下来,四尊大佛便在炎炎夏日的夜晚对他们上演了一场“拷问”。郑抒泽完全没有“寡不敌众”,在她全程“挂机”的前提下,硬是以一己之力应付完了四尊大佛。
在“拷问”结束时才堪堪回过神来的穆茶,简直想要当场下跪,感激涕零地叩谢这位伟大的英雄。
“时间也不早了。”
应付完郑文忠的最后一个问题,郑抒泽看了眼手表,对穆宇和陈知云说,“叔叔阿姨,你们今天辛苦了,早点上去休息吧,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不辛苦,不辛苦。”穆宇和陈知云都笑成了一朵大喇叭花,穆茶怀疑自己现在要是在他们的手里塞一块手绢,他们都能当场挥舞起来,“下次再来玩啊!”
然后,穆茶就感觉有两只手从她的身后,怼着她的肩膀直往郑抒泽的面前送。
眼神一直四处躲闪的她迫不得已,只好迎面撞上他低垂下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她感觉自己的喉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石头,连一个字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而与此同时,她脸上陡然涨热起来的温度,也一下子攀到了脖子根。
过了半晌,还是郑抒泽率先打破了这异样的沉默:“学校见。”
她咬了下牙,在心中暗自感叹幸好有黑夜充当她的保护伞,不然可能全世界都要笑话她此刻已经红得惨不忍睹的脸:“……学校见。”
目送郑抒泽一家上车驶离小区后,穆茶趁着穆宇和陈知云还没有回过神来抓着她继续盘问,拔腿就先往楼里冲:“我回去洗澡了,一身汗实在是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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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郑家的车上。
因为晚上和穆宇把酒言欢,郑文忠主动将驾驶座让给了郑抒泽、自己坐到了车后座去。在三分薄醉的酒意熏陶之下,老郑同志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听到车后座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副驾驶座上的于泞这时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转向儿子。
短发的中年女人轻眯了下眼,冲着郑抒泽直接了当地道:“你喜欢茶茶吧?”
郑抒泽看了一眼后视镜,拖腔拿调地说:“——有这么明显?”
“可能只有她自己看不出来吧。”于泞单手支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