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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开口,耳边就传来冰冷的几个字。

“就如我与郡主一般。”

“砰!”

话音将落,门猝不及防关上,明安郡主看了眼关上的门,再回头对上的便是一双堪称冷漠的眸子。

裴稷待她一直算不得热忱,但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她的背脊蓦地生出一股寒意。

再想到方才犹如幻听的几个字,她直视着裴稷,僵硬开口。

“你方才说什么?”

裴稷放开明安郡主的手,微微低头:“郡主方才说它又叫地狱花,裴某倒是不知。”

“不如,裴某送郡主去地狱瞧瞧?”

明安郡主清楚他这话不是玩笑,裴稷向来不开这种玩笑。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的盯着裴稷:“裴稷,你……”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裴稷的态度为何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就连质问竟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倒是裴稷缓缓道:“从现在开始,我最多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

明安郡主怔愣地盯着他,眼底从不解到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你想杀我?”

虽是在问他,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裴稷眼底的杀意。

也因此,她的语气中隐隐带了几丝颤意。

不是惧,而是不敢置信。

“这是郡主的第一个问题?”

明安郡主沉默了下来。

被拦在府外的侍卫,紧闭的大门...

她明白了,今日是一个局,一个专程为她设的局。

不,不对,这个局不该是从今日谋划,而是更早,那是什么时候,是她强迫他与他的未婚妻退婚?还是派人杀了他的未婚妻,亦或者,是他们第一次遇见时。

而不管是从何时开始,都说明眼前这个人这些日子都在与她做戏。

此时她已经说不上来是气多还是恨多。

裴稷冷冽的眼神让她的心犹如被冰封刺入,痛的钻心,喉中几番哽咽,最终只化为一句:“为什么?”

裴稷回答的干脆简洁:“报仇。”

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见一丝情意。

明安郡主正想开口就听裴稷道:“郡主还有一个问题。”

他这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同自己说了。

明安郡主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但很快就被怒气取代:“我与你何愁何怨?”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明安郡主一颗心彻底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听起来,似乎无法化解。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她最紧要的是要先活下来。

她迅速折身便走向门口,只是任凭她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法打开这扇门。

“郡主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为这一天,已筹谋了十多年,不是万无一失,怎会动手。”

明安郡主猛地转身看着裴稷:“十多年……”

“十多年前,我不过几岁,也不记得得罪过你,你要报什么仇?”

裴稷缓步走向明安郡主,这一刻,他不再是那清冷矜傲的状元郎,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从尸身血海中而来,他手里明明什么也没有,明安郡主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无形中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说过,只回答两个问题,不过……”

裴稷停在明安郡主跟前,道:“让郡主做个明白鬼,也不是不可。”

“就当,是感谢郡主相助了。”

明安心头咯噔一声,感谢她相助……

明安郡主并非蠢笨之人,相反很是聪明,斗的不分伯仲,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有什么东

,与母亲有关!

了,不过...”

裴稷冷哼了声,道:“方间的恩怨,竟也不多问一句,想来这也不少,郡主倒有些自知之明。”

“你!”

明安郡主何曾受过这般气,正要发作想到眼下处境,硬生生忍了回去,现在紧要的不是什么仇恨,而是母亲。

为了护他,她今日带走了府中大半侍卫……

“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裴稷没有回答她,只从怀中取出令牌,轻敲了下房门:“去城门调兵,就说长公主遇刺,立刻营救。”

在明安郡主还来不及阻止时,外头的人已打开门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门再次关上,隔绝了那一缕阳光。

明安郡主自然不会认为裴稷是真要调兵去救母亲,很快,她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惊惧的盯着裴稷,厉声道:

“裴稷!你到底要做什么!”

“郡主这么聪明,应当已经想到了吧。”

裴稷淡声道:“君主有难,岂有不救之理?”

明安郡主自然已经想到了,这段时日城门戒严,为的就是不让陛下回京,若城门防守松懈,便给了那位可乘之机。

她怎么也没想到,裴稷不仅设局复仇,还选择了那位。

不,不行!

她不知道这世上是否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术,但此事重大,不容有丝毫闪失,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那位进京,危及安王,她就是罪魁祸首!

“你有什么仇怨尽管说来,我补偿你便是,只要安王登基,少不得你锦绣前程,你何必如此?”

“对郡主来说,血海深仇也能用前程补偿?”

裴稷眼底冷光四溢:“也对,对于郡主来说,我们这些人的人命比草还轻贱。”

明安郡主心里牵挂着母亲安危,懒得与他分辨此事。

“裴稷,你若敢伤母亲,我必不会放过你!”

以裴稷的心计,绝不会无的放矢,他说母亲遇刺,那此时的长公主府就一定陷入了险境!

“只要你肯谈,什么条件我都允你。”

“晚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裴稷缓缓道:“郡主,我为父母,血亲报仇,天经地义。”

明安郡主身子一僵。

父母...

“你不是裴家...”

是了,他是裴稷的养子。

明安郡主彻底死心了。

双亲之仇不共戴天,他们没有可能了。

强行冷静下来,她攥紧手:

“你是谁?”

裴稷缓缓转头看向一旁香炉里的寥寥青烟,声音低沉:“吴家长子,吴长遇。”

明安郡主不知道什么吴家,她下意识顺着裴稷的视线望去,眼前便觉有些恍惚,她盯着那缕缕青眼,暗道不好:“香...”

可已经来不及了。

昏迷前,她难得放软了语气:“放过母亲。”

裴稷眼睁睁看着她晕倒在地上,不曾伸手搀扶,他只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底不见一丝情意。

“当年,我父亲也曾这么求过。”

可是谁肯放过他们。

父亲叔伯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弟弟妹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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