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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女眷则先行回府。
施家门口,朱虞带着雁莘雁篱,还有施家早先得用的仆人等候多时。
施家宅邸的封条已在日前拆下,朱虞早便请了人前来打扫收整,先前许多物件已经寻不回来了,朱虞便自己添上了些。
施家流放前,施老将军就已将家仆尽数遣散,施家管家和几位姑姑自被遣散后,就没再做工,一直关注着施家动静,听闻好消息也都尽数回来。
不少仆人也都自发寻了过来,其中不少人朱虞都识得。
有他们在,朱虞无需操什么心,不过几日,就将府中收拾的妥妥帖帖。
“表姑娘,来了来了,马车进巷子了。”派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快步跑进来,一脸喜色道。
果然,话音将落,便远远瞧见巷口有马车驶来,遂赶紧吩咐下人备好鞭炮。
马车刚停下,鞭炮声骤然而起,仿佛将曾经晦气驱赶,迎来新生。
施大夫人与施二夫人早知朱虞提前过来操持,为他们接风洗尘,在鞭炮声中,先后下了马车,笑容慈和的上前一左一右握住朱虞的手。
“阿虞。”
“阿虞见过大舅母,二舅母。”
朱虞乖巧施了礼,便见施明昭笑容灿烂的从后方走来:“阿虞表妹。”
“几月不见,阿虞更好看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施明昭上下打量一眼朱虞,别有深意道:“看样子,好事已成了?”
朱虞几月前到陇岵,施家众人都知晓二人还未圆房,听施明昭说这话后,见朱虞面露羞赧,众人便都心知肚明了。
施大夫人嗔了眼施明昭:“你这丫头,说话没个把门的。”
施明昭朝朱虞挤挤眼。
施家下人也都上前来见礼,看着熟悉的面孔,施家人都不由红了眼眶。
“辛苦各位了。”
管家抹了泪,笑着道:“主子们回来就好,以后一切都好起来了。”
主仆寒暄完,两位夫人就拉着朱虞进府,踏进府门,见府邸与他们离开前竟一般无二,可想而知朱虞必然是费了心思的。
“此番真是辛苦阿虞了。”
施大夫人眼含热泪道。
朱虞忙道:“这是阿虞应该做的。”
“今日是好日子,应当开心些才是,舅母表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饿了,不如先简单用些午食,再休息会儿,晚上还有接风宴。”
施大夫人二夫人见她如此周全,默契的对视一眼,都颇有些感慨的握紧她的手。
曾经柔弱的小姑娘终是长大了。
“好,我们去用饭。”
几人简单梳洗后,便去饭厅落座,桌上菜香味四溢,叫人食指大动。
“这一路大多时候只能吃干粮,如今总算是用上可口的饭菜了。”施明昭满足的喟叹道:“嗯,熟悉的味道,是张伯的手艺。”
“是。”朱虞给她夹了她最爱的炒竹笋菜,道:“我才刚贴上招工,以往府中的下人便都寻了来,张伯说这是表姐最爱吃的,表姐多吃点。”
施明昭眸光里带着几分水雾,眉眼弯弯的道了句:“真好。”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真好。
“阿虞也快吃。”
“好,谢谢大舅母。”
一家人简单用了午饭,便先各自回房休整,朱虞借口铺子里有事要去一趟,将时间留给她们。
这么久不回来,想必都多有惦念。
黄昏时分,施家男子出宫回府,慕苏也从铺子里接上朱虞过来了。
两厢在门口碰见,礼节过后,边说着话边往府中走。
“几月不见,一切可都好?”
慕苏:“回大舅舅,一切都好。”
施二爷面色深沉的看了眼他。
他的手心还握着方才送来的纸条,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慕府有难’。
是他熟悉的字迹,自然也就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而能让他如此着急的在他一回京就送来消息,事情必然不简单。
不过眼下一时寻不到合适的时机询问,便暂且按下不表。
接风宴不算隆重,只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饭后一起放了烟花。
这还是慕苏第一次正式来施家,加上正逢好日子,免不得多饮了几杯酒。
施大爷酒量比不上施二爷,且因伤势未痊愈,待烟花放完就被施大夫人拉着去歇下了。
施明安提着酒壶闹着要与慕苏划拳。
“今日月圆,夜色正好,你我兄弟二人也附一番风雅,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小将军正是意气风发时,慕苏自不拂他意,且近日来万般事压在心头,也算是能发泄一二。
施明怀怕他们喝醉出什么事,也喝不了更多的酒,便在廊下坐着,施明昭则趴在一旁,带着几分幽怨道:“哥哥为何不让我去跟他们划拳?”
施明怀耐心道:“你已经喝多了。”
兄妹几人常在边关,施明昭时常与男子喝酒划拳,他自没有约束施明昭的意思,只是就那二人的酒量,便是再来几壶也灌得下去,施明昭哪里遭得住。
朱虞远远看见这一幕,去让人取了件披风,过去给施明昭披上:“夜里风凉。”
施明昭抬起头,朝她灿烂一笑,朝身旁拍了拍:“多谢阿虞表妹,表妹坐。”
朱虞在她身旁坐下,顺手将半壶酒取走,交给雁篱,转头对上施明昭蹙起的眉头,失笑道:“表姐喝太多了。”
施明昭瘪了瘪嘴:“今日高兴嘛。”
“阿虞表妹,你看,他们又喝了两壶了。”
朱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月色下那二人架势十足的在石桌旁划拳,好似要用声音将对方的气势压下去。
朱虞的目光缓缓落在慕苏身上,她还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的一面。
突然想起他曾同她说过,他曾是京都纨绔,恍惚间,好似看到了那位鲜明的少年郎。
真可惜,没有见到那时的他。
那时的慕苏,一定耀眼极了。
“还真是缘分啊。”
施明昭喃喃道:“三弟是我们家最混的,虽说比不得妹夫曾经那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子,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时候二人没混到一处,如今倒是喝到一起去了。
朱虞唇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他曾经真有那么纨绔?”
“且三表哥只是性子明朗些,也算不得混吧。”
这话一出,施明怀施明昭兄妹同时看向朱虞,眼神格外复杂,但很快,施明怀便挪开了视线,施明昭则皮笑肉不笑:“看来阿虞表妹还不知道吧。”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伸手一指,盯着施明安道:“表妹可知道,三弟最混的时候,放狗咬过明安郡主。”
朱虞一震:“什么?”
“这是何时的事?”
她虽然与施家亲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