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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婚事,我便在这日大赦天下,休沐数日,拿出我全部的积蓄犒劳将士,大办庆功宴,祈祝来年风调雨顺。”

“无论是你们还是边关的将士,在年关将至之时便和来犯的魔域抗衡至今,如今魔域大败,也是时候好好放个假,让他们与家人团聚。至于战后的重建也不急于一时,我需用人之时,自然不会和你客气。这些时日都是处理一些琐事,用不到你,你为画符箓消耗许多,好好休养,好好陪着身边的人。三月之后,一切都说不准,那时还要拜托你和你身边的那位出手。”

云笙点点头。

她将纯阳珠留在王庭之后,便与帝姬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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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定在上元佳节。

云笙也不知答应和沈竹漪成婚这事,究竟对他是好还是坏。

三月之后,九星连珠之日,必是凶煞万分。

坏的是,她若在那日死了,留他一人成了鳏夫。好的是,至少能在她死前,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不过,她确实不忍再拒绝他了。这短短百日,她每一日都要与他一同度过。

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一切从简。

地点定在了他送她的那处府邸,位于昆仑与红袖城的交接处,宾客也是由云笙一一过目,邀请的都是相熟的人。

这府邸冠以她的姓名,匾额上刻着“云府”二字。

云笙在府邸周围种满了桃树,后院竹林密布,还有个小池塘。

上元节这日,城内燃灯十里,纱灯高低错落,街边杂耍艺人的锣鼓声和孩童们的欢笑声交织。

百姓们并不知九星连珠之日的凶险,只知王庭打了胜仗,击退了魔域,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故而大街小巷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护城河之中飘着一盏盏祈福的莲花灯,与天上的银河交错点缀。

云笙便是在这时候上了花轿。

因不愿在这般好的日子见到沈府的那群人,花轿便是从昆仑到的云府。

赵缨遥骑着马,一路相送。

走过姻缘桥,象征长长久久。

行至府邸,花轿停下了下来。

云笙以扇遮面,自花轿上走下。

因云笙要求一切从简,不要购置太多,花轿并未过多点缀,就连轿夫和两面敲锣打鼓的人也不是很多。

唯有她身上的首饰和嫁衣,是经沈竹漪之手。

她珠翠满鬓,冠上是累丝金凤衔珠,嫁衣上勾勒着缠枝莲纹金线牡丹,足踏云头锦履,鞋尖明珠随着走动熠熠生辉。

每上一层台阶,便有幻术生成莲花,步步涟漪,长长的裙裾曳地,上头绣着金翠尾羽,缀七宝璎珞,衣摆走动之间随光幻色,恍若有鸾鸟自十二层翟纹中振翅而飞。

她一手握瑜玉一手握红绸。

云笙隔着扇面,头上缀着的凤冠过重,垂下的珠帘也遮掩视线。

可是另一只宽大的手,却紧握着她的手,跨过马鞍和燃烧的炭火盆。

沈竹漪没有说话,可是云笙却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

她忍住想要朝旁看的欲望,随着他先祭祖。

喜娘在一旁高声道:“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拜了天地和供桌上的牌位过后,自王庭的方向飞来一只白鹤,白鹤口中衔着并蒂连理枝。

喜娘道:“白鹤献礼,夫妻对拜。”

院内堆满了宾客送来的贺礼,定远王招呼着婢女往里一箱箱得搬,里头装着各式各样的宝物:白玉合卺杯,双螭盘耳以及鎏金的首饰匣……

赵缨遥喝着喜酒,和赵父一起谈天说地。

云笙坐在婚房内,她掩面的由扇子变成了盖头,透光盖头下的光,望着外头的天色一点点变暗。

外院的喧闹声也渐渐变小,很快的,便趋于平静。

“吱呀”一声,外头的门被推开,又很快合拢。

半晌过后,云笙的盖头被挑起。

红烛的光线骤然有些刺目,云笙眼前的光影跟着晃动一瞬。

她才看清面前的人。

眼前的少年身着朱锦深衣,衬得肤色极其白皙,金镶墨玉的蹀躞勾勒着劲瘦的腰身。

似是因为饮了酒,他面色透着薄红,唇色更是红润瑰丽,如胭脂浸染一般。

在烛光的映照之下,他昳丽的面容越发明艳,如金瓶中乘着的牡丹。

与此同时,沈竹漪也在看她。

她鬓边贴着珠花金箔,华冠下的珠帘轻轻摇晃。

他久久凝视着她,直至云笙轻咳了一声:“交杯酒……”

二人喝了合卺酒,沈竹漪放下杯盏,唇色更红了。

云笙刚放下杯盏,便被他接住。

他将两盏酒杯扣在了一起,又以金锁缠绕。

云笙没忍住问:“这是做什么?”

沈竹漪转过头,定定看着她。

红烛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在他乌黑的眼底开着旖旎的花。

他道:“连卺以锁,代表着生死不离,纠缠不分。”

云笙一怔,看着他缓步走过来。

他的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脸侧抚摸上她的鬓角,伸手替她摘了沉重的发冠。

乌黑的发披落下来,他顺手拾起金梳,替她从发根梳到发尾。

待到她卷曲的发梢变得平直,他才放下梳子。

他半蹲在床榻前,和她平视,定定地看着她,触碰着没有任何冰冷珠翠装点的她。

然后,他俯下身子,将头埋在了她的双膝之间。

他的双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身,极尽地痴缠眷恋。

他喃喃低语:“自此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

云笙伸手,触及他的长生辫,柔声道:“对。”

恍惚间,云笙只觉腿上的布料洇湿了一片。

她微微一怔,指尖触及他的面庞,碰到了温热的泪水。

他抬起脸,攥着她裙摆的手不住地颤抖,愉悦到眼泪一颗一颗自眼眶中滑落,羽睫被泪水濡湿,变得更加柔软,色泽深黑,泛着红的眼眶和眼睑,像是碾碎了桌上的海棠花枝。

他指骨蜷缩着,哑声道:“即使是生与死。”

云笙垂下眼睫,与他额间相抵:“即便是生与死。”

沈竹漪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裙摆,他的呼吸乱了片刻,酒意浮上面色,一片涨红。

他与她额间相抵,胡乱地吻着她,自她的唇角,一路游移至她唇瓣。

一面吻着,他一面低而急促地喘息,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云笙承受着他细密的吻,仔细倾耳去听,他说的都是:爱你、好爱你。

他灼热的气息掺杂着花香落在她的面门上,她很快就就被亲得情-迷-意乱。

他纤长的五指深深插-入她的指缝之中,与她十指相扣。

二人腕间的鸳鸯镯,也如桌上的酒杯一般,紧密地扣在了一起。

他颤抖地去解她嫁衣上繁复的系带,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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