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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之前不忘看着她冷冷开口:“妈妈,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听您教导的孩子了。”

失去不再来。

这是人类浅短一生中最容易流逝的情感。

对当下的周思珩而言,他绝不要失去温如琢。

港岛落下一场大雨,周思珩去巴黎的航班因此延误三小时。

也是在这三小时里,他忽然发现他对温如琢的思念之心止不住。

他必须要立刻回到自己的灵魂安详之地。

而不知何时,令他感到安宁的地方,居然是温如琢所在地。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她,在南城那座逼仄的城市,被迫和一个年入半百的老头待在一起,每天学各种琴棋书画。

他趴在墙头望星星,看见她枕着灯光背台词。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背出感觉,她忽然唱了起来,微抬起手,即便年纪小,也能看出不俗的身段。

周思珩不大懂戏,那一晚却于绮窗窥姝色,她窈窕娉婷之姿,是他少年生平第一次心弦动。

“皎皎……”

他低声呼唤她的姓名,在见面的一瞬间,思念犹如倾巢而出的水,他将她紧紧抱住。

温如琢起先一愣,后来,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迟缓地回拥住他。

她用手轻轻拂去他肩头雨雾的潮湿,低声问,“下那么大雨怎么还赶回来。”

周思珩挑住她下巴:“因为我想见你。”

他凑上去慢慢的吻她,动作堪称是厮磨。

“那你呢,在巴黎有想过我吗?”

温如琢想要说些什么,刚刚张开嘴又被他含住,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咽。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纵容着他的亲吻。

今天这场吻似乎有点不一般,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欲,纯粹的只是一个吻。

周思珩吻她,似乎是为了从中得到某种慰藉。

温如琢睫毛颤了颤,微微踮起脚,手掌抚上他的发顶算是安抚。

她其实比一般人情绪要细腻很多,这点在看见她喂养别墅周边的流浪猫时周思珩已经体会到。

温热的掌心触感就在头顶,他微微敛眸,心里却因为这微小的触动而起了莫大的波澜。

他轻声问:“怎么还不睡?”

巴黎已经是深夜,再繁华的城市街景在这时候也已经落寞。

酒店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氛围里,路边偶尔有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在大声喧哗,当他打开门,房间内有一盏昏黄的灯亮起。

有人在等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

而仿佛是为了契合他这种奇妙,温如琢眉目舒展,看着他温柔地说——

“你说你今晚会回来,我相信你今晚会回来。”

所以我等你。

你问我有没有在巴黎想过你,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后半夜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困意,拉开窗帘,望着脚下风景秀丽的塞纳河畔,温如琢脑子里忽然起了一个无比疯狂的想法。

她仰头问他:“去不去玩?”

周思珩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单手拎着两个酒杯,转头对她挑了下眉毛。

“走。”

他们奔向窗外,犹如奔向自由之境。

后来某一天,温如琢回想她和周思珩在巴黎的时光,他们途径香榭丽舍大街,傍晚在塞纳河畔游船,宛若一对真情永不灭的痴情男女。

日暮的粉色夕阳垂落,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风景了。

也不会再有,比这更相爱的时光。

第49章 “小树,小树,保……

049

在巴黎待到差不多十月,温如琢回了港岛。

她不知道这三个月周思珩做了什么,只知道网络上任何有关她的消息被清空,ins那些发出污言秽语的账号被封禁,她的评论区被重新清扫。

十一月,她有一场在港岛大剧院的小型演出,舞台不大,观众也不太多,但是她依旧全力以赴准备。

周思珩再三保证这段时间绝不打扰她练习。

他这段时间性子被磨得简直没脾气,偶尔凑过来和她讨要两个吻,似乎仅仅是这么简单就满足。

温如琢觉得他有时候一点也不成熟,像个小朋友一样。

特别好哄。

有一瞬间,她觉得他们现在的生活就过得很不错,那种想要的平静的幸福,现在也能感受到二分之一的魅力。

也是这二分之一的分量,让她一颗心开始犹豫不定。

毕业以后,段梅英回到国内继续担任南城大学的教授,顺便筹备新一届南城戏剧团的成员招纳工作。

当初同届的同学大部分都选择回国发展,少有几个留在港岛的,也是因为家里本来在这里就有一定的底蕴。

温如琢唯一庆幸的是,沈绵意还留在这座城市陪她。

毕业以后,她被一家娱乐公司签下,以一部大红网剧的女主角正式打入影视圈,各个一线大城市到处跑。

不过她最常停留的城市还是港岛,其实温如琢也不明白,这座和她只有两年时间的城市,怎么会和她有如此深的羁绊。

段梅英临走前,他们几个还在港岛的学生集体送了她一程。

聚餐的地点定在学校的一家附近茶餐厅,口味清淡,菜式简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行情太火爆,需要提前拿号排队。

等号的期间,段梅英站在她旁边同她闲聊。

她看似随口掐了一句:“你不回南城了?要留在港岛发展?”

温如琢顿了下,轻轻点了头。

段梅英瞥了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来多少情绪。

“听说你的新男友是港岛人?”

温如琢抿住唇,再度点了下头。

她和周思珩的事情瞒不住,七月毕业的那一天,999朵红色玫瑰抬入校园,他的爱张扬而又热烈,从此整座城市都知道,她温如琢背后有个一掷千金的男朋友。

只是媒体那边的风声被他压住,没有人爆料出照片。

“你是为了他留下来?”段梅英看着她,声音温润,好似一个同女儿谈心的母亲。

温如琢在她这样的语气里不自觉卸下心防,在某些时候,段梅英的确替代了她母亲的位置。

江南朦胧的细雨下,段梅英一身青瓷绿薄绸旗袍,窄袖下露出盈盈一截玉胳膊,就这样慢悠悠牵着她从放学的路上走回家。

在人生很多堂有关母亲的课上,她脑子里所描绘的都是这样一幅景象。

所以听到段梅英的话,她心里有些急了,赶紧开口解释,“也不完全是,我妈妈现在还在港岛住院,我肯定要留在这里陪她的。”

“没什么的。”看她紧张起来,段梅英笑了笑,伸手抚摸她的后脑,安抚道,“年轻的时候为一个男人爱一场,恨海情天走一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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