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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挂念。
施家事发突然,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她一定要想办法去见外祖父舅舅一面,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苏也想起了施老爷子。
世人皆知,施老爷子与慕家有恩,在朱大爷夫妇遇难后,以恩情换这一纸婚书,却少有人知,慕家到底欠了什么恩情。
就连他也不清楚。
每每问起,父亲只说是祖父欠下的,具体却不肯细说,他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老爷子欠的债,儿子还不了,可不白,老爷子也不止他一个孙子,怎偏偏落到他头上。
他甚至怀疑过,这并非老爷子欠的债,而是他老子欠下的。
如此才说得通。
“施老爷子……外祖父想必待你很好。”
朱虞轻轻点头,提起外祖家,意,话也多了起来。
“父亲母亲遇难后,外祖父和两位舅舅还有姨母常来看我,每回都要带些”
,祖母虽有不虞,但并不会阻拦。
“二舅舅每回来都要将我带出去玩,实则是外祖父外祖母挂念我,老人家不好常登门,便常让二舅舅将我抱回施家去。”
“姨母与母亲生的像,我哭着寻母亲时姨母总会穿上母亲生前常穿的衣裙来哄我,每每那时,外祖母就坐在一旁抹泪。”
她十二岁时外祖母病故,她在施家守灵,住了半月,回去后祖母便罚她跪了祠堂。
常妈妈苦口婆心同她说,她到底姓朱,不姓施,便是守灵,也不该半月不归家,传出去叫外人怎么想。
并非她不顾及朱家,而是因为姨母因外祖母过世悲痛之下生了场重病,姨母待她犹如亲母,那种时刻她怎能离开。
可这个理由在朱家站不住脚。
她跪了两日,祖母方才消气。
回忆起过往,朱虞眼里已蓄满泪水,她低头用绣帕擦去,继续道。
“我每年生辰,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姨母都会给我备生辰礼,雁莘都帮我收好了,出嫁前还点过一次,满满十箱子呢。”
慕苏眼眸微动。
光是生辰礼便是满满十箱子,那不是十箱子生辰礼,而是施家对朱虞的爱。
“我五岁时,外祖父要教我习武,说女孩子要有自保的能力,我知道外祖父对母亲遇难无法释怀,外祖父常说若母亲有武功傍身,当年或许还能有生机。”
“我听外祖父这般说,煞有其事扎起了马步,可奈何身子不争气,第一回 就晕了过去,外祖母气的骂了外祖父许久,从那以后,外祖父便不提让我习武,开始培养雁莘雁篱,雁篱与我一样,不是练武的料,外祖父便将心思多花在雁莘身上。”
“不过我们不能总往施家去,外祖父指点的机会也就不多,还好有母亲为雁莘请的武师傅,还有二舅舅说雁莘是习武的好苗子,时常寻机会指点,还曾说要收徒呢。”
慕苏没看过雁莘动手,但初次见朱虞那回,从雁莘在那样危急关头还能将朱虞稳稳推到他怀里便可看出,她身手不弱。
且上回在朱家好几十护卫的围困下她还能逃出来,确有真本事。
“上回在朱家,雁莘并没有下死手,她怕伤了人连累我,动起手来难免掣肘,否则她也不会受伤。”朱虞似是猜到慕苏在想什么,解释道。
慕苏闻言点头:“嗯,瞧得出来。”
“有施老将军和二舅舅指点过,她自非寻常。”
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
当朝武将,施老将军称第二,便没人敢居首功。能得施老将军指点,是莫大荣幸。
朱虞听了这话,笑容更甚:“嗯,外祖父是我最敬仰的大英雄,也是我在这世上最敬爱的人。”
慕苏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轻轻弯起唇,良久后,道:“京都到拢岵,马车一来一回最快半月,待得空,我陪你去趟陇岵。”
陇岵,是施家流放之地。
朱虞心中确是很想去,也正思索着寻时机同慕苏说,实在没想到他竟先提了出来,震惊过后是惊喜过望。
她微朝慕苏倾了倾身子:“若是骑马呢?”
慕苏一愣:“你会骑马?”
朱虞忙点头:“会的。”
“我扎马步晕过去后,外祖父虽不再执着于教我习武,但没过几日就给我寻了匹小马来,教我骑射,射箭我没学会,但外祖父见我对骑马很有兴致,便令大舅舅二舅舅常寻时机教我。”
这倒是令慕苏很意外,实瞧不出来,看起来这般柔弱女郎竟会骑术,遂挑眉:“得施家几位马背上的将军教导,你骑术应当不错。”
朱虞答:“尚可。”
“不过朱家并不赞成我学骑射,所以我会骑术一事少有人知。”
尚可,那便差不了。
慕苏道:“若是好马,六七日足够。”
朱虞眼底满是激动和惊喜,但尚有几分理智,极力克制后问:“夫君何时得空?”
慕苏暂时无法定下来,只道:“我尽快安排,最快也要在殿试结束之后,一应安排妥当后,应要月余。”
朱虞欢喜不已,忙不迭点头:“好。”
想了想,又补充道:“多谢夫君。”
慕苏难得见她这般高兴,已在心头计算好行程,待安排妥当再说与她。
心问大事落定,朱虞自极是欢喜,但转念一想到慕苏今日醉酒回来,忙平复心绪,小心翼翼问道:“夫君今日醉酒,可有心事?”
慕苏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她在关心他,才轻笑道:“你看我像醉酒的样子?”
朱虞眨眨眼。
这会儿倒是不像了。
可明明方才进来时脚步都是虚浮的,这么会儿功夫酒劲就散了?
朱虞哪里知道那并非因为醉酒,慕苏自也不可能同她解释,饮了最后一杯茶,起身道:“待定下日子,我再同你说,天色不早了,早些安置。”
朱虞一听安置,赶紧站起身,紧紧盯着慕苏。她倒不是不愿意同他圆房,而是她出嫁前没人同她说过如何圆房,不过,她懂不懂不打紧,他应是会的。
如此一想,朱虞定下心来,柔声道:“好。”
慕苏听得这细柔的声音,心尖处又不可控的开始异动,他自然而然将这异样归于阳春烈,以免又做出什么吓着她,迅速转身往自己床榻去了。
朱虞望着他的背影面露茫然。
这瞧着,似乎不是想要圆房的意思?
果然,那边很快就熄了灯,不再有动静传来,朱虞抿了抿唇,低头掩去面上的红霞羞臊。
竟是她误会了,羞死人了!
第48章
次日一早,大理寺隐蔽的假山后,慕苏与杨明樾正在此比武,不用武器,只比拳脚。
杨明樾心知这是为了昨夜‘阳春烈’来的,咧着一口大白牙为自己辩解:“大人,那只是闺房助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