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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摇晃醒才知道他们要去游玩,且他还没给陛下告假。
慕苏浑不在意道:“大不了回来领些棍子。”
朱虞:“...”
她怒目瞪着他不语,慕苏这才说了实话:“好啦,骗你的,聿南王死在京中,聿南有些动乱,陛下命我走一趟,平息动乱。”
朱虞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就这么去?”
既是动乱,他一人怎么平息?
“人马在后头呢,放心。”
慕苏道:“言瑞文惜,雁篱都跟着的,对了,还有我精挑细选的几十个护卫,保管此行回去,把雁篱嫁出去。”
朱虞:“...”
几十个护卫...
见朱虞瞪大眼,慕苏无辜道:“不是夫人说,要给雁篱相看吗?”
朱虞唇角一抽:“有这么相看的?”
“这叫一劳永逸,几十个都是未成婚的男子,总有一个能看对眼。”
朱虞抿了抿唇,她仿佛已经能看到雁篱此时是何种神情了。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鞭长莫及,他这方法虽然粗糙,但或许能管用。
“好啦,我们夫妻好不容易二人同行,不许提别人了。”
“不是你先提的?”
“是吗,那从现在开始,不提了。”
又过了一会儿:“对了,沐光你怎么安排的?”
“有老四和老六缠着,说不定我们回来夫人就能看到当年意气风发的苏小公子了。”
“夫人...”
“嗯?”
“说好了,不许提旁人的。”
朱虞还未开口,便被堵住了唇,她惊的想推开他,却因在马背上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寻个安稳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迎着他的吻。
一吻结束,慕苏突然拽了拽缰绳。
“夫人,今日春光正好,景色宜人,我们去寻家客栈住下。”
朱虞:“...”
明明正值秋季落叶遍地,且景色宜人,不该赏景么?
旋即她才反应过来,沉默良久后,憋出一句:“下个城池,有我名下的客栈。”
“行,那就去住夫人的客栈。”
“驾!”
“对了,我已禀报陛下,待聿南动乱平息,便去陸丰陆家,看望姑姑。”
“好。”
阳光下,秋叶泛起金黄,马背上的小娘子笑颜如花。
她想,她终究还是幸运的。
亲人,心爱的人,她所在意的人,都还在身边,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吧。
第112章
晨间,女子戴着帷帽缓缓走上城墙。
她立在城墙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城的烟火气。
早贩的叫卖声,冒着热气的包子,香喷喷的馄饨,挑着扁担卖的葱油饼...
这些,便就是他最喜欢看的吧。
“陛下,你在这里,都看见了吧?”
女子缓缓落下泪,低声轻喃。
话落,一阵清风拂面,似乎在替她拂去眼泪。
“是你吗,陛下。”
女子的眼泪愈发汹涌,几乎泣不成声。
无人能应她。
她轻轻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清风。
耳边仿若又响起陛下驾崩前与心腹的交谈声。
‘朕时日无多,只苦了皇后,若朕不在了,不知可否化作一阵风,一阵雨,回来再看一眼皇后’
‘陛下心中有娘娘,为何不与娘娘说明?’
‘原本,她该是我的弟妹,不合礼法’
‘可与娘娘拜堂的是陛下您啊’
‘这样的话日后别再说了’
‘切记,朕这龌龊的心思不可说与任何人,若弟弟回来,务必要尽心辅佐弟弟,也定要告诉弟弟,她是清白之身’
‘奴记下了’
他不在了,他的所有心腹陆续死在了太后手中,死在一月前的宫变,他就这么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世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痕迹。
经年之后,待所有知道记得他的人死去,史书上只有皇帝赵翎,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一样,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人知道他来过,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开。
“阿黎...”
风中,皇后轻轻的,艰难的低喃出声。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他,大约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些年,他们之间始终相敬如宾,谁也不曾迈出那一步。
但每每回想起来,那些相互陪伴的日子虽然步履维艰,却都是温暖而温馨的。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就那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但一想到还有人流落在民间,若他过的不好,那么他们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相守。
她曾经想着,若他能早些回来,她或许能寻个法子与他出宫安度余生,可偏偏,他回来的太迟了。
她是大邺的皇后,是赵翎的皇后,且是与赵翎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皇后。
眼下风雨飘摇,传言未定,藩王虎视眈眈,边疆亦不算稳当,皇城再经不起动荡,若她这时离开,必会引来无数猜疑。
她只有稳坐中宫,与陛下恩爱如初,才能平定双生传言。
毕竟这世间,还有谁能比她这个皇后更熟悉陛下呢?
只要她认,便是有人动了心思,也翻不出风浪来。
所以往后数年,她仍是皇后。
就如当年她嫁入宫中,承认阿黎的身份一样。
可这一月来,她不敢见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难道,她要告诉他,她虽本该是他的皇后,本也与他两情相悦,却在他不在的这些年,变了心吗?
如今世人赞颂她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可只有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堪。
她在明知那人是心爱之人的兄长后,还是动了心。
身为妻子于礼不合,身为皇后也于天下不容。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俗务让自己忙碌起来。
但终究是躲不过那一天的,她在坤仪殿中坐了一夜,她想,或许她应该来看看他。
哪怕是最后道别,她也该来一趟这里。
知情者都道是他真留恋人间烟火,才将骨灰洒在这里,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那么敏锐,又怎察觉不到她的心思。
这些年,痛苦煎熬的不止她一个。
所以他干脆连一丝念想都没给她留下,让她连祭奠都无法。
他这是在告诉他,要将他忘的干干净净。
她始终,都只能是赵翎的皇后。
可她如今,又怎配做他的皇后。
这一日,她就那么安静地立于城墙之上,这一日,许多人都瞧见一位戴着帷帽看不清样貌的女子在城墙上立了整整一日。
从晨间,到黄昏。
消息传到顾家,顾戚川自然明白女子是谁,又知晓慕苏朱虞不在京中,便让人去打探,手下人很快回来:“侯爷,施二爷与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