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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回了城。
施家女郎施明昭扶起脸色苍白的朱虞,宽慰道:“祖父走的很安详,若知阿虞妹妹来了,定是欢喜,阿虞妹妹不必自责。”
虽不说从小一起长大,但姐妹二人自来感情就极好,即便朱虞一声不吭,施明昭也知她心头症结所在。
走的?”
施明。”
他们这一路日夜兼程,比预想中快许多,五日前,正
也就是她收到外祖父的信不久,外祖父便离世了。
连日奔波加上巨大的悲痛,朱虞意识突然变得模糊,一阵眩晕便倒在施明昭怀里不省人事。
“阿虞!”
施明昭焦急唤道,忙要喊人过来,就见慕苏已大步走过来,从她怀里将人接走:“表姐,我来。”
施明昭看着慕苏用披风将朱虞裹住,将她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大步离去,轻轻呼出一口气。
要她说,阿虞做的最厉害的一件事,就是将这门婚事抢了回来。
如今阿虞身边有人照应,他们也就能安心了。
施明怀与三郎施明安也各自盯着慕苏的背影,许久才挪开视线,上前走到施明昭跟前:“走吧,回城。”
施明昭回头又看了眼墓碑,雨水混合着泪水落下,而后转过头:“嗯。”
“姑姑还是没有消息?”
施明怀摇头:“自从施家出事,姑姑和表弟便一直没有消息,我几次去信都无音讯。”
施明昭心头隐隐感到不安。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施明安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我连夜去一趟陸丰。”
施明怀皱眉制止:“不可。”
“施家人不得离开陇岵,否则便是抗旨,是死罪。”
施明昭看向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大雨中,若有所思道:“大哥说的是,三弟不可胡来。”
“施家出事,祖父病逝,姑姑与表弟都毫无音讯,这绝非寻常!”
施明安咬牙道:“要是那姓陆的因施家落魄欺压小姑姑,小姑姑此刻不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
施明昭与施明怀对视一眼,兄妹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我们去不了,但有人能去。”
施明安:“谁?”
施明昭道:“慕泽兰此行带了几个人,或许可以请他派人走一趟陸丰。”
快马加鞭来回也就五六日功夫。
先前也不是没有请陇岵的人去过,但每次回来的人都说打听不到陆家什么消息。要想知道姑姑到底怎么样了,怕是必得去些非寻常之辈打探才行。
“慕泽兰会愿意吗?”
这种时候,谁又愿意沾染施家的事。
施明昭也拿不准*,只道:“先问问他吧。”
“便是不愿,也是常情。”
施明安绷着脸,没开口。
慕苏抱着朱虞回到施家,跟回来的雁莘忙替她换上干的衣裳,又把了脉,让人言瑞去城中抓药回来。
施家如今没有下人,言瑞便亲自去熬药,沐光抱着剑沉默地守在屋外。
雨越来越大,有雨珠刮在脸上,他却似浑然不觉。
慕苏出来见他如此,走到他身侧,道:“在想什么?”
沐光回神,正要拱手行礼就被慕苏抬手拦下,他看着院中风雨,突然想起国公府出事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沐光没答,慕苏便不再问。
二人就这么立着,良久无言。
许久后,慕苏才道:“回去的路上不会太平,小心。”
沐光眸光微沉:“是。”
第51章
朱虞醒来已是次日。
她偏头便见雁莘趴在床边,不想吵醒她,朱虞便没动。
一想到与外祖父已天人两隔,眼泪又无声地落了下来。
昨日种种,恍若隔世。
雁莘突然惊醒,抬头就见朱虞满脸泪水,她眼底惊惧渐渐散去,起身拿帕子给朱虞擦泪:“女郎醒了。”
朱虞坐起身一把拥住她,声音哽咽。
“雁莘姐姐,我没有外祖父了。”
雁莘眼泪顿时汹涌而下,她抬手抱住朱虞,却寻不出一句安慰之词。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答应做二爷的徒弟,正在她给二爷,老将军敬茶时,老将军却突然没了声息。
就连在梦里,她也没能敬上那盏茶。
二女就这么紧紧相拥,各自垂泪。
慕苏迈进门槛的脚慢慢收了回去,直到施明昭过来。
施明昭出身武将世家,自然有几分身手,耳力不同寻常,自能听见里头动静,却见慕苏站在门外并未进去,遂透过窗棂缝隙看了眼,而后走到慕苏跟前,见了礼,道:“雁莘与寻常女使不一样,她与阿虞自小相伴长大,是二叔的外门弟子,也曾得过外祖父和父亲指点,因年长阿虞几岁,说是女使,有时更像阿姊。”
慕苏点头:“曾听阿虞提过。”
施明昭浅笑了笑,看来阿虞对慕三郎很是信任。
慕苏见她没有进屋的意思,心思一转,问:“表姐可是有事与我说?”
施明昭一愣,抬眸看向慕苏。
她曾在京都时,慕苏还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子,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招猫逗狗,虽然那时外祖父总说,慕三郎不差,可她着实瞧不出那样吊儿郎当的郎君何处不差。
又怎与阿虞相配。
后来施家出事那会儿,慕三郎却不知用什么办法谋了一个大理寺少卿。
那会儿她才隐约明白外祖父所言何意,可是施家流放,她也就没了与他打交道的机会。
这一年,施家被困陇岵,几乎无外界脱离,但总会想办法打听关于阿虞的消息。
他是阿虞的夫君,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些。
大理寺铁三角,再世青天,断案如神,与她记忆中不着调的郎君判若两人。
她对此确实也曾有过怀疑,还曾相信过他是仪仗周策得到的虚名。
否则,若先前那些年都是他演给外人看的,那演技未免也太卓越了些。
直到昨日再见到慕家三郎,她就明白她的那些怀疑都是多余的。
慕三郎,确是藏拙。
“我可能唤你泽兰?”
慕苏:“表姐自是可以。”
施明昭轻点头,收了笑容,道:“既如此,我便不拐弯抹角了。”
“表姐直言便是。”
慕苏。
“我有一位小姑姑,泽兰应该知晓。”施明昭面露担忧:“一年前,也就是施家出事后,便再未联系到小姑姑,就连祖父病逝,也没有收到小姑姑任何回信,父亲曾请陇岵商人探查,都一无所获。”
慕苏正了神色。
“是那位待阿虞犹如亲女,嫁至陸丰的姨母?”
“正是。”施明昭没想到阿虞连这些也同他说了,心头更觉安定。
越是如此,越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