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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自居,占一处赌馆改建,取名北酆楼,地下城也自此唤作酆市。”
朱虞犹如在听奇异故事,好奇道:“此人竟如此厉害?”
文惜点头:“嗯,确是一位奇人,他常年戴着面具,无人知其真容,不过就算如此,能见到的人他的也少之又少。”
说罢,文惜话锋一转:“少夫人若要去此处,不如让奴婢和言瑞陪少夫人去。”
朱虞见她对此地似乎很是熟悉,自然都听她的,但也好奇问了句。
文惜便解释道:“虽如今酆市平静许多,但鱼龙混杂之地哪有真正安生的,郎君也在那里出过公务,奴婢偶尔听说,也就知道的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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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朱虞不再多问,让雁篱备好银钱,按照文惜所说乔装打扮一番,带着文惜言瑞往酆市去。
马车进不去地下城,朱虞戴上面纱同文惜言瑞穿过狭窄的小道,绕上许久才到了酆市。
地下城昏暗,没有天光渗入,只靠着灯火照亮,一进去,恍若瞬间轮转黑夜。
朱虞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刚开始还好奇的打量,到后来察觉到她好像才是这里惹人注目的那个,就低下头不大敢乱看了。
文惜言瑞一左一右护着她,径直往奴隶场去。
酆市如今虽在坊主的管制下有了些秩序,但正如文惜所说,这里的人都非善类,像朱虞这样的年轻女郎是万不敢独自来这里的,运气好能捡回条命,运气不好便是有来无回。
很快,言瑞就察觉到暗中有人跟着,不动声色地将腰间玉佩往侧边挪了挪,以便叫人看的清楚,没过多久,后头就没没了动静。
当然,朱虞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约摸走了两刻钟便到了奴隶场,门口个刀疤脸的男子守着,见到朱虞几人先是上下打量一眼,紧皱着眉头,这怎么还有良家女子找进来了,随后瞧见言瑞腰间的玉佩,立刻变了脸色,笑着迎上来:“这位夫人里面请。”
刀疤脸迎着朱虞进去,语气热忱:“不知这位夫人是想买什么样的奴隶?”
文惜看了眼言瑞,言瑞道:“我们夫人要这里最好的。”
刀疤脸眼神一闪,笑的一脸神秘:“嘿,这是哪里话,我们这儿的奴隶那都是顶顶好的,听话的,俊俏的……”
“不得胡言。”
文惜冷声打断他,道:“夫人只买得用之人。”
刀疤脸便知自己误会了,告了声罪,请朱虞先坐:“小的去将人带来给夫人挑。”
出了厅,刀疤脸脸上的笑容就散去,身旁有人迎过来,低声道:“什么来头?”
寻常可不见他对谁这么好脸。
“以我的经验,那位娘子虽妇人打扮,但一看就是个雏,啧,真是好身段,要不……”那人面露贪婪的试探的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冷眼扫过去:“带着北酆楼的玉佩,你有胆子就去动。”
那人脸色一变,立刻噤了声。
北酆楼的人谁敢碰,也不知这娘子和坊主是什么关系。
“去挑几个身强体壮的劳力,赶紧将人送走。”刀疤脸道。
“行。”
朱虞没等多久,刀疤脸就去而复返,带了八个人过来给朱虞挑选,然朱虞一看见他们便吓得脸色一白,飞快站了起来。
只因这些人都带着镣铐,身上伤痕无数,血迹斑驳,脸上额上项上各有黥字。
刀疤脸见此笑道:“吓着夫人了?”
“这获了罪的奴隶没有卖出去前都得拷着,这几个是新送来的,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向文惜,文惜同她轻轻点头,低语道:“少夫人,若要死契且能做得了狠事的,,少夫人只管选。”
。
今人,她不好说的太明,只说不止是能跑腿,还得有些身手的,懂了。
她要的确实不是寻常人。
“少夫人只管选,若没色平静的开口。
朱虞缓缓定下神。
他们知道她要这样的人,竟如此平静?
刀疤脸的目光在言瑞脸上划过,连下人都戴了面皮,身份恐非寻常,还是快些送走最好。
如此想着,他态度又客气几分:“我这里还有十几人,夫人若没有瞧中的,小的再换一批来。”
朱虞微微摇头,往前走了几步。
刀疤脸便往旁边让了让,方便她挑选。
朱虞细细看过去,对上的都是带着几分祈求的视线,唯有最后一人,脸色平静,眼底无波无澜,一片死寂。
朱虞一怔,这人怎有些眼熟?
很快她便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她去探望雁莘时,在京兆狱见到的那人?
可狱卒说他是死囚,怎会到了这里来。
刀疤脸见朱虞盯着那人看,以为她看中了,出声道:“夫人,这是今晨才送来的,原是死囚,也不知道有哪方神仙相助,保下了一条命。”
言瑞闻言抬眸细细看向那人,眼底划过一抹沉思。死囚,送到了酆市,总不会这么巧?
朱虞又细看那人几眼,朝文惜示意,文惜遂问道:“不知他犯了何罪?”
刀疤脸便知这是瞧上了,如实道:“说来他本身无罪,可奈何有个贪污行贿草菅人命的老子,这不东窗事发跟着一并遭殃,族中人昨儿个都斩了,就他活了下来。”
朱虞神情复杂的看着男子,他脸上竟无丝毫波澜,仿佛说的并非他族人。
可她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悲伤,那是一种无力又平静的悲伤。
鬼使神差的,她问:“你可愿意跟我走?”
男子总算抬起头看向朱虞。
跟她走?
他如今成了十恶不赦之人,人人喊打,昔日好友都避之不及,竟还有人说,要他跟她走?
她图什么?
哦,就他这张脸还算过得去。
他的眼里刚浮现起嘲讽,就被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击散。
她的眼神不一样,没有那些令人讨厌恶心的觊觎和窥探,也没有同情怜悯,只有安静平和。
如此,她说跟他走,那便跟她走吧。
“好。”
文惜看了眼朱虞,见她点头便问了价钱,刀疤脸哪敢多要北酆楼的钱,中规中矩的收了银钱,拿出契书同朱虞签了。
刀疤脸解了镣铐将人推到朱虞跟前:“还不赶紧拜见你的主子。”
男子身上有伤,被这一推便半跪在了朱虞面前,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麻木的跪下另一条腿,嗓音沙哑:“主子。”
朱虞想伸手将他扶起来,碍于男女有别又收回手,道:“起来吧。”
他站起来有些艰难,言瑞适时伸手扶了一把,他站定后,垂首道了声谢。
无别的事,朱虞一行人便离开奴隶场。
刚走不久,一身形高挑,戴着面具的人进了奴隶场,刀疤脸一见来人,恭敬行礼:“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