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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笑嘻嘻:“阿父想干就去干吧。”

嬴政察觉出这孩子看热闹的玩笑意味,面若冰霜,当即召来郑国对质。

郑国来时,见蔡泽和李斯都在,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二话不说先恭敬跪下。

“罪证确凿,尔可认罪?”嬴政把在韩秦使送来的奏报扔在郑国面前,杀气凛然。

自去年韩王安继位之后,郑国的事开始小范围泄露和流传,到今年流入秦使耳中,最终密送典客蔡泽,呈到嬴政案前。

——可能韩安是属漏勺的吧,这么大的事都保不了密,刚继位就给秦国送把柄。

“王上容秉,臣最初确实是作为间者入秦的,但此渠若能修成,将万顷泽卤之地化为良田,关中从此变成沃野,虽拖延了秦国攻韩的脚步,但也成就了秦国的万年基业……”[1]

郑国一五一十地道来,多多少少说服了嬴政几分。但他没有就此松口,而是肃然道:“那便朝会再议吧。”

郑国很是忐忑地离开,蔡泽与李斯也先后告退。

“你早知郑国会这般辩解?”嬴政沉吟许久,转而去问旁边正在看无忧来信的李世民。

“什么?”李世民正乐得开花,闻言连忙抬头,正色道,“阿父不要把我当神仙一样,太依赖所谓预言,是会吃大亏的。我就吃过这个亏。”

“你是说熊启兄弟叛乱的事?”嬴政问出了积压许久的疑问。

“庄子说,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1]”

李世民认认真真地仰头看他,“万事万物都是在变化的,我所知晓的那点东西,不过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而已。我不能完全倚仗这些,事事都要提前告诉阿父,万一错了,反而会误导阿父的判断。”

“是不是误导,我自会判断。”嬴政不置可否,“那么在你的预知里,此事会如何发展?”

“都说了不是预知啦,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就像明天可能下雨,也可能不下雨,在明天到来之前,谁也说不准。”李世民强调。

“你只管说就好。”嬴政坚持。

“好吧……”李世民思考片刻,慢吞吞开口,“你没有杀郑国,也没有逐客,因为李斯上了一封《谏逐客书》,写得非常好,你觉得很有道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郑国渠修好后,的确功在千秋。”

“李斯何时上的奏书?”

“这我哪知道?一切都在变化,都是说不准的,也许他不写了呢?”

“那寡人便等一下。”

“啊?”

“我倒要看看,这个预言到底准不准?”

李世民无可奈何地嘀咕:阿父这个人,真的好犟啊。

“等多久?”他问了一句,不想“逐客”的事情闹得太大,波及到荀子他们。

“等到十月朔。”嬴政下定决心。

十月一到,又是新的一年。也没几天了,那就配合秦王等吧,就是不知道,李斯会不会在这几天里,写出他的那篇文章?

恰巧,郑国的事一暴露,再一发酵,加之秦国逼迫,韩王不得已,派韩非出使秦国。

韩非到咸阳的那天,正赶上一场他意想不到的热闹。

第54章 韩非入秦,荀门团建

韩非以使者的身份入咸阳,刚进城不久,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一个地方,不由纳闷,也跟着过去看看。

只见一块被刷得雪白雪白的墙壁上,粘着双层麻布,上面贴着大大的公告,左为篆,右为隶,一旁有文吏朗声读给众人听。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1]

韩非只听了第一句,就觉得这个语气和开篇点题的方式有点熟悉,待看清了那明显是临摹的篆书,字里行间优美如画的风格,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人。

他的目光移到右下角的落款处——廷尉李斯,果然是他。

仔细看完这封《谏逐客书》,韩非不由自主地感慨,秦王真有容人之量,对郑国竟然就这么轻拿轻放了,不仅让他继续担任水工修渠,还收回了逐客令,并把李斯的谏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贴出来,宣告给六国的客人看。

果然是英主,可惜是秦国的英主,对韩国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韩非年轻时也曾想过变法图强,可惜韩王不理,这么多年过来,韩国的国土越来越小,眼见亡国之危在即,韩非实在忧心。

要怎么做才能让韩国在秦国的铁蹄下保存下来呢?

韩非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马车继续慢吞吞地向前行驶,不过几百步,又遇到一处公告。

这处的人围得更多些,韩非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儒家的士子,歪戴着帽子,模仿禹、舜走路的样子。

步子迈得比较小,步伐缓慢,身体微微前倾,双脚交替而行,仿佛跋山涉水,又做出一副从容姿态,做作至极。

韩非忍不住想到,如果荀师在这里,必然要骂这帮徒有其表的“贱儒”一顿。

但同时他又有些疑惑,咸阳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儒家弟子了?难不成都是奔着荀师来的?

不对,儒家也分很多派系,这种只喜欢琢磨外表的“贱儒”,荀师是很讨厌的,不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誓不罢休。

“公子,挤不进去了。”马夫无奈道。

“我下去……看看。”韩非有点口吃,说话慢慢吞吞的,为了不耽误别人的时间,他想说的话一般会在心里过一遍,然后说出来的时候尽量不重复。

很多时候,他的心理反应是很快的,就是说出口比较慢,就像5G的手机用着2G的网,卡是没办法的事情。

韩非避开那几个歪帽子,缓缓靠近铺陈的公告,这告示的字极大而少,一目了然。

“太学始建,拜荀子为祭酒,迎八方来客,七国学子,群英荟萃,少长咸集,不知其中可否有你?”

语言非常简洁,有种活泼幽默的邀请之意,并不咬文嚼字,但让人看了就想问:“太学……在……” w?a?n?g?址?F?a?B?u?页??????ù???ě?n??????Ⅱ?5???????M

韩非刚说了一半,就被旁边人抢白:“太学在哪?谁都能去吗?”

“在城东的尚书里,那边有许多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到那就能看到高高的衡门(类似牌坊),上刻‘太学’二字,那可是我们大王亲自写的,过了那道门,就是太学了。至于能不能去,得看你有没有学问。”文吏一一解释。

“什么样的学问才算学问呢?”有人问,“我能通背《道德经》,这算吗?”

“你背一篇我听听。”文吏认真回复。

这态度属实严谨,韩非都顿住了,想搞清楚会怎么发展。

那人真背了一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2]

文吏专心听完,环顾四周:“你们觉得他背得对吗?”

众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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