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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好好去送他最后一程。”
陆知行沉凝良久后,重重点头:“是。”
“多谢姐夫提点。”
慕苏望着郎君远去的挺拔的背影,缓缓收起笑容。
如此担子就这样落在十六岁少年的身上,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若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母兄离世那年,他还没有这般大。
第58章
陆老爷子过世,陸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陆续到场祭奠,陆方爻病的重,几乎下不了床榻,主母需主事抽不开身,灵堂中只有少主与陆家小辈。
陆知鸣陆知昀兄弟看陆知行的眼神满是仇恨。
祖父临走之前留下遗言,不论发生什么事,未到一年都不能放父亲出来,可今日这种场合,父亲不现身,可想而知外头会如何传言。
今日之后,陆家二房在陆家及至整个陸丰的地位都会一落千丈。
祖父着实太过偏心!
陆知鸣勉强还能保持几分理智,陆知昀却早已按捺不住,趁着无客祭奠时,起身一把将陆知行推在了地上。
“祖父就是你们逼死的!你在这装什么孝子!”
周遭下人见此都惊惧不已,可都知晓三郎脾性,一时问无人敢出声,全都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只陆知行的贴身书童要冲上来搀扶,却被陆知昀的侍从拦住。
陆知行心头正思索慕苏方才的话,猝不及防下被推倒在地,他收回神智抬眼看向满脸愤恨的陆知昀,微微皱眉:“祖父灵堂跟前,三弟胡闹什么。”
“我胡闹?”
陆知昀怒吼道:“要不是你们慕家来人,祖父根本就不会死!”
往常陆知昀没少找陆知行的茬,陆知行都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跟他计较,可眼下竟见他要往表姐身上扣这样一顶帽子,立刻便沉了脸色:“三弟慎言,陆叔说过,祖父早就病入膏肓,这些日子皆是以药强撑着,与表姐姐夫有何干系!”
“若非他们将陆家搅得上下不宁,祖父也不会出门,本还可以多些日子!”陆知昀指着陆知行骂道:“就是因为你,想要继任家主之位,才将祖父害死!”
这时,又有客人过来,远远听见里头争吵,纷纷停下脚步看过来。
陆知鸣阴恻恻出声:“先前是二弟顾及大伯病情,放弃少主之位,族老才选我过继,若二弟想要这家主之位,何不早说,又何必请来大理寺少卿将祖父逼死。”
陆知行猛地瞪向陆知鸣,余光却瞥见灵堂之外的陸丰府尹,当即便明白了这兄弟二人的用意。
他们想将脏水往姐夫头上扣!
表姐姐夫为他们做的够多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背上这样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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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行飞快站起身,瞪着陆知鸣扬声道:“大哥莫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你们先是软禁父亲母亲一年有余,后又拦截外祖父丧报,我何时主动让出过少主之位?”
陆知鸣沉声道:“大伯病重,父亲只是请大伯静养,何谈软禁?反倒是你们倒打一耙,利用大理寺少卿谋夺家主之位,胁迫祖父罚父亲闭门思过。”
陆知行被陆知鸣栽赃陷害,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了。
好半晌,他才冷冷看向陆知鸣:“二叔不敬兄嫂,才被罚禁闭一年,到了大哥嘴里倒是无辜了。”
“好啊,若是大哥觉得委屈,那就报官。”
陆知行缓缓看向外头的陸丰府尹,道:“正好,府尹大人在此,便请府尹大人将这陆家上下一一审问,真相如何,自见分晓!”
陆知鸣脸色微变。
陆知行一向不喜与人费口舌之争,今日怎突然口齿伶俐了。
“家丑岂可外扬,二弟这是要毁陆家门楣!”
陆知行捏着拳,咬牙道:“犯下丑事的是你们二房,与我们大房何干?哪里就毁陆家门楣了?”
“够了,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陆知昀见大哥被堵回来,气的冲向陆知行:“就是你们害死了祖父,你根本没资格在这里,滚出去!”
陆知昀向来无法无天,不止在陆家,便是整个陸丰也是嚣张惯了的,眼下更不会顾及其他,只想将陆知行赶走泄愤。
然而这回,他几乎使了全身力气,陆知行却未动分毫。
陆知昀一怔,神色微讶的盯着陆知行:“你...”
陆知行自小被养的万分娇贵,据他所知,他一直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怎会突然有这么大力气。
然还不待他发难,灵堂重便响起清脆的响声,脸上随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人也因那股力道被扇的一个踉跄,他艰难站稳后,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陆知行:“你敢打我!”
。但神色未变分毫。
“论长幼,我为长,你屡次对我动手,便是不敬兄长,论尊卑,我乃陆家少主,,按家规,杖十。”
“一个巴掌而已,我为何不敢打?”
陆知鸣也是脸色剧变,忙弟,莫要欺人太甚...”
甚!”
陆知行厉声打断他:“施家失势,二叔便以此为由要挟父亲将你过继,父亲不允,你们便将我们软禁,若非表姐寻来,母亲至今都还不知外祖父已经过世。”
“而今你们所做的一切暴露,却来装可怜,装委屈,是要做给谁看呢?”
陆知行也不给兄弟二人反驳的机会,直直看向陸丰府尹:“请问府尹大人,构陷大理寺少卿,该当何罪?”
陸丰府尹将这场争执尽数收入眼中,缓步走进灵堂。
陆家在陸丰盘踞多年,声望甚至超越府衙,他对陆家众人自然也多有了解。
陆老爷子老谋深算,不可小觑。
陆大爷文采兼备谦谦君子,陆夫人出身将门通透大义,但二人膝下郎君却被娇生惯养,心性纯净,过于仁善。
二房的大郎君不苟言笑,看似沉稳,但心思颇深,非良善之辈,三公子胸无点墨,是陸丰人人皆知的纨绔子。
这一年多,大房的人久不露面,反倒是陆二爷多次约他吃酒,他便猜到大房可能受施家牵连,出了什么事,没成想真相竟是如此。
只他实在没想到,这位他曾经以为难当大任的二郎君经此一难,竟已能独当一面。
是福是祸,谁又说的清呢。
陸丰府尹看了眼几人,徐徐开口:“诸位郎君方才的话本官都听见了。”
陆知昀忙道:“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大房仗着慕少卿在陆家胡作非为,不止胁迫祖父将父亲关了禁闭,还逼死了祖父!”
说完,陆知昀狠狠瞪向陆知行。
然府尹却没看他,只答了陆知行的问题:“构陷大理寺少卿,轻则杖五十,重则斩杀。”
陆知鸣陆知昀同时变了脸色,看向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