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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道:“此去路途艰险,危险重重,待京中平定下来,我再派人来接您回京。”
老伯是慕家家奴,长在京都,总要落叶归根。
老伯含泪点头:“好,老奴等着郎君。”
他没能见家主最后一面,该要回去上柱香才是。
话别完,一行人启程回京,老伯目送马车远去,在原地立了许久才折身准备进府,一转身便见陛下托付给他的玄猫坐在门口望着他。
老伯微微一怔,颤颤巍巍上前将玄猫抱起,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主子说了,待京中平定下来,便派人来接你。”
“你的福气在后头。”
平日不可一世的玄猫只轻轻‘喵’了一声,就乖巧的任由老伯抱着进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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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这一路,着实算不得太平。
江南到京都,最近的路线也要途径五个城池。
前两个城池还算顺利,到了第三个城池时,恰好遇上官府中人,且还是位进过京,面过圣的官员,后因犯错被贬,来到此地做了主簿。
饶是彼时的卫黎贴满了络腮胡,还是叫他起了疑心,将一行人留住几番盘问。
“江南来的商人?”
主簿盯着卫黎,眼中满是审视:“可我瞧你却不像江南人士。”
一行人以商贩的身份顺利过了两座城,没成想运气不佳,到了这里竟遇上一个棘手的,卫黎眼神沉了沉,正要开口,一旁的慕苏便笑着接过了话。
“回大热,这我小人大哥,自小孔武有力,却不善言辞,大人见谅,小人祖上确实不是江南人士,不过行商嘛,总归是哪里赚钱去哪里,这不,听说祝樊城近日丝绸卖的红火,便特地运了江南上好的丝绸过来,指着赚些银钱回去过年呢。”
慕苏那张脸着实太过惹眼,因此特意在脸上贴了一条疤,从,肤色抹黑,眉眼加粗,,瞧着很有几分骇人。
主簿下意
“哦,这伤啊是前年冬月,小人同大去,谁知路上遭了劫匪,好在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吓着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慕苏哈腰讨好道。
,又将视线落在了卫黎身上,他总觉得,这人的眉眼似有几分熟悉,
几番周旋后,主簿道:“如此,那就请诸位在祝樊城多待两日。”
慕苏面上不显,心底却是一沉。
这是要将他们扣在此地的意思。
“是,必然是要多待几日的,要是有幸能得大人指点,那是小人们的福气。”慕苏笑着上前,悄悄塞了一袋银子给主簿,低声道:“小人们初来乍到,也不知祝樊城的规矩,不如今夜设宴请教大人一二,也免得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地点大人定,大人可否赏光?”
主簿见他眼中皆是商人的精明算计,心中虽厌,但也打消了些疑虑,道:“好,那就酉时在上宴楼。”
只要人留下,他就有时间查清他们的底细。
“是,听凭大人吩咐。”
慕苏颔首答应后,回头看了眼马车:“那,小人们先进去安顿?”
主簿又看了眼卫黎,才点头:“嗯。”
待一行人进城,主簿仍盯着卫黎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
“大人,可是还有疑点,要不先将人抓了?”
主簿默了默,道:“无妨,今夜再试探一二。”
离开城门后,慕苏的脸色沉了下来。
言瑞担忧道:“真要留下?”
“不能。”
慕苏声音低沉道:“他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就一定会彻查到底,我们等不得,酉时前想办法出城。”
言瑞:“如此,他必定更加怀疑。”
“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在他的消息传到京城前先一步到,就无妨。”
慕苏不认识此人,但他审案颇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只需打一照面就能看清对方底细。
此人,绝非善类。
“大哥意下如何?”
这一路为了掩人耳目,慕苏朱虞与卫黎扮作兄妹,虽年纪有些悬殊,但兄妹差些岁数不足为奇,且如此也更能混淆视听。
言瑞沐光则是扮作车夫和护卫。
卫黎:“好。”
这一路上,他见识了慕苏的本事,深知若非有他周旋,他们不会这么顺利。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堂堂世家公子,大理寺少卿,为何会深谙此道。
“是。”
慕苏寻了一间地处繁华的客栈,包了半月。
客栈老板客客气气将他们安顿好,转头便让人给主簿递了消息去。
主簿听闻他们包的半月,警惕又减几分。
大抵是他多想了。
但还是转头吩咐底下人:“去查一查,没问题就将探子撤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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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宴楼,酉时。
主簿名唤张垚,自贬官至今已近五年,这五年间他想尽办法想往高处窜,却始终不得其法,前些日子听闻陛下驾崩,他心中甚喜!
他是犯到陛下跟前被贬,只要陛下在,他这一生便无指望。
除非,换个天子。
众所周知,陛下体弱,他心中不是没想过,等将陛下熬死,他或许就还有希望,是以这些年没少四处笼络,好不容易才搭上安王府的线。
总算如愿以偿,只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消息传出,陛下没死。
慕临野以命救主。
虽如今陛下不知所踪,但安王却无法顺理成章登位,他在心里将慕临野骂了千百回。
他死便死,偏要拦了他的路。
原本安王登基他便可想办法回京,如今倒好,帝位空悬,京中也人心惶惶,安王又哪里顾得上他。
不过,说起这慕临野...
他倒是远远瞧见几回,初见时慕家还是国公府,慕临野乃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他们这些人想说同他说句话,都凑不到跟前去,后来慕临野自请削爵,原以为慕家就此萧条,谁曾想却还得了个皇城使。
这就是世家门阀,即便他不想要,也有大把的荣华富贵追着给他。
他至今还记得那张脸,天子骄子,高高在上,那双眼底透着不羁和肆意,是他们这些人一生都学不来的。
“大人。”
张垚收回思绪,看向底下人:“人来了?”
底下人摇头:“还未。”
张垚皱了皱眉,心底隐有几分不耐:“何时了?”
“酉时一刻。”
“哼!”
张垚冷哼了声:“请我指点,他们倒是拿起架子了。”
“大人,还要等吗”
区区商贩,哪值得他等,不过转念想到那袋银子。
张垚忍下怒气:“再等等。”
想要进京,少不得银钱打点,这行人出手如此大方,对他有利无害,待将其好处捞尽,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