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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压在怀里。

他宽大的脊背笼罩着她,近乎要将她吞噬。

她刚张开嘴想要说话,那些气息全被他吞入了口中。

她的那些提醒,那些咒骂,统统化作可怜的呜咽。

像是在撒娇。

眼见那冷箭就要刺穿他的喉骨。

云笙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血腥气弥漫的时候,沈竹漪睁开眼,乌黑浓稠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没有回头看,只是反手轻易地接住了箭矢。

他修长的五指蓦地合拢,那箭矢便在他掌心之中断成两截。

云笙看得目瞪口呆。

所以,所以他背对着也能躲开?

那之前中的那一箭,是故意的?

云笙顿时明白了,气恼不已,胡乱地去啃咬他。

他任由她咬着,在他的唇瓣上咬出一道口子,泛起点点靡红。

他的眼眸轻轻弯起来,舔了舔唇上的伤口,唇角笑意愈深了。

他用食指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虎牙,褒奖似般轻声说:“牙尖嘴利的。”

云笙还想去咬他,却觉身处的乌篷船内竟天翻地覆起来——

原是腾蛇甩尾,布满坚硬鳞片的蛇尾缠住了船身,竟直接将船翻了个底朝天。

在腾蛇收束蛇尾时,乌篷船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木屑自损毁的地方簌簌掉落。

单月恒冷笑连连:“秦慕寒那老东西说你很有能耐,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就只会跑么?”

沈竹漪揽住云笙腰肢,在船身碎裂那一刻从中飞身而出。

他反手抽出身后的长剑,但见腕骨转动,凌冽的剑风如肃杀的寒霜一般席卷过江面。

江面怒吼的波涛停滞了一瞬,像是被凝结一般,而后冰层猛地碎裂,只见江浪汇成几条数丈高的水龙朝着腾蛇绞杀而去。

霎那间,腾蛇便被汹涌的浪潮寸寸撕碎,七寸尽毁。

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洒落,像是下了一场血雨,淅淅沥沥地伴随着碎裂的肉身沉入江面。

单月恒面上的笑意凝滞片刻。

沈竹漪披散的乌发被江风拂动,掠过少年单薄的后颈,他抬眸看过来,江面的月光在他身后镀上了一层神性的柔光,衣袂蹁跹翻飞,好似映月谪仙涉水而来。

“你很聒噪,该死。”

只是他手中尚在滴血的长剑,反射出粼粼寒光。

单月恒心里直呼不妙,暗叹自己判断失误,他当即使用法宝想要回到岸上。

在他转头的那一刻,对上另外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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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踏在乌篷船碎裂的船身上,双指间夹着的符箓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柔和的光芒拂在少女的脸上,她腕间的玉镯碰撞在一起,发出泠泠清脆之音。

没有任何犹豫的,单月恒当即选择从她这边突围。

他甚至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选择径直越过。

少女眼底的笑意淡了一些:“你不会觉得我很好欺负吧?”

一面说着,她手中的符箓绽放出盛大的光芒,掀起一阵狂风鼓起她的衣摆。

她的声音清脆,吐字清晰:“……赤络绯谈,赫赫阳光,速降真火摄!”

话音落下,那些围绕她周身的符箓犹如天火般砸向单月恒。

单月恒瞳孔一缩,稍有躲避不当,他那蛟鳞所做的护腕竟被烧出了个窟窿,火烧火燎般的蔓延开来,入目一片鲜血淋漓。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符箓纷涌而至,应接不暇。

“砰砰砰——”它们化作火花一般炸裂在江面上,同对岸的渔火点点辉映。

单月恒被打得节节败退,而云笙则是借用符箓之力,踏着水面朝他杀来。

月光之下的江面波光粼粼,少女白净的面庞在火光照拂下像是镀了一层温润的釉。

单月恒想起关于云梦王女的传言:

据说世代王女,都因灵力微薄,畏寒怕冷,如易碎的瓷器,凋零的花一般被珍藏在王宫深处。

她们应该是弱不胜衣的,应该是柔软无害的,应该是清癯瘦削。

却唯独不该是这样——

少女的眼中倒映着江面微波,她的眸光却不曾动摇,那种比江水更翠绿、更蓬勃的生命力在她眼眸流转。

“轰”地一声,她袖中的剑符化作利刃,穿透了单月恒的胸膛。

她的眼神依旧很亮。

这些人,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打搅她安稳的生活的人。

王庭也好,魔域也罢,他们一口一个云梦王女地叫着,像是称呼着什么没有生命的物件。

她一字一句道:“我有自己的名字,叫云笙。”

单月恒坠下水面时,看见云笙随风飘动的石榴红色裙摆,像是揉开了一朵绚丽浓稠的花。

她垂眼看着他坠落进冰冷的水面,手中的符箓又亮起金光。

那道斩草除根的符箓破水而来,直直朝着他门面袭过去。

而后,一团浑浊的黑气凭空出现,将单月恒残破的躯体包裹起来,迅速遁走不见。

第95章

云笙并未选择去追。

在水面上本就需要消耗灵力,更遑论岸上还有那些魔兵。

天色已晚,他们渡过江面,到了江边附近的一处破庙休憩。

外头又下起了雨,掺杂着小雪。

雨雪霏霏,庙中的菩萨塑的金身,也多了几个斑驳的缺口。

云笙以符箓生火,给这座破败的庙宇添了几分暖意。

她示意沈竹漪将衣裳扯下些,替他将肩膀里的铁镞取出来。

冗杂的衣衫堆叠在少年的线条流畅的小臂处,他苍白宽阔的背脊被火光照耀着,手臂处的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云笙无心去关心这些,她蹙眉盯着他肩上的伤。

那铁镞深陷进肉里,想要取出来,不是那般容易,云笙道:“把你的傀儡线借我用一下。”

她将傀儡线一圈圈缠绕在铁镞的末端,另一端缠在自己的指腹上,想要借此将其拔出来。

温暖的火光映照之下,她将心里许多话都坦诚相待:“我在往生镜里,看到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我看见我死了,以肉身封印祟神,魂飞魄散。”

“还有,先前去玄门时,百里孤屿的师父玄诚子替我算了一卦,所有的卦都是死路。”

“再加上当时缨遥的事,这一切都太过突然,我当时脑子很乱,我想着,既然我都要死了,那便不要再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有羁绊了,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能宣之于口。就算我不忍离开,也没有办法。”

“用药迷晕了你,算计你,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沈竹漪倏地打断她:“方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云笙一愣:“我不会再骗你了。”

“上一句。”

“算计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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