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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见,但不能养。”
“为什么不能养?”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可是我想养一只小老虎。”李世民往嬴政边上挪挪,下巴搁在他手臂上蹭蹭,乖乖巧巧地撒娇,“就养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那是多久?”嬴政必须严肃脸,不然就拉扯不了了。
溺爱孩子的长辈太多了,他不能再溺爱。
“两年?”
“青天白日的,这就开始做美梦了?”
“那一年?”李世民马上折半,“一岁的老虎都还没有长大呢。”
“一岁的老虎能把你吃了。”
“半年可不可以?半岁的小老虎比猫猫大不了多少,很可爱的……”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你不会觉得老虎是秋天生崽的吧?”嬴政随手打开一本奏,登时皱起了眉。
“怎么啦?”李世民探头探脑地问。
“又有人上书寡人,请太后回宫了。”嬴政不悦,只看了两眼,就把这讨厌的东西丢李世民面前。
“这次又是谁?”
“管他是谁,邀名之辈罢了。”
“我看看……茅焦,这人我认识,齐国来的。”李世民扒拉着这份奏,“他用的还是竹简呢。那很穷了。”
“你怎么谁都认识?”嬴政有时候真的想不通,小孩的交际圈为什么能那么广。
“逐客令取消以后,太学不是开了吗?六国学者云集,我跟荀先生去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些,正好就有这个茅焦。”李世民正色,“我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哦?不必理会。”嬴政不太想听这种进谏。
这半年来,进谏的人也有二十来个了,嬴政怒火中烧的时候,是很想把这些人都杀了,砍断四肢堆在宫阙下面的,但李世民每次都拦住了他。
确切地说,头两次拦住了,后面嬴政就全都无视那些奏了。
“大秦也是需要谏臣的,权当他们是镜子吧,能照见阿父的得失。随便杀了,对大秦的名声不好。”李世民当时拉着嬴政的袖子,急急忙忙地劝他。
“我不需要这些烦人的镜子,我有你了。”嬴政偶尔是有点任性的。
“阿父……”李世民偶尔也会有点无奈,“你要是不高兴,就当没看见这些奏,没听到他们聒噪好了。”
“哼。”嬴政此时彼时都是一样的反应,“放过他们的后果,就是越发猖狂了。”
“祖母毕竟是你的母亲,生养之恩俱有,还一同共过患难。在世人眼里,做儿女的,好像天生就亏欠父母一条命,哪怕她错得再多,也只能选择原谅似的,否则就要被指责不孝。”
李世民轻声叹了口气,好像在说嬴政,又好像在说自己。
“我偏不原谅。”嬴政固执己见。
“你确定吗?”李世民反问。
“你不信?”嬴政愠怒,“来人,把这个茅焦传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怕不怕死?”
暴躁秦王,在线发火。
到底是谁在传这人不动如山、静如深渊啊?
这喜怒随心的脾气,一点就炸,不想掩饰的时候,真的跟炮仗一样。
咦?那他亲政之前那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
人生如戏,全看演技?
第64章 如果我非杀他不可呢?
李世民趴在桌案上,唉声叹气,心里只惦记他没到手的小老虎和没吃到的熊掌。
“坐好。”嬴政提醒他见客的礼仪。
“我不想坐这里,我想出去玩。”李世民哼哼唧唧,蠢蠢欲动。
“不许。”父亲大人冷酷否决。
“这件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你一出去,定要捣乱。”
“哪有?我只是想去抓一只小老虎……”某人心心念念全是没到手的新宠物。上辈子他就想养的,但所有人都不同意。这辈子必须得偿所愿!
“不许去。”
“如果母老虎是春季怀崽,小老虎夏天出生,那现在才两三个月大,抱在怀里多软和啊……”李世民情不自禁地畅想起来,仿佛已经抱到了小老虎,把头埋在它的毛毛里,嘴角上翘,全是愉快。
“哼。你当北辰殿是囿园吗?有了狸牲和鹞鹰还不够?还要养老虎?”
“阿父~”小太子熟练地撒娇,软语温言,“我就养半年行不行?”
嬴政不咸不淡地撇他一眼,松了口:“如果你能说退茅焦的话。”
“啊?”李世民一愣,“我,说退茅焦?”
“不行?”嬴政质疑。
“那我就成史书上的反面人物了。”李世民连忙摇头,“这可不行。”
“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嬴政不赞同。
上扬的嘴角垮了下来,李世民嘟嘟囔囔,趁嬴政一不留神的档口,就溜之大吉。
茅焦被召来时,故意放缓了脚步,偷偷打听使者:“太子在秦王身侧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使者觉得好笑。
“太子虽年幼,臣却听说其人行事,有古之圣贤的典范,仁和爱民,屡次劝谏大王。臣自然希望太子能在,这样臣也能直言进谏,不怕冒犯天颜。”茅焦诚恳道。
使者笑道:“既然进谏,又怎么会怕触怒王上呢?”
“贪生畏死,人之常情。我也是人,怎么能不怕呢?只是人生在世,总有些话要说,若是人人都畏惧大王,什么都不敢说,那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心吗?”
使者听在耳里,觉得确实有道理,便低声道:“太子与王上一同来狩猎,我离开时,太子尚在王上身边,与王上叙话,现在就不确定了。”
茅焦面色稍缓,好像不那么怕了。
“我来得这么快,太子应该还在吧?”
“这……不好说。”使者道,“太子来去如风,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茅焦犹豫着进了行宫,使者也不催他,只带他进去就是。
不巧,太子不在。秦王面如寒霜,眸色沉沉,犹带愠怒,质问道:“你就是茅焦?”
“正是。”茅焦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出声询问,只能俯首行礼。
“你上的奏书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寡人不孝?寡人不孝在何处?”嬴政气炸了。
“臣听说,活着的人不忌讳死亡,因为忌讳死亡,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的规律。那么同样的,陛下身为国君,也不能忌讳亡国之论,因为忌讳也没什么用。生死存亡的正理,是英明的君主都应该听的。不知陛下愿不愿意听?”[1]
茅焦小心地试探着,言辞颇为谨慎,仿佛一只悄咪咪伸脚往雷圈里迈的长腿鸟。
嬴政眯了眯眼,不悦道:“好生狂悖,你也是纵横家?”
“不,臣不是来卖弄唇舌,以获取什么利益的。”茅焦诚实道,“臣只是有些话,想对陛下说。”
“你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