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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河段需要换车,你可以跟伙计一块去。”
林知了有些意外:“你们也要租车?”
“半道上买处宅子养几匹马和几个奴仆可比租车贵多了。”刘掌柜问,“就这样定了?”
刘掌柜只提租车钱,不提乘船费, 估计不会收她船费。他们一家五口一路上吃住可要不少钱,哪怕半道上下来,也可以节省十几贯。
倘若答应下来,到了船上就不能藏私。林知了考虑片刻, 可以接受这点,冲刘掌柜点点头:“何时启程?”
刘掌柜:“初八,诸事皆宜!”
林知了眉头微蹙:“不会出了江南运河就被冻在路上?”
刘掌柜:“若是水上结冰,定是天气极冷,下了大雪。大雪封路,你走陆路也是寸步难行。”
林知了忘了如今官道不是水泥路,而是泥路,雪化了路面泥泞,几天都不能行车:“那就听你的。”也省得她跟婆婆解释,怎么到了元宵佳节,薛理还被他学生留在临安府。
刘掌柜又问她行李多不多,林知了解释妹妹一个大包裹,衣物加路上用的被子。她和小鸽子两个包裹,也是衣物加被子,二哥二嫂也一样,除了这些还有大花和原先留着路上用的锅碗瓢盆。
刘掌柜估计一辆马车足够了,索性好人做到底,令伙计初八去村里接他们。
林知了也没有矫情,立刻道谢。
刘掌柜走后,薛二哥提醒林知了:“这个人情大了。”
林知了:“人情再大甜面酱的方子也不能告诉他。肉松的做法也不能外传。大不了我跟船上的厨子一块做大排和红烧肉。想必刘掌柜会叫他们守口如瓶。哪怕丹阳郡王在京师也有饭店,京师那么大,还容不下两家店吗。”
小小的丹阳城都能容下一模一样的四家面店,何况长宽都有十多里路的长安城。
丹阳东西城门这条路看着长,实则直线距离不过四里左右,南北向更是不好测量,只因两边都是斜的。临安府城比丹阳县城规整一些,也是椭圆形。哪像长安城,每条路都是横平竖直,没有浪费一点空地。
临安府在江南一带人口最多,然而只有京师长安一半之多。薛二哥听过夸张的说法,长安城人口有百万之多。即便没有这么多,应当也有七八十万。莫说两家店,丹阳郡王在东西两市各开两家店,也不耽误林知了再开一家面店。
薛二哥:“那就这样。我们回去?”
林知了点头:“鱼儿,到村里别说漏了?”
“放心吧!”薛瑜随即叮嘱小鸽子。
少年脱口道:“我又不是大漏勺。”
林知了捏捏他的小脸:“走了!”
小鸽子牵着大花前面带路。
先前林知了跟周嫂子说过,房子年底到期,店面关门,不再找她买菜和柴。周嫂子跟吴氏等人闲聊时提了一嘴,感叹以后没有那么好的事,菜和柴送过去就能拿到钱。以至于如今全村都知道林知了的房租到期。
林知了一行回到村里,村民都以为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还有人意识到她现在的房子空着,立刻进城找房东。
男房东想租,女房东不会做菜也想留着开店,舍不得林知了的那些老客户。男房东提醒妻子人家是冲林娘子来的,到了一看不是林娘子的店,熟客会扭头就走。他妻子就说,这家店还叫“林娘子的店”。
男房东又提醒妻子,你又不是只做一锤子买卖。这次骗了熟客,下次呢。女房东执意要干几个月,村民自然被婉拒。
薛母也没有任何疑惑,哪怕薛大哥把林知了几人东西卸下来就回城,告诉他娘除夕当日再回来,薛母都以为镖局很忙,怕是做梦也不敢想薛大哥在城里有个家。
薛大哥今年不能陪新婚妻子过春节,绣坊管事也不恼,她的几个姊妹反而很高兴,姐姐可以跟她们一起过除夕。
除夕当日,薛大哥带着薛琬回来。
薛琬拎着点心和一块肉一条鱼,薛琬的弟妹把她迎进去,薛二婶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地说她“还知道回来。”
薛琬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跟她娘显摆她下半年赚了多少钱。以她对她娘的了解,定会对她和颜悦色。
先前薛琬被休回家,薛二婶牢骚一堆。林知了给薛琬接了绣活,能养活她和薛瑞,薛二婶再也不提她日后怎么办。
两年间从未催过她成亲。
隔壁传来小鸽子叫大花“坐下”的声音,林知了的叮嘱在耳边响起,薛琬回过神吓出一身冷汗,落到薛二婶眼中就是她原来还知道这么大不嫁人丢脸啊。
薛二婶打定主意,过几日给薛琬相看人家。薛琬年初二下午跑回绣坊。
傍晚薛二婶叫薛琬做饭迟迟无人应她,推开门一看床上干干净净,顿时气得跳脚大骂。骂了一会没人理她,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愈发憋屈,含沙射影地点出薛琬以前不这样,自从进城就变得无法无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一墙之隔,林知了冲薛大哥看去:“说你呢。”
说谁也不可能说薛大哥。薛大哥装没听见,也没空管二婶点谁,他眼里只有孩子。这小孩第一次看到机灵又神气的大花狗很是稀奇,一眼没看见就抱住大花揉搓。薛大哥担心大花一口把他吞下去,这几日时刻盯着他。
以林知了对薛二婶的了解这事没完。
翌日早上,林知了去打水,薛二婶看着她挑着扁担,冲她“呸”一声,声音之大,林知了隔着二里路都能闻到她的口臭味。
欲让其亡,先让其狂!
林知了假装没听见。
薛二婶这人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何况又认为林知了心虚——薛琬愈发有主意,就是她撺掇的,她因此理亏。下午她看到林知了出来拽稻杆——稻杆堆在门外留着烧火和喂牛,薛二婶又阴阳怪气,“在城里几年居然租不到房子。不是说名满全城吗?我看是臭名满全城。”
林知了拎着麻袋进去。
薛瑜从院里出来。林知了一把把她拽回去。薛瑜气吼吼说:“给她脸了!”
声音不小,薛母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数落:“怎么说话呢?谁教你这么说的?”
薛瑜:“你是我娘,你说呢?”
薛母气得心口疼,指着她:“给我过来!”
薛瑜往外走,大花跟着跑出去,小鸽子去追。薛大哥的儿子见状也往外跑,薛大哥赶忙追上去。转眼间,院里只剩林知了和刘丽娘以及薛母——薛二哥被村里人找去看诊。
薛母讨厌这两个儿媳妇,白一眼两人就往外走。
刘丽娘等她走远就说:“真想看看新大嫂怎么收拾她。”
林知了:“什么也不用做,只知道大嫂以前是干什么的,足够她整日以泪洗面不敢回村,担心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刘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