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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那飞奔上马,御车撒欢的时候,劲头可够足的,谁都追不上。

浮丘伯怀疑不对,就天天观察太子哪里不对,后来从刘交那里得知了这个啼笑皆非的原因,很无语,也没法管。

张良早就发现了,但一点消息不透露,甚至还迅速摸索出了通过眼神和动作猜测李世民想说什么和干什么,准确率特别高。

就比如现在,刘季致力于逗弄太子让他开口,就问他:“这次大辩论,你给哪边站台?儒家,还是法家?”

李世民只小幅度地摇头,并不说话。

“这是啥意思?”刘季笑嘻嘻。

“太子的意思是,他不会为任何一家出声辩论。”张良的声音有条不紊地传来,人也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李世民便笑了,嘴角微微上翘,点头示意就是这样。

“子房以后去当译官指定错不了,这都不用听音,观色读心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刘季谑笑,“正好以后去出使什么月氏、匈奴、南越、羌族……不过得小心,像子房这等姿色,指不定会抢去吃掉。”

这个吃,似乎是一语双关,因为很多异族都还保留着颇为残忍的风俗,人祭人殉人肉羹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不过张良言辞可辛辣,毫不客气道:“刘兄放心,我若是做了译官,一定记得荐你做行人,出使路上同行。”

译官和行人都是典客手底下的官职,一个负责翻译,另一个负责待人接物,常常搭配出现。

李世民忍俊不禁,刘季立刻盯着他看,看得太子变为微笑,又端起来了。

“哎呦,人家十来岁爱美的小女子都没你这么在意的。”刘季受不了了。

“刘兄若不是老盯着太子看,太子也不会如此在意。”张良帮李世民说话。

“那我盯着你看?”刘季脸皮多厚啊,头一偏,就开始盯着张良瞧,上下打量,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故意说道,“看我们子房这姿容,美,实在是美,真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啊!”

李世民掩唇假咳一声,刘季非但不停下,反而更大声:“咋的?这话可是太子说的,我就是重复了一下而已。难不成子房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句话?”

张良平淡地暴躁举手扬声:“公子,刘兄的课业是抄的。”

路过的韩非顿时横眉怒目:“可、可有此事?”

“你听他瞎说,他有凭证吗?”刘季不认。

“我有。”张良淡定道,“他抄的就是我的。我可以把那篇一字不落背下来,刘兄能吗?”

“韩子明鉴,子房他钓鱼!这明显就是他的陷阱,他故意把文章弄丢,让我捡到,还用了不一样的字迹,就为了引我上钩,这简直太阴险了!先生应该罚他!”刘季立刻反应过来,振振有词。

“太、太子以为呢?”韩非听完,却问李世民。

“嗯?”李世民发出个疑问音,歪了歪头。

一堆先生们都在,这么点蚂蚁大的事。韩非为什么要来问他?

浮丘伯也走过来,笑道:“我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这也是小事,正好我们太子在,就交给太子决断吧。太子想怎么处置抄课业的刘季?”

“怎么又要处置我?我都上了两个月算学课,抄了多少本书了。”刘季讨价还价。

所有人都看向李世民,他犹豫了一下,思量道:“那便抄秦律吧。”

话音刚落,刘季就发出了惊天爆笑:“哈哈哈,你门齿长出来了,但左右那两颗怎么也是空的?难怪你不讲话,这掉的也太多了吧?都扎堆了哈哈……”

只有他一个人笑也就算了,其他人也跟着笑,连韩非都颇觉解气似的,补充道:“兴、兴许是太子甜食吃多了。”

“才不是!”李世民小小地炸了炸毛,但一开口又露馅儿,羞窘而控诉地望着他们。

荀子慢悠悠踱过来,温和地安慰道:“凡是幼童,没有不换齿的,自然之道,有何可笑?笑话你的人,难道自己没有齿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俯首,敛去玩笑之态。

“哼。”李世民撅起嘴,被荀子摸了摸头。

“尔等谁先开讲?”荀子期待地问。

“我来吧,野人献芹[1],以引明珠。”浮丘伯主动道,“非兄可得打好腹稿,我等会可不会嘴下留情。”

“这里可……可是秦国。”韩非自信地回答。

秦国可不缺法家。

“非兄莫忘了,这里也是太学。”浮丘伯也很自信。

荀门精英几乎全在这,——除了还在兢兢业业上班的李斯。而这些同门里,儒家弟子呈压倒性的优势。

不提荀子和李世民这两主张儒法并行的,荀子是太学祭酒,不好再参与这样的辩论了,只安心观看就好;秦国太子也不太适宜在这么大的场合掺合,那不符合秦国国策,他们父子说好的,暂时先别动摇法家地位。

何况太子困扰在换牙的问题里,他才不参加呢。

他只要看热闹就好了,顺便让张良看管刘季抄秦律。

台上浮丘伯和韩非在文采风流、结结巴巴地辩论,台下刘季和张良在有来有往、插科打诨的吵嘴,李世民两只耳朵各听各的,别提多有意思了。

金乌西斜,太子和先生们告别,早早就往宫里赶。

“阿父,猫猫找到了吗?”李世民左顾右盼,到处寻找那个玄色的一团毛绒绒。

嬴政的面色很平静,却俯身把太子抱起来,像抱着他走进太庙那样,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臂弯。

孩子渐渐大了,来去如风,嬴政极少再用这种抱幼崽的姿势抱他。

“你先别哭。”嬴政低声道。

“我为什么要哭?”李世民有点懵。

“你的猫,死了。”

第93章 猫猫去猫星啦

猫没有受伤,没有被欺负,没有被拐带,甚至谈不上生病,它只是老了。

一只野外出生并活了几个月的猫,只因为遇上了好心的人,就摆脱了朝不保夕、饱一顿饿一顿的苦日子,从此过了十几年的富贵生活,还有什么不圆满的呢?

李世民明白这个道理,他其实也该早有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泛滥成灾,一直一直落下来。

“猫猫……猫猫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它昨天还在……还在陪我滚蹋鞠…… ”他哽咽失声,连句子都无法说完整,胸口因哭得气喘而迅速起伏。

嬴政无奈,为他擦眼泪都擦不过来,简直要怀疑这孩子是水做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能哭?

他坐下来,把大哭的孩子放腿上,示意蒙毅把他的外披拿过来,往太子身上一罩,将呜咽的孩子包起来,整个搂在怀里,任对方的眼泪弄脏自己的衣服。

“猫已经十岁又五了。”嬴政试图与孩子讲道理,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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