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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大理寺除了少卿大人外再无敌手,能吊打两个他,这人怕是与少卿大人不相上下了。
周策这时突然道:“张乐师,当真是清棽易容?”
话题跳转太大,慕苏杨明樾都怔了怔,才缓缓看向他,杨明樾疑惑道:“不然呢?”
周策迎上慕苏的视线,意有所指道:“亦或者,换个问法,萧戚叶,刘璁当真是清棽所杀吗?”
二人隔着。
“枫落庄密室机关,专为刘璁配置的毒药,若非凶手怎知如此细节。”
宁王府杀害梁智被抓现行,牵扯出杀妹之仇,不论是杀机还是行凶过程,一切到这里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证据确凿,但实则,却有一处不起眼的致命破绽!
时间对不上!
萧戚叶死时,清棽还没有到京都。
周策缓缓错开眼,良久后,道:“萧戚叶死前,吴二郎得过重病在家休养,萧戚叶死后半月他才出现,无人知道他养病的那段时间人在何处。”
慕苏:“只要不出现在蜀地,他就有作案时间。”
但他有没有去过枫落庄,谁又知晓。
二人的话点到为止,不再往下说,杨明樾听的云里雾里,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打哑谜,不是吴二郎杀的,又是谁杀的!”
慕苏周策看了对方一眼,又飞快错开。
吴家还有一位至今杳无音讯的长公子。
“一切不过是猜测罢了,吴二郎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动机,这桩连环杀人案证据确凿,大理寺连夜复核,凶手伏法,案子至此已告一段落。”
慕苏放下茶杯:“今日的茶无味,不如换成酒?”
“说的好!”
不待二人表态,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蒙着面纱的女子提着一壶酒,扭着纤腰款款而来:“此等良辰美景,没有美人美酒,岂不可惜?”
周策淡淡收回视线,杨明樾欲言又止,只有慕苏挑眉笑着:“湜月坊主所言有理。”
“不过美人醉劲儿不够,来壶烧刀子。”
湜月坊主翻了个白眼儿:“好没情趣。”
说罢,她笑盈盈走到周策身边坐下:“这位郎君,你喝美人醉,他们喝烧刀子。”
周策目不斜视,不置可否。
湜月坊主笑的越发娇艳,径自将周策杯中茶水倒掉,斟上美酒:“郎君尝尝。”
周策皱眉看向慕苏杨明樾,二人默契的挪开视线。
杨明樾先一步起身:“我去拿酒。”
走出几步,回头问慕苏:“真要烧刀子?楼里新酿的阳春烈也不错。”
慕苏无可无不可,没注意到杨明樾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另一边,周策求救无果,面无表情饮下酒,并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慕苏。
慕苏这会儿只顾着看他热闹,亦忽略了他眼中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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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中,一队人扶棺夜行。
走在最前方的劲装男子举着火把四下打探后,回头朝棺材旁身着白衣的郎君道:“王郎君,前方夜路难行,不如在此地将就一晚,天亮了再走?”
男子口中的王郎君正是被除去功名的王举人。
他闻言朝男子颔首道:“好,有劳大人。”
男子轻点了点头,道:“搭帐篷要些时候,王郎君稍后。”
王郎君本想帮忙,听他这么说,便点头退到一旁。
周大人安排的这些人非官场中人,但个个身手不凡,这些事用不上他,过去反倒添乱。
今夜无甚月色,没了火把的照耀,周遭一片漆黑。
王郎君立于黑暗之中,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十来人,心中感慨万千,也很有些恍惚。
他没想从刑部活着出来。
直到几个时辰前,赵大人突然放他离开,且命他立刻离开京都时,他便知晓他这一切都白费了。
他本以为至少他还能再见吴二哥一面,让他知晓三娘葬在何处也好,可当他再见到人,摆在他面前的却只是一具尸身。
吴家,终究一人也没剩下。
他无用,年少时护不住未婚妻,他发奋读书,想着有朝一日能为吴家平反,可世事难料,他就算考得贡士,也还是没能力护住她的兄长。
突然,脚边传来一声轻响。
王郎君下意识低下头,火把隔的远,他看不真切,只隐约瞧见落在他脚边的是一个...
王郎君眼神一凝!
他迅速弯腰捡起脚边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朵芍药,针脚他再熟悉不过!
三娘!
王郎君捏着香囊快速打量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不远处一颗树后恍惚有身影晃动,他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离得近了,果然看见树后有一黑影伫立。
王郎君压低声音问:“你是谁?”
那人轻轻掀开幕篱,这样的光色下,王郎君本应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可若是本就相识的人,却是能辨认出来的,认出那张脸,王郎君疑惑万分:“是你。”
“你怎在此?”
那人没有应声,只透过他看向远处的棺木。
王郎君忍不住靠近一步:“你为何有这个香囊?”
这个香囊出自三娘之手,他怎会有?
那人这才收回视线,看向王郎君,低声道:“闻舟,好久不见。”
王郎君疑惑的盯着他,好久不见?
他们前些时日不才在醴泉楼见过...
突然,王闻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低头看了眼手中香囊,惊疑不定的倾身细细打量眼前人,终于,从对方眉眼处隐约瞧出了几分熟悉,惊道:“你,你是...”
“香囊中有三娘葬身之地,劳烦了。”
不等王闻舟开口,那人留下一句话,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王闻舟刚要想追上去再问些什么,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王郎君,你在和谁说话?”
王闻舟止住脚步,定了定心神,转过身:“我有些想念三娘,和她说说话。”
周策的人自然知晓王闻舟与吴家三娘子曾是青梅竹马,为她至今未娶,见他手中隐约握着女子之物,又打量了四周,确实没发现人,才道:“嗯,丛林危险,王郎君不要离我们太远。”
王闻舟点头说好,怕引起怀疑,他没再回头,只心中已掀起巨浪。
当夜,刚离开酆市回到家中的周策便收到消息,有人去见过王闻舟。
今夜多陪慕泽兰饮了几杯酒,有些头晕脑胀,听得消息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道:“知道了,不必细查。”
另一边,慕苏晃晃悠悠回到出云轩,一直候着的言瑞迎上去,担忧道:“郎君今日怎吃这么多酒。”
慕苏还没有醉的很彻底,洗漱完喝了醒酒汤便回了正屋。
但不知怎地,经这么一番折腾,酒劲不仅半点未消,反而越发难耐,身体中仿若有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