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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外头有人大喊:“来人,快来人,施家的人打进来了。”
陆知行一听‘施家’二字,面上一喜。
是外祖家来救他们了,可随后他心头又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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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和舅舅们被困陇岵,无召不得离开,不可能来得了陸丰?且他们送不出消息,外祖家又怎会得知他们在此?
不待陆知行细想,打斗声由远及近,出现在月亮门前,他一眼就认出了被护在中间的人,那是朱家的姷安表姐。
然他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涌出,就被那一身孝衣刺了眼,那一瞬,他的腿仿若被定住,动弹不得半分。
姷安表姐为何着孝衣?
是谁过世了?
朱虞这时也看到了伫立在门口的陆知行,虽早知他们性命无忧,可直到此刻见到人,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
沐光雁莘一左一右击退追击和阻拦的护卫,慕苏提着刀,护着朱虞快步走向陆知行。
陆知行曾去京都时见过慕苏一面,也知道慕家和朱家的婚事,自然晓得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郎君是他的表姐夫。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杀过来,陆知行眼眶渐渐湿润,也就顾不得多问,忙快步跑向他们。
“姷安表姐。”
朱虞自来知晓这位表弟性子,养的精细,纯良无害,蓦然经这么大事,必然是吓狠了的。
见他朝自己跑来,她也小跑着迎上去。
表姐弟上一回见面是在两年前,那时施家还未出事,施老将军大寿,施幺娘夫妇携孩子前往施家贺寿。
那时候,陆知行还是陆家最金贵的小郎君,下一任家主,朱虞还住在嫆宝轩,是朱家长房嫡女,有施家护着,朱家也还无人敢明目张胆欺负她。
而今不过短短两年,竟也恍若隔世。
陆知行到了朱虞跟前,眼眶湿润的望着她:“姷安表姐。”
他大概想同幼时一样,受了委屈扑进哥哥姐姐怀里,可又克制住了,如今他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可不知分寸。
朱虞自然能察觉到,盯着眼前瘦了一圈的表弟,心中一疼,上前将他拥进怀里,声音哽咽:“我们阿行受苦了。”
她年纪小,上头表哥表姐多,却只有这一个弟弟,所以自来她就很疼他。
被软禁数月,听见朱虞这话,陆知行再也绷不住,眼泪说掉就掉,可才将头趴在表姐肩上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他惯会察言观色,虽然姐夫掩饰的很好,但他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不喜。
陆知行身体一僵,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慢慢退出朱虞的怀抱,快速瞥一眼慕苏,再往后退一退,确认朱虞没碰到他,才低声道:
,我没受苦。”
朱虞见他这般更加心疼,只还没开苏,乖巧道:“姷安表姐,这便是姐夫吗?”
,点头:“嗯。”
慕苏听得那声姐夫,脸色顿时就好看许多,笑眯眯道:“果然,自家人就是不一样,我一见表弟就觉亲切。”
陆知行:“……”
有半分亲切。
“放心,姐姐姐夫来给你撑腰了,谁欺负了你,只管告诉姐夫,姐夫替你收拾他!”
慕苏上前环着他的肩膀,道。
陆知行忙点头说好:“谢谢姐夫。”
慕苏笑容更甚。
“表弟叫阿行?”
陆知行看了眼朱虞,又点头:“我叫陆知行。”
男子二十及冠,他还没有字。
“嗯,那以后我也随你表姐唤你阿行。”慕苏。
“好。”陆知行垂目看了眼他的孝衣,小心翼翼问:“姷安表姐,姐夫,不知是何人过世?”
慕苏笑容僵在唇边,朱虞才平息的哽咽又涌上心头。
果然,姨母还不知晓外祖父已经离世。
恰这时,门口出现一位夫人,眉眼间与施家人有几分相似,不必朱虞介绍,慕苏便猜到她的身份,唇边笑意尽数散去。
朱虞察觉到慕苏神色,侧首看见门口夫人,眼泪飘然而下。
“姨母。”
慕苏松开陆知行,随朱虞上前,施以晚辈礼:“姨母。”
施幺娘静静看着朱虞。
越打量,心越沉。
阿虞新婚不久不可能无缘无故出京都找来这里,而慕家在边关没有亲族,二人身上孝衣多不是为慕家长辈。
那么就是阿虞了。
若朱家人出事,阿虞亦不可能来这里寻她,除非……
陇岵离陸丰不过两三日路程。
施幺娘手指攥的发白,艰难问道:“是谁?”
朱虞见此竟不忍将事情告知,可是这件事无法瞒,也瞒不住。
良久,她才放低声音道:“姨母,外祖父,走了。”
施幺娘整个人犹被雷击,僵在当场。
陆知行也呆住,瞳孔逐渐放大。
“父亲!”
直到听到母亲一声悲哀凄惨的“父亲”,他才猛地醒神,疾步朝晕厥过去的施幺娘跑去:“母亲!”
慕苏眼疾手快将施幺娘接住,朱虞担忧唤道:“姨母。”
陆知行飞快奔过来,从慕苏手中接走母亲,抱进屋内,而屋内,陆方爻听见朱虞那句‘外祖父走了’,情急之下撑着下床,一见施幺娘晕厥,他更加焦急,连着咳嗽了好一阵。
“姨父。”
朱虞正要上前搀扶,慕苏便已过去搀着陆方爻手臂去了床榻,一边还抚着背为其顺气。
朱虞忙唤雁莘进来,雁莘进来一看这般情形,没有多问,便上前为施幺娘诊脉。
不多时,她便松开手:“姑奶奶是急火攻心,悲伤过度以至于晕厥。”
说罢,她抬手按了几个穴位,没过一会儿L,施幺娘便缓缓睁开眼。
陆方爻关切握住她的手:“幺娘。”
施幺娘看见朱虞慕苏,痛苦的闭了闭眼,一时无法接受这般噩耗,泣不成声:“父亲怎会……”
朱虞忍着泪,道:“外祖父旧疾复发,去的快,我从京都赶到陇岵那天,外祖父发丧,而今,已过头七。”
施幺娘满脸泪水,悲痛欲绝。
她方才还想着很快就能见到父亲,却没想到,她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朱虞慕苏对视一眼,默契的退出房间,给施幺娘接受的时间和空间。
二人刚一出屋,就听施幺娘悲悸的哭声传来:“我没有父亲了。”
朱虞鼻尖一酸,又落下泪。
慕苏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仍在与护卫缠斗的沐光。
人生便是这样,你以为总还有很多机会尽孝,可后来才知,那寻常的一天,原来是最后一面。
于是每每午夜梦回间,心中被遗憾,愧疚,悲痛席卷,痛不欲生。
里头的哭声持续了很久。
沐光已经抵挡一轮又一轮护卫,陆二爷也和两个郎君已带着人追了过来。
看见门口的慕苏朱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